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功夫和寵乾計較這些,我們直奔着罌粟門而去。
資料上顯示,罌粟門地處鳳凰的山中。鳳凰則位於湖南省西部邊緣,就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角。早前我們曾去過不止一次。但從沒去過罌粟門。如今,兜兜轉轉了一圈,我們還是來了。
之前在墓中,因爲紅蠍子的緣故,我們軍心大亂。
但現在不一樣,萬衆一心對付靜奈,她這次必死。叉以醫劃。
事情過去後。回頭想想紅蠍子的事兒,說白了是互相不信任,如果我們足夠信任彼此,是不會出現這問題。但這些事情,也越發教我對寵乾刮目相待,每次都是他無條件的相信池琛。
我不知遲琛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但這是好事。
機窗外,藍天白雲飄。看得見遠處星星。連太陽也近在手邊,似乎把手伸出去就能抓到太陽。
據黃澤修說,我昏迷不過短短一會兒。
他沒說是誰把我帶回來。我也沒問,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提起,做什麼呢?總歸人要往前看。
這次去罌粟門,除了我和陸九重外,本計劃還有郭林趙冷,但讓我拒絕了。因爲我聽聞蘇羽懷孕,我想讓趙冷多陪陪她。
至於郭林……
貓兒早就和千面走了,我怕他會觸景生情,還是讓我就這麼走吧,反正我不需要人左右伺候。
蘇羽懷孕這事兒,第一個知道的據說是蘇小白。
他將蘇羽藏了起來,好似現在才放出來。
其實,從某些角度來看。蘇小白真不壞,不過是心狠手辣些。但我並不喜歡!儘管我知道,他不會傷害鄭家人,儘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鄭家。
可是,若以殺戮來爲我好。我寧可去死。
若真愛。怎會捨得滿手血腥。
以血堆砌的安全,我寧可自己變得強大。
寵乾在聽歌,黃澤修蜷縮成了黃皮子在座椅上睡得香沉,他好似很疲憊。值得慶幸的是----
他的皮毛又變作了白色。他現在應當不需要血靈芝了,只是他再也成不了仙。
我看我這輩子,是無法還清他了……
閉上眼,距離到鳳凰時間還有好一會兒。手……緩緩地擡起來到小腹。這種爲人母的感覺。是很神奇的感覺。多虧了黃澤修的內丹,不然,孩子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一定無法放過自己。
不過,我沒刨根問底的去問黃澤修,爲什麼遲琛會和我有寶寶。
這些問題,黃澤修不主動說,我沒有立場問。我等着,見面了親口問遲琛。只是,飛機快到罌粟門上方時,寵乾接到了一個很“及時”的電話。
他本來聽歌是搖頭晃腦的開心,但開心模樣一瞬間變作冰冷和不悅,“嗯”了兩聲後,他掛了電話後罵了一句“操蛋”。
“怎麼了?”我按耐着惴惴不安的心詢問,那邊兒寵乾擡頭,撇嘴又擰眉:“是那個巫師,說遇上了強烈龍捲風,飛機來不了!”
“那……那怎麼辦?”
如果沒有扶桑的支持,對付千靈之體,我們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旁側“嘭”的一聲,黃澤修頂着一頭雪白長髮,身着粉白長袍打了個哈欠,那妖冶的眸轉了轉,“你怕什麼,他總會來,靜奈跑不了。倒是咱們,我覺得可以先偷偷潛進去,隨便轉轉。我好久沒有散散心了。”
“也對,我支持。”寵乾說完,黃澤修粉嫩的脣角又揚起一抹壞笑:“而且,小祖宗,你就不怕他們做什麼壞事……”
“不要說了。”
我說完後,飛機剛好已經到了。當機長詢問是否下落時,寵乾和黃澤修都看向我。
“我們下去吧。”
我說完後,飛機開始下落。
隨着飛機下落我的心也一點點收緊,巫師推說明日再來,寵乾也是無可奈何。
但不管怎麼看,伊藤靜奈已經油盡燈枯。就像是黃澤修說的。
現在她一旦離風卿的身體,就等於沒有要挾的籌碼,還會面臨被打散的危險。而就算她回到自己遊僵的身體,我們還有龍骨純陽劍克得了她。儘管我在懷疑這傢伙有後招,可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裡……
只要巫師到,她必然要死。
飛機緩緩落在山坡頭上的時候,我看見不遠處的寨子。我們得走過去,免得暴露自己。其實我知道,在湘西有不少這樣深山老林的寨子。它們不爲人知,但都有着悠久的歷史。
可寨子雖多,規模能夠如此龐大……獨此一家別無分店。遠遠望去,似乎飄着罌粟花的大紅旗,寨子大門看起來更是巍峨雄偉。
哎,我嘆口氣。
就是那裡嗎?遲琛就在那裡醒來,一睜開眼不知道自己是誰,然後就開始拯救蒼生。
關於寨子裡的地圖,我早已經背下來。
衣服也換好了罌粟門的。
可惜,我們到門口就被攔住,“站住!”我和寵乾站在門口。黃澤修聰明,早就變作了黃皮子先行一步。卻是門衛走過來時,寵乾突然朝着人面上噴了什麼,那傢伙竟就立刻讓開路。
目光呆滯站在一旁。
“呃。”我看着寵乾,寵乾笑的妖嬈,“放心,迷魂藥罷了,很快就解開,不記得這件事了。”
寵乾說完,大搖大擺的往裡走。這裡頭和外頭全然不同,熱鬧非凡,像是個熱鬧的集鎮,但每家每戶都是蠱器皿放在門口,看起來十分可怖。
我們直奔着罌粟門的老巢。有寵乾在,輕易混進去了。卻是那廝走了幾步盯着不遠處的女人道:“行了,地圖已經給你了,你去找你的遲琛,我去採花。”
我點頭走了兩步回頭,“不對啊,你的彤彤呢……”
寵乾沒理我,拐了個彎不見了。
我只得磨了磨牙轉過身,打算等下次見到他一定說道說道。卻是那邊兒路過的兩個陌生女人在嘀咕。
“你說,門主要嫁的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以前從未聽提起過呀。”
這門主,顯然是伊藤靜奈。那邊兒的女人接過去嘴:“神聖?真是神聖,我昨天打水時候,看了看他側臉,你都不知道多美。待會兒咱們送過去東西,你就知道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們正要去找遲琛!我掂量着這兩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瞅準了時機,走過去,兩記手刀打昏了她們後。端起她們手中的衣服和些古老又精緻的眉筆之類東西----
恨不得撕碎了。
寵乾已經給追蹤好了遲琛的房間。
我知道,黃澤修就在暗處保護着,一步步走到門口時,我敲響了門。
“滾。”
屋內傳來遲琛冰冷孤傲的聲音時,我並不意外,反而有些竊喜。我再敲了敲,他沒作聲,我就順勢推門進去了。
“拿滾。”
遲琛沒回頭,依舊是一身黑色的暗色系衣服,暗色的襯衫,黑色長褲,孤傲的立在窗戶邊兒,頭也不回。可他的味道,還是遍佈整間屋子。
我沒作聲,靜靜的站在門口,而他似乎感覺到什麼,猛然轉過身,精緻的鼻嗅了嗅之後,面色先是詫異,繼而有些怒。
“你怎麼來了。”他說話間,我身後的門被他捲起的冷風帶上。
“您這身衣服不錯啊。”
事纔不過相隔一天。
我沒想到--伊藤靜奈這麼着急。
我說話間,抖了抖手裡的紅袍,紅色的長袍忒長,這一瞬間,怒火蹭蹭的就上來了。確切的說,那是嫉妒的火。
遲琛在光影下看我,我就站在門口看他。
遲琛不語,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沒出息的擡起手----
“你還不抱我哄我,你就那樣把我丟下……”
下一秒,疾風劃過,他到我面前把我抱住了。
“你不該來。”
他聲音沉穩緩和,我瞬間笑出聲。
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就不想追究了,我閉目緊緊回抱住他,怎能不來?我說過再也不會放開他的手的。
房間靜謐,我被他抱在懷裡,呼吸間,滿滿都他的味兒,安心舒適。
“其實,我很生氣。”
他喉結越是滾了滾,聲音暗啞富有磁性:“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我是想到以後可能見不到你……”我說話間擡起頭,“我的氣就全消了。”
遲琛表情並無多變,他道了句“呆蠢”就銜住我的脣。
黑暗中多煎熬就不說了吧。
我不想他難過。
糾葛到難以呼吸的長吻後,他放開我,我粗喘,他依舊鎮定,但一雙眸散着勾人心魄的光。
屋內有椅子,他不知何時抱着我坐上了。
“大王。”
我摟着他的脖子,稍作猶豫還是握住他的手,放在我小腹上,他眸中亮了一下,還在裝。
“怎麼,色心又起?”他手朝下不正經的滑時被我抓住。
“我們有小王了。”我直接說出來後,他竟是低眸不語。
“我知道你早知道了,沒打算讓你一臉欣喜。你也不會。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人是鬼?”
“是閻羅。他說這是他欠我的。”遲琛說完,漫不經心又道:“頭髮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
“權且……”
“當個怪物吧。”
聞言,我沒作聲,就倚在他肩膀上,“那好吧,先讓我抱一會兒吧。什麼都不做也行……”他沒出生,就伸出手摟着我。良久開口,“你爺爺下落不明。但小十應就在寨子裡。”
我亦沉默幾許,纔開口。
“那天我好像看見爺爺了,但我不確定。”待我把湯圓的事兒說完後,遲琛沒沉默了。
“總會知道的。”
我點點頭,“是,總會知道的,對了,大王,你寨子夠威風啊。”我說完後,遲琛迅速沉了臉。“這不是我的。”
瞬間,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猛然住口,各種懊惱中,他咬住我的脣,“等解決了靜奈,你喜歡就拿去。”
許久不見,那吻的自是纏綿,手準備解開他衣釦揩油時,外頭突然傳來了聲響。
“門主,先生正在梳妝。”靠!伊藤靜奈來了。我猛然從遲琛身上爬下來。
畢竟,不能讓這渣知道咱們對付她。
不然以她的奸詐狡猾,肯定溜了。
“都退下吧。”說話間,門開。
彼時,我已經畢恭畢敬的端着小木盤,裡頭還是那些精緻的小玩意。
狗腿的事情我對遲琛做多了,並不生分。
那邊兒伊藤靜奈款款走過來,嘴裡依舊是喊着“姐夫”。
“姐夫。”她聲音溫和,不是怪泱泱的,挺像是一個妹妹的口吻,但誰又能想到這其實是個……惡貫滿盈,作惡多端的大魔頭?
繼而她似乎看向我,目光在我頭頂轉了轉道:“東西放下,你先出去。”語氣也是良好,我想起被我打昏的兩個也說她好。
我是否該說,人不可貌相?
不過,我不想出去……
我知道遲琛肯定不會和她做什麼,但是想到那衣服,還真是壓寨夫人了。
好在,伊藤靜奈很快就出來了,他面上帶着淡笑,我在她走後,又潛進去……
所以說,風水輪流轉。
從前遲琛跑來和我偷情,如今讓我逮着機會了。
直接撲上去……按到在了牀上。
與其說是我按倒他,不如說是他順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