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嬌驚訝地問:“老爺所說的那個人是指乘風王從陳國擄來的陳國王子慕子羽?”
楊靖又點了點頭:“正是。”
沈鳳嬌搖頭驚歎道:“難怪這麼多年他不納妃妾!”
“胡說。”楊靖嗔道,“這些年來他對王后一心一意,除王后外,便不近女色,清清白白,衆臣是有目共睹的。”
“好吧,那就是說,乘風王之所以一直清白,不過是沒有遇到更讓他動心的人罷了?難道慕子羽竟然比女人還要迷人?纔會將乘風王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楊靖嘆道:“聽說,那是名聞陳國的美男子啊!在陳國,就連他的姐姐也比不上他的聲名,誰不知道陳國的小王子慕鳳止擁有傾國傾城的絕色美貌。”
“那,老爺,王后找你,是想讓你做些什麼?難道是,又要老爺去勸諫乘風王?”沈鳳嬌擔心地問。
楊靖點了點頭:“身爲國相,輔助王處理朝政,阻止王遠一邊美色與奸佞小人,這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可是……”沈鳳嬌不安地道,“老爺你已經對乘風王進諫過無數次了,俗話說,忠言逆耳,雖然老爺是爲了國事着想,可乘風王心中難免不會對老爺產生嫌隙,萬一乘風王怪罪下來……”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這一切都是爲了大徐國的江山社稷着想,就算乘風王怪罪,我也問心無愧!”楊靖說罷,看了沈鳳嬌一眼,起身披衣下牀:“夫人我,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老爺,你幹什麼去?”沈鳳嬌疑惑地問。
“我去給乘風王寫奏摺。”
望着楊靖匆匆出房的背影,沈鳳嬌傷感地嘆了口氣。
她剛正不阿的老爺啊!別人都曉得明哲保身,只有他,永遠衝在風頭浪尖,無畏無懼,勇往直前。
罷了,正因爲他是這樣的人,才能贏得民衆對他的愛戴,有這樣的丈夫,她不是應該引以爲榮纔對嗎?
沈鳳嬌想着,拿起楊靖的披風跟去了書房,將披風披在奮筆疾書的楊靖身上。楊靖回頭看了妻子一眼,握了握妻子的手:“多謝夫人!”
第二日,晨。
殷乘風從睡夢中醒來,見離湮還在熟睡,便不禁俯下身去,深情地在離湮的臉上印下一吻。不防被離湮一下子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腰,“咯咯”地笑道:“王,你一睡醒就騷擾鳳止,是不是?”
殷乘風哈哈大笑:“原來你在裝醒?真是個壞孩子!”
離湮笑着翻個身趴在殷乘風的胸口,幸福地道:“這幾天鳳止覺得好幸福啊,每天都能在王的懷抱中醒來,每天都能和王粘在一起,無時不刻不在享受着王的恩寵,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如此了。”
“是嗎?”殷乘風含着笑,愛撫着離湮的秀髮,聲音也不由變得溫柔:“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想我戎馬半生,馳騁疆場,如今才知道原來擁美人在懷,是如此愜意滿足之事,這三十多年來真是虛度了!”
離湮撇撇小嘴:“怎麼可能呢?離湮
不信!這十幾年來,王與王后不是夫妻恩愛,令人羨慕嗎?怎麼會到現在才知道擁美人在懷是件愜意滿足之事?”
殷乘風笑道:“我與王后的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但是比起我對鳳止的感覺,卻有着天壤之別,截然不同。這世間沒有一個女子能令我像對鳳止這般着迷,即使是張王后,也不曾給過我這樣的感覺。”
離湮將臉貼在殷乘風的臉上,幸福地道:“這是鳳止的榮幸……”
“這是我乘風王的榮幸。”殷乘風微笑着糾正離湮的話。
“雖然鳳止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有王的疼愛,鳳止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這感覺好不滿足啊……”
殷乘風哈哈大笑:“滿足便好,滿足便好!”
“王,餓了嗎?鳳止侍候王起牀用早膳吧!”
殷乘風道:“本想再與你好好親熱一陣,奈何有心無力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離湮一邊侍候殷乘風起牀,一邊說:“王真的覺得有心無力了嗎?鳳止聽說,民間有煉就長生不老丹藥的奇人,就算不能真的長生不老,卻也有強身健體的靈藥。王不妨張貼告示,將這樣的奇人引起宮來,若真有那長生不老的丹藥或強身健體的靈藥,不也很好嗎?王,你說好不好?”
殷乘風驚訝道:“民間竟然有能炬就長生不老丹藥的奇人?”
離湮點點頭:“此前在陳國鳳止就聽說過,只是這樣的奇人往往不在市井之間,要尋着卻不容易。”
“就算不能真的長生不老,卻也有強身健體的靈藥。”殷乘風兩眼放光,“果真如此的話,就算尋遍天涯海角,也得把這樣的奇人尋進宮來!我要長生不老,和鳳止永享恩愛!”
離湮抿嘴笑了,“那,王即刻便可命人發下告示,重金之下必會有所收穫。”
“鳳止說得不錯,好,鳳止,你先自行用膳,我這便命人去辦此事。”
說着,殷乘風匆匆往昭文殿去了。
昭文殿裡,總管姚福正在整理大臣剛剛遞上的奏摺。殷乘風匆匆來到,對姚福道:“你命人草擬一份告示,重金懸賞,尋訪能煉就長生不老丹藥的民間奇人,若有人舉薦,本王也重重有賞!”
姚福一愣:“王,您這是要……”
“聽鳳止說,她在陳國時便聽聞民間有奇人,能煉就長生不老的丹藥,本王很想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真的長生不老。”
“王……”姚福慌忙跪了下來,“這只是民間傳言,並無依據,王可不能當真呀!王的萬金之軀,怎能輕易嘗試那些民間術士的妖法?”
殷乘風沉下臉來:“休得胡說!真將那樣的人尋來了,本王自然有法子辨別那是妖術還是仙術。勿須多言,你只管照本王所說的話去做便是。”
自知再勸無用,姚福只得躬身答:“是!”
殷乘風的目光落在案桌面的一堆奏摺上,眉頭疑惑地鎖了起來:“不是罷朝了嗎,這是誰送來的奏摺?”
姚福聽了,趕緊回過身來,躬身答道:“這些
是國相大人以及朝中幾位大人呈上來的,奴才正準備整理好給王送過去呢。”
殷乘風揮揮手:“好,你下去吧,先去辦我剛纔說的事。”
“是,奴才告退。”
殷乘風在案桌前坐了下來。楊靖又上奏摺了?這一次,他要說的是什麼事?
先挑出楊靖的奏摺閱覽了一遍,看罷,殷乘風勃然大怒,“騰”地站起身來,將奏摺狠狠地摔在地上:“好大膽的楊靖!”
一旁侍立的兩個內侍都不由嚇了一跳,慌忙地躬下身來:“王請息怒!”
“這個楊靖,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本王已經容忍他許久了,如此更是愈發不知分寸,太過份了!”殷乘風怒罷,其他的奏摺也不看了,徑自怒衝衝地往宿鳳宮返回去了。
見殷乘風怒衝衝地回來了,離湮疑惑地問:“王,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殷乘風坐了下來,看了離湮一眼,嘆了口氣,將離湮擁入懷裡。
“王,你怎麼了?”離湮小心地問。
“也沒什麼。”殷乘風掩飾道,“沒什麼。鳳止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動鳳止一根寒毛。”
聽殷乘風這樣說,離湮更是如墜霧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王?難道……”
殷乘風愛憐地輕撫離湮的頭髮:“鳳止不要多想,什麼也沒有。”
“好吧!”離湮含笑站了起來,“那鳳止去準備些點心過來給王食用。”
“去吧!”殷乘風笑着揮了揮手。
命人給殷乘風準備好早膳,離湮又悄悄對寒梅說道:“寒梅,你去昭文殿打聽一下,剛纔王回到昭文殿發生了什麼事。”
寒梅點點頭:“是,公子。”
早膳的糕點與燉品端上來了,離湮貼心地餵給殷乘風吃下。望着離湮美麗乖巧的模樣,殷乘風嘆息道:“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子,卻爲何還會被人嫉恨,人心如此,實在令人想不通。”
“王,你又發什麼感慨啦?”離湮甜甜笑着,“難不成,有人在王的面前說鳳止的壞話了不成?”
殷乘風充滿愛意地輕撫離湮的秀髮:“縱是誰來說鳳止的壞話,我也是不會聽信的。”
離湮開心地投入殷乘風的懷抱:“王,你待鳳止真是太好了!”
殷乘風摟緊離湮:“這是我欠你的,鳳止。”
離湮含淚道:“王不欠鳳止什麼,鳳止如今是真心實意地愛着王,願意與王廝守,鳳止都是真心的。”
殷乘風長嘆一聲:“我知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更會保護好鳳止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寒梅回來了,見離湮與殷乘風依偎在一起,便沒有上前打擾。離湮見寒梅已經回來,便命人撤去膳桌,仰臉朝殷乘風嫣然笑道:“王,過了今日,王便要每天上朝,不能時時刻刻陪着鳳止了。不如今天我們到後花園裡去賞荷花吧!聽說時下荷花花開正盛,那場景一定很美吧?”
“好!”殷乘風笑着立起身來,“那今日咱們便賞荷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