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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句話裡有哪些惹到杜郎中了,只見他冷着臉說道:大人沒事,孩子有沒有事不敢保證。
趙媽媽臉色一白,呼吸差點爲之一頓。
還是夏雲錦對杜郎中古怪的脾氣稍稍瞭解一些,忙搶過了話頭:蓮香姑娘捱了一鞭子,當時就昏厥過去了,真的沒有大礙嗎?
趙媽媽剛纔也太急切了,哪有不問大人只問孩子的,也怪不得杜郎中會甩臉色給她看了。
果然,杜郎中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一鞭子沒有碰着肚子,確實萬幸。那個周娘子心狠手辣,下手絲毫沒留情。蓮香姑娘身上的鞭痕很深,見了血,得外敷傷藥。再臥牀靜養,平日裡多喝些補品,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會不會留下鞭痕就不好說了。這得看蓮香姑娘恢復的如何。
夏雲錦的一顆心落了回去:沒有大礙就好。煩請杜郎中用最好的傷藥,順便再開個補身子的藥方。需要什麼藥材只管寫上。
這樣的慷慨大方,總算讓杜郎中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隨意的應了一聲,便去刷刷的寫了藥方。
夏雲錦對此時的藥材價格根本就不懂,看了藥方也沒什麼感覺。
趙媽媽只看一眼,便覺得肉痛起來。別的不說,光是那一味百年人蔘,可就是幾百兩銀子啊!這個杜郎中也真的敢下手寫這樣的藥方……
杜郎中似是看出了趙媽媽心裡在想什麼,淡淡的說道:如果覺得這個藥方太貴了,我就另外開一個。
趙媽媽皮笑肉不笑的應道:不用換了,就這個藥方好了。我們夏家還不至於連百年人蔘都買不起了。
杜郎中扯了扯脣角,扔下一句這次的診金讓人送給我便離開了。
杜郎中一走,趙媽媽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咬牙切齒的說道:三娘子,京城名醫多的是,就算請不來王大夫,也可以去請城東的張大夫。這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野郎中,還是給了診金讓他走吧!
性情古怪不說,說話更是毒舌,又嗜錢如命。平日裡衣食住行好吃好喝的供着,請他看個診還得另付診金。這哪裡是請了個郎中,簡直就是養了個祖宗。
夏雲錦聽着趙媽媽一連串的牢騷,不由得啞然失笑,耐心的安撫道:杜郎中的性子確實古怪了一些,可醫術也實在高明。這些日子有他天天照料着,孃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了。這個時候再半途換大夫不太好,他要的診金確實不少,不過我們夏家總不至於連診金也付不起。還是讓他繼續留在府裡吧!
趙媽媽對這一點何嘗不知道,只是發發牢騷吐吐苦水罷了,聞言怏怏不樂的點了點頭。
夏雲錦又笑道:杜郎中雖然愛錢,可也是看人的。我可聽說了,這幾天府裡的丫鬟或是小廝身子不適去請他看診開藥方的時候,他可是分文不取。
這個杜郎中,倒也有些意思。給夏家的主子看病獅子大張口索要診金,給夏家的下人看病卻分文不取。頗有點嫉富如仇的意思。
趙媽媽的心氣平了一些,想了想卻又忿忿的說道:老奴聽伺候杜郎中的三兒說了,杜郎中每天爲蕭氏看完診之後,還會出府繼續做他的走方郎中。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纔會回夏府。簡直把我們夏府當成客棧了。
有吃有喝有住的還有人伺候,可不就是客棧嗎?
夏雲錦被這個比喻逗樂了,含笑寬慰道:這些就別和他計較了。有個郎中住在府裡,還是挺方便的,也不用一有事就到處去請大夫了。空閒的時間他想做什麼,就由着他去。只要不耽誤治療孃的病就行。那些京城名醫說不定架子更大,又都有家室,誰肯這麼長期住在我們夏府裡?
話說到這份上,趙媽媽就算對杜郎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好再張口了,一臉的悻悻。
夏雲錦又扯開話題:今天的事情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了。我們接蓮香姑娘入府的時候,可是靜悄悄的,又嚴令下人不準亂說。到底是誰故意將此事泄露給了周娘子知道?還暗中挑唆她上門來鬧騰?
這麼一鬧,蓮香的事情可就再也瞞不了任何人了。
趙媽媽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皺着眉頭思忖了片刻,才說道:此事確實有些蹊蹺。或許是府裡的下人一時口快,卻被有心人聽進了耳中。
這個有心人,特意挑唆着周娘子來鬧事,到底是何居心?
夏雲錦和趙媽媽低聲商議了片刻,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將此事放在了一旁。又討論起周娘子要爲夏安平守節的事情來。
三娘子只管放心,周家有四個兒子,只有周娘子這麼一個女兒,平日裡疼愛還來不及。趙媽媽笑道:不然,也不會把周娘子慣出這樣的脾氣了。周娘子想爲大郎守節,周家上下絕不可能點頭同意。說不準她這一回去,就會被家裡管束起來了,不用再爲此事憂心。
趙媽媽說的如此肯定,夏雲錦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再一想到周娘子狂風暴雨一般的脾氣,又是一陣頭痛:但願如此。我可真是怕了她了!
趙媽媽失笑。
正說着話,一個小丫鬟匆匆的來稟報:三娘子,蓮香姑娘已經醒了,哭着說要見你呢!
夏雲錦打起精神,和趙媽媽一起去見蓮香。
蓮香已經上了藥又換過了乾淨的衣物,勉強撐着坐在牀頭。她本就一副纖弱動人的樣子,捱了這重重的一馬鞭,臉色愈發蒼白,默默的垂淚不已。
夏雲錦看着又覺得揪心又是歉然:你別哭了。今天事出突然,沒來得及護着你,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會多派些人守着你,絕不會再容任何人欺負你了……
蓮香擦了眼淚,擠出一個黯然的笑容:三娘子切勿自責。今天的事情不怪任何人,只怪奴家命苦罷了。如果不是三娘子護着奴家,周娘子又怎麼肯善罷甘休就這麼走了。奴家這條賤命或許連明天的太陽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