光徒四壁的房間裡,我與陸九重早已閉氣內繞。
透過厚厚的眼鏡,我們四目相對。陸九重黑色衣服和麪罩上全是滴滴拉拉的毒液,那些毒液沿着他黑手套滑落到黑劍上。黑劍與黑衣融爲一體,毒液滴落在地,在地上燙出一小個坑。冒出縷縷白煙,不斷髮出“嗤--嗤--”的聲音。
他眼鏡中反射的我也是一樣。除了我的劍,它是白色。
白劍上,斑駁的綠色、黃色毒汁交織在一起,同樣一點點滴落在地。
我努力平心靜氣,趁着這片刻安寧,在腦海中迅速整理方纔的一切。原本計劃是遲琛把墓中機關全走上一遍,一一呈報給特等局,然後——等待伊藤靜奈下來。
這中途,伊藤靜奈始終沒來,特等局的變態就趁着伊藤風卿沒來,悄悄搬空了墓。瞬便——安裝監控。
這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我們佔盡優勢,天時地利人和。
可一轉眼就讓紅蠍子把所有信息——
改頭換面!
也許這世上永遠沒有萬無一失。
從前那蛇奚不也是?練百花飛頭降到最後成了,卻讓遲琛白撿了便宜。
如今,我們也一樣。原本監控靜奈的,在進來之後。轉眼變成了監控我們的。
周圍光徒四壁,我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機關所在,地上也瞄了瞄,什麼都沒有。繼而擡頭間,我看見攝像頭。氣不過直接一個飛身,一劍把攝像頭砍碎。
陸九重沒說話。
我砍掉攝像頭之後。又看了一遍這房間,再三確定沒有機關後,我纔看向陸九重。
“你該離開。”我說的是方纔。
卻是陸九重擡起頭。
在探照燈下,他眼睛有些反光,繼續沉默。我則繼續道:“我知道你恨,可陸九重,你除了仇恨,還有八月。你看現在……你被困了,八月多難受。”
“我沒臉見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出來了我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陸九重說話聲音緩和不少。他說話間朝前走了一步看着我道:“何況,我們這樣也不錯。”
我微微一怔,不解他何意,他卻嗤笑一聲,“就這樣和你和你死在一起。”
“你住口!你……”
我喝止他,他轉了口道:“八月是個好妻子,她是這場戰爭裡,最無辜的人。”
“你既然知道還……”
我擰眉中,他低下頭,面罩下看不清楚表情:“正是因爲知道,所以不想辜負。她想要一個孩子,我就給她一個孩子……其餘的……我不能再多給了。我還愛你,只是少了非要和你在一起的執着……”
“我去找出口。”聽到最後一句,我猛然轉過身,打斷他的話,卻是被陸九重拉過去手。
“寒霜。”
他手力氣奇大我根本掙脫不了。
“也許,今天我們就要死在這裡。”他把我拽到面前時,目光看的真切了,帶着些溫度,還有……絕望。
“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沒作聲,他面罩下的聲音有些悶沉——
“如果沒有遲琛,是我先找到你。你會不會……先喜歡我,和我在一起。”
我沒想到陸九重執念如此之深,這種關頭,他居然說如此的話!
“陸九重!”
我壓低聲音喊他,他沒作聲,一雙漆黑星眸緊緊鎖着我的眸,等我回答。
我咬牙切?道:“你知道嗎。這世上……”
“從來,就,沒有,如果。”
我說完的瞬間,猛然甩開他的手,亦或者說,他的手也放開了。我則蹲下來,第六次仔細尋找機關,儘管我知道,我可能找不到。
陸九重如果是碰到機關,應該有痕跡。可是這裡沒有——
顯然,這堵牆是人爲落下。
遲琛相愛你在雖然下落不明,但我知道他就在這墓裡,我很安心。
他不死不滅,只要我活着,我出去,就有辦法找到他。抱着這個希望,我繼續找,儘管希望渺茫——
卻是一籌莫展之際,靜謐中,口袋裡突然傳來“唦唦”的聲音,是耳機!
“喂喂,聽得到嗎!”
“喂!”
我趕緊拿出耳機,耳機裡透清楚的傳來了寵乾的聲音!一瞬間我險些激動的流淚。
“寵乾!”
“呃啊,寒霜聽得到了?”寵乾回答着,我亦是大聲迴應,“聽得到!”
我說話間,看陸九重也拿出了耳機帶上。
耳機裡寵乾繼續道:“我暫時破解了這乾死的干擾。時間可能不多,我就說一點,我們信池淺!我仔細想過,他之前傳出來的消息肯定是對的!至於紅蠍子的話,我想來想去只有一點可能性——”
“她在拖延時間,故佈疑陣,讓我們自亂陣腳!”
話沒說完,那股干擾的聲音再度傳來。極爲尖銳的“滴——”拉長聲在耳朵中響起時我立刻取下來,再度和陸九重四目相對,他表情有些難看。
“方纔的話,我什麼都沒聽見。”
我說話間,陸九重別開臉,“找到出去方法了麼。”我搖頭,我就差刨地刨牆……嗯?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遲琛以劍破牆。龍骨劍,切個磚塊應該是很簡單的吧?
“我們試試遲琛的方法。”
“你等等!”
我把耳朵貼在其餘三面牆上。寵乾並未說監控有沒有奪回來,如果跑出去墓道並不安全。我抿抿脣指着北面牆道:“如果遲琛之前消息是對的,那麼——我們從北面牆過去,就是最後一間。”
“我們這衣服是防紅外線,加上我們戴的防護面罩……只要——”
我說話間,手擡起來放在探照燈上。
“關了燈。”
那瞬間,我看見陸九重眼眸開始發亮。卻又下一瞬間,暗滅——
因爲我關了燈,“破了北牆即可。”
說話間,面前完全黑了。陸九重的探照燈也關了。
黑暗中,我聽他自嘲笑笑:“你和遲琛纔是一對……”
“我……”
“不會再說那些話了。”
我沒接話,拿了劍在手裡往前走去,“先走吧。”
寵乾的話無疑是給我打了最安定的一針。
黑暗中看不見路,但我早已經背下步子。只要遲琛的信息,是對的!
當我七步走到牆邊時,我心裡是激動的。
遲琛給的步子是按照我的步子來算。
“從下往上,一米七處朝中間聚攏。”
我說完後,緩緩蹲下身,那邊兒聽見陸九重亦是蹲下。至於一米七,不能怪我,我個頭只有一米六九。
龍骨純陽劍沒入牆內,摩擦聲響起,自下而上,到一米七時,朝中間而去。
直到,我和陸九重的胳膊碰到。
一聲“撤”後,面前應該是一扇門形,我和他同時擡腳踹開了牆。
可是喲——
人算不如天算。
這牆切開的瞬間,面前一片白光耀眼,是四個機器人,雙眸閃着光,十分晃眼。就是方纔對付寵乾的那個,這裡竟然還有四個!機器人似乎被鎖定某種程序,在看見我們的瞬間,就舉起雙手。
手是黑洞洞的槍口——
說時遲,那時快,陸九重拉着我猛然跳回之前房間——
旁側,“嘚嘚嘚嘚”的一排槍聲後,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舉着劍看着旁側的陸九重——
“這劍對付機器人怎樣?”
我說話間,機器人運行的“嗡嗡”聲不斷接近……
陸九重擰了擰眉,扯了扯我,似乎打算自己衝上去,我緊隨其後,卻是還沒等我們出去,外頭響起寵乾的聲音——
“他媽的,可算找到了!”
聽見寵乾的聲音,我又被陸九重拉回去。“小心是傀儡。”
而那瞬間,外頭機器人的運行“嗡嗡”聲,止住了。
繼而外頭寵乾似乎鬆口氣,道——
“我知道你們在,出來吧,已經沒事了。”
我和陸九重將信將疑,那外頭,寵乾聲音又道:“行了,我知道你們怕我是傀儡。但紅蠍子已經被我殺了。就和我剛纔跟你們說的一樣,紅蠍子是用來拖延時間,也許……池淺正和靜奈打在一起。”寵乾說話間,我旁側疾風一閃,是陸九重!
他速度飛快的過去,舉着劍朝着寵乾!
“靠!你——”
不僅僅是寵乾,連我也差點叫出聲,卻是探照燈下——不知何時,寵乾背後站了一個人——
伊藤靜奈!
方纔沒開燈,只有寵乾的電腦燈光微弱,此刻探照燈開了,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面前這應該只是傀儡!
“倒是我小瞧你,竟能殺了紅蠍子……”
陸九重手持着劍就要上去,卻被寵乾抓住。
“放着我來!”
寵乾說話間,手掌心射出蠶絲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的白色蠶絲把傀儡靜奈捆上,密不透風!結結實實!
如若蠶蛹!
地上的蠶蛹傀儡扭動掙扎,但被寵乾扯得死死地,他一面扯着蠶蛹一面回頭衝我笑。笑的妖孽萬分又得意萬分——
“我吹過牛,十米內就能讓他不動彈。”
他是做到了,我剛要開口,卻見那門口卻又來了一個!
“小心!!”盡尤巨弟。
我睜大眼的瞬間,寵乾擡起另一隻手,再度裹了一隻蠶蛹。
兩隻蠶蛹好像有點費力氣。
“哎,我說,你們被我帥到歸帥到,能不能——上來補上一刀?我……我髮型亂了,我想整理整理。”
他鼻尖上冒汗,分明是累了。誰也沒戳破,我和陸九重迅速跳過去,手起劍落中,劍下的蠶蛹迅速扁平,裡面應當是——
變作了指甲和頭髮。
寵乾抖抖手掌心,從手中出來的蠶絲,全數斷掉,他甚是瀟灑的理了理頭髮道:“好了!我去找監控設備,估計遲琛就在哪間房子裡,等我找到監控設備,主動和你們聯繫。”
寵乾說話間,大步往外走,絲毫沒有停留,這下我徹底相信了這不是傀儡。
我看着地上的蠶絲,如果不是他過來,我和陸九重……還不知道怎樣。
從前總覺得寵乾自喻天才有些過分,現在……我承認了。
“哎,對了……”走到門口的寵乾停下,抱着電腦回頭。
“紅蠍子——早就死了,她是被操控的。”
寵乾丟下這麼一句後,才真正走了。屋內,就剩下我和陸九重還有四個機器人。陸九重沒說話,他面罩下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我無心詢問。我們得繼續找遲琛,找靜奈。事情的主導權,正在回到我們手中——
因爲寵乾。卻是還沒出門,又來了兩個傀儡。
方纔我們懷疑寵乾是因爲我們瞭解“靈槐”。
因爲“千靈復活風卿”一案,扶桑也要追殺靜奈。我們這次封印靜奈之事,也得到了扶桑的大力支持,並且附贈了靈槐使用方法。和雙魚玉佩複製出穿越時空七小時的活體不同,“靈槐”是一種古老的槐樹成精,以自身靈力來建成一個和本人差不多的生命體。
傀儡擁有本人意識,可操控,也可以獨立使用。
傀儡存在的時間越長,靈力越是高強。
說簡單些就是……
面前這兩個複製品,也許——
不比伊藤靜奈差。
方纔兩個,加上現在兩個,一共七個,還有三個。
來吧,劍在手中……陡然間,想起很久之前,鄭霄龍,我的親爺爺和我說的話。
有想保護的人,手裡拿着劍,就是最強大的。時間太長,竟然有些模糊……我捏緊了劍。
伊藤靜奈功夫並不如何,如果不是遲琛一直庇佑,她早就死了千八百萬次了……
從前她就不是我的對手,莫說是現在。
而龍骨純陽劍克遊僵,我和陸九重一起持劍而去。
幾乎是沒費功夫,就一劍穿了傀儡的心臟。
即便知道是傀儡,那瞬間,我的心還是激動的,我看見陸九重的手都激動的發抖,劍下,探照燈白光中,面前的傀儡又化作了頭髮和指甲。
在一縷白煙升起,頭髮絲指甲落在地上時,過道里,傳來寵乾的聲音,“咳咳!監控恢復了。聽得到不?”
我和陸九重同時擡起頭,繼而過道里再度傳來寵乾的聲音——
“看來是聽得到,不廢話了,前面路口左轉第二間!遲琛正和靜奈打在一起。這世上,除了龍骨純陽劍外,別的武器根本奈何不了遊僵。你們快去!”
我擰起眉,
這纔是原本的計劃!主導權再度回到手中,除了踏實還有……
激動。
快三個月,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還帶着面具,上頭都是毒液,待會兒--
我……
我可能不能抱他。
這邊兒,寵乾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還有三間黑屋子,暫且不知道靜奈在哪一個。我試試看能不能看見,你們先去找遲琛,我先在這裡看監控了。”
“哎,媽的,嚇死老子了……還以爲老子信息有誤,把你們都坑了。”
寵乾最後一句話說完,聲音消了。
我腳步已經不受控制的朝着他飛過去,遲琛——
就在前面左轉第二間嗎?
只任憑我怎麼想,也沒想到,進去看到的是這麼一幕——
遲琛和伊藤靜奈抱在一起。
其實那是十字鎖。格鬥中的無法破解的瑣記。
十字鎖,又叫做十字固。十字固是從肩部、胸部、手臂到指尖全都被反關節控制住。他們這個姿勢僵持有一會兒了。
三月不見,被鎖着也不顯狼狽。
即便是在地上也姿勢酷帥。
“還愣着幹嘛。”
遲琛看見我,開口的瞬間,伊藤靜奈似乎意料到自己要死,猛然鬆開手,那瞬間遲琛猛然抓住她就反扣在了懷裡,“動手!”我不猶豫的一劍戳過去,卻是不曾想,靜奈往前一頂……
我眼怔怔看着我的劍除了沒入傀儡伊藤靜奈身體外,再沒入了遲琛的身體。
“遲琛!”
在靜奈化作頭髮和指甲的時候,我猛然拔出劍,那邊兒遲琛卻是嘴角帶笑,一把扯過我,抱在了懷裡。
我身上的毒汁燙的他渾身發出“哧哧”的聲響,可他卻笑了,“呵。”他狠狠抱着我,笑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爲疼,還是因爲高興的笑。
我知道,這點傷,對早已痛習慣的他沒什麼,面罩下的我,眼淚瞬間流出來。
後頭傳來極爲冰冷的聲音,“別抱了,趕緊找靜奈。”
此時是沒有時間擁抱。
短暫的一秒擁抱後,遲琛鬆開我。
我看着他被腐蝕到潰爛的心口,再擡頭,看着他從容淡定如舊的臉龐,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流。
剛纔……真的嚇死我了。如果他有事,我可怎麼辦。
尤其是……這劍。
“她逃不了,還有三間房,她應該在其中一間。”
遲琛說話間,緊緊攥握着我的手,也不顧毒汁把他手腐蝕,就狠狠地抓着。
“你們先去你們的,我看情況,過去幫你們。”口袋裡,耳機又響了。
我相信寵乾可以幫我們,只是——
“不用了。”
方纔和靜奈傀儡交過手,她的本事我也知道,“只要她在這裡,她今天……死定了。”
勢在必得的感覺無比痛快。
遲琛方纔因爲遊僵的身體而受到限制,但有我和陸九重在,有純陽劍在,他只需要抓着靜奈。
我和陸九重雙劍?出,再度斬殺了兩個傀儡靜奈後,還有……
兩間房。
“她會在哪一間。”
這兩間房,相差甚遠,一個最東邊,一個最西邊,監控上都沒有。
我說完後,寵乾大呼道:“你們管她哪一個,龍骨純陽劍在手,還怕個剷剷!上!”
寵乾說完,遲琛已經一腳踹開門。卻是那瞬間。
遲琛臉色青了一青,這裡頭,全是變異的千年老糉子……
根本——沒見過!
殭屍全是紅色眼睛!
身上掛着血,完全沒有這個種類!
“媽的,交給我來!你們去找她!”
耳機裡傳來寵乾的聲音後,下一秒我身子一輕,被遲琛扛在肩膀上,他抱着我,西邊兒狂奔……
一如當年,在揚州的百變蛇冢。
他似乎也想到了,側目看我啐了句:“小短腿。”
那一雙眼睛神采飛揚。
能看得出,他很高興,我也是。我們被殘害了那麼久……也該是時候了結了。
西邊而的房子裡——
果然是伊藤靜奈!
卻是空蕩蕩的房間在我們到來時,突然亮起光,櫻花漫漫中,伊藤靜奈穿着極美的扶桑衣,緩緩回頭,她笑意盈盈,妝容完美,頭頂着罌粟花環。
顯然是,打扮過。
染了眉,畫了眼線,塗了胭脂。
一點都不像是惡貫滿盈的瘋子,“姐夫,你看我美嗎。”
紅脣微張,酷似伊藤風卿的臉,卻因爲比伊藤風卿矮,這樣打扮,像是個高中小女孩。
我們三個,誰也沒說話,個個警惕。
池琛把我放下,緊緊握着我的手。
伊藤靜奈卻是笑着轉身。
留給我們一哥長髮飄飄的背影——
“姐夫,你說可笑不可笑。我辛苦幫扶桑多年,兢兢業業,到頭來扶桑卻放棄我。”
她往前走,我看見她腳邊,是被折成兩半的靈槐。
已經沒有靈槐了嗎?
扶桑那邊兒有說過,靈槐折斷就不能再使用了。
似乎說完了,她走到畫滿了櫻花的牆邊兒站好,轉過身,笑的明媚,張開手,微微揚起下巴,看着遲琛放下——
“來吧,把我封印的美一點。”
“因爲我想——讓姐夫看見我最美的樣子。”
她說話間,寵乾來了,他應是解決了變異糉子的問題。看見這一幕,冷笑出聲,“你們兩個,還愣着幹嘛。”
不是我們愣着。
而是,這時候的伊藤靜奈,太奇怪了。
“喂!醒醒!愣着幹嘛!”我握了握劍,那側陸九重已經持劍衝過去!
伊藤靜奈已經閉上眼,她倚着牆,嘴角勾着笑。在陸九重朝她跑去時候,笑容越發燦爛——
“姐夫,我做這麼多壞事。你……會永遠記住我吧?”
“爲扶桑,我不後悔。”
“爲姐夫,我亦不……”她說話間,陸九重已經把劍插在她心口,我就這麼呆呆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議,我想過很多種殺她的方法,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一嫁大叔桃花開rajbypt
在劍入她身體的瞬間,我看她開始石化。最後一個“悔”字出口時,她整個人僵住……
不再動了。
她,沒有……變成頭髮。
空氣似乎一瞬間凝固了,鴉雀無聲。
陸九重還維持着握劍的姿勢。
他恨意是極濃的。他的劍完全刺入伊藤靜奈心窩,徒留下劍柄。
“我靠,就這麼被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