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很配合的哀呼一聲:“你是要謀殺親夫啊!下手這麼重!”
不知是因爲之前的親熱還是因爲羞惱,夏雲錦的臉頰一片緋紅,紅潤的嘴脣嬌豔欲滴,臉上散發着晶瑩的光芒:“光天白日的,那邊還有這麼多人......你是成心讓我以後沒臉見人是吧!”
雖然離的遠,肯定看的不清楚。可他剛纔肆意的親了這麼久,傻子也能看得出他們剛纔在做什麼了。
蕭晉厚顏笑道:“你不是說過,你以前所在的那個地方男女隨時隨地親暱都是很正常的嗎?我不過就是親你一口,又沒做別的過分的事情。”
虧他有臉這麼說。
“這怎麼能一樣!”夏雲錦白了他一眼:“我們那個地方確實是這樣,大家見了沒人會見怪,更沒人放在心上。可在這裡,這就是夫妻白日宣淫。你母親昨天才數落過我,今天你又這樣,你是成心想看我天天捱罵是吧!”
看嬌妻真的惱了,蕭晉總算意思意思的反省了一下:“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下次不會在人前做這種事情了。”
這句話說的半點誠意都沒有。
夏雲錦莫名的有些想笑,咬了咬嘴脣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說話不算話就是小狗。”
蕭晉一本正經的應下了。
陽光已經沒那麼熾熱耀目了,他眉眼含笑,英俊極了。夏雲錦心裡頓時被甜蜜柔軟又黏稠的東西塞的滿滿的。忽然生出一股無以名狀的衝動來,擡起頭在他的下巴處迅速的印下一吻。
蕭晉被她出乎意料的舉動驚住了。竟然忘了“反擊”。
夏雲錦看着他呆呆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怪不得蕭晉總是喜歡調戲她呢,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
這一邊。傅氏等人騎了一會兒之後,過了癮頭便調轉了馬頭。也是到此時,傅氏才發現夏雲錦根本沒跟上來。而是在老遠的另一邊。
等等?蕭晉什麼時候也跑過去了,還和她共乘一匹馬?
傅氏微微眯着眼。臉沉了下來:“這個夏氏,什麼時候又把六郎勾過去了?大白天的共乘一馬親親我我的,也不嫌害臊。”
不遠處的太子妃將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順着傅氏的目光看了過去。離了這麼遠,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身影面孔。不過,馬上兩人親暱相擁在一起還是能看出來的。也怪不得傅氏不高興,大白天的這麼親暱,確實有些有礙觀瞻。
太子妃笑着勸慰道:“母親,他們兩個剛成親不久。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親熱些也是難免的。你別生氣。只當沒看見就是了。”
傅氏輕哼一聲:“我倒是想當沒看見。可你瞧瞧他們兩個,也不避諱一些,馬場里長着眼睛的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你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有牽着馬的夥計在,傅氏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了:“總之。我昨天就說過六郎了。讓他早些回軍營去。整日裡待在內宅廝混,像什麼樣子。”
太子妃沒費什麼力氣就聽懂了傅氏意猶未盡的意思,臉上微微一熱。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羨慕。她當年嫁給太子的時候,也曾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不過,和蕭晉夏雲錦比起來,那段令她念念不忘的甜蜜時光,頓時顯得單薄而可憐了。
“他們兩個感情好總是件好事。”太子妃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揮開,笑着說道:“說不定弟妹很快就能懷上身孕,爲我們蕭家開枝散葉呢!”
一提到子嗣,傅氏的面色頓時緩和了不少,目光也收了回來。
太子妃這句話,算是說到傅氏的心坎上了。蕭家人丁單薄,到了蕭晉這一輩,只有蕭晉和二房的蕭蘊兩人。蕭蘊當年上戰場傷了一條腿,如今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所有的希望幾乎都放到了蕭晉的身上。
如果夏雲錦能多生幾個孩子就好了。最好都是男孩,個個健康聰明結實。夏雲錦家世雖然低微,卻生的一副好相貌。日後生的孩子必然也是漂亮可愛的......
傅氏幻想着自己手中攙着一個孫子懷中抱着一個孫子身後還跑着一個孫子的美好遠景,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對夏雲錦的不滿頓時飛走了大半。
女兒說的有道理。小夫妻感情好親熱些,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孩子了。
玩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時候,衆人才意猶未盡的啓程回府。
夏雲錦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上了馬車之後,就老老實實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傅氏發作。
沒想到,傅氏竟然只輕飄飄的說了句:“以後在人前注意些,免得被人取笑。”之後就再也沒什麼了。
夏雲錦頗有點逃過一劫的慶幸。
傅氏忽然又冒出了一句:“你每個月月事的時間都記得吧!”
......這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吧!夏雲錦心裡嘀咕着,面上卻擠出了笑容:“記得,正好是在成親前幾天。”
傅氏嗯了一聲,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又叮囑道:“如果這個月的月事遲了,一定要記得告訴我一聲。”
夏雲錦:“......”
好吧,她現在總算是聽懂傅氏的意思了。可是她和蕭晉纔剛成親,就這麼催着要孩子,也太着急了吧!
傅氏顯然是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她的不以爲然,立刻又把身爲婆婆的威嚴搬了出來:“生兒育女本來就是頭等大事,不能馬虎大意。進門第一個月就懷上身孕的是進門喜,這可是吉利大喜的事情。若是你有這樣的福氣,也是我們蕭家的福氣......”
夏雲錦被迫聽了一堂課,課題是“論懷孕生子的重要性和進門喜的可能性”以及“要樹立多子多福的正確觀念”。
傅氏滔滔不絕的說了一路,夏雲錦聽的耳朵都快出老繭了。還不能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只能老實的聽着。
到了晚上,小夫妻獨處的時候,夏雲錦對着蕭晉吐起了苦水:“也不知道你母親抽了什麼瘋,一路上都在說孩子的事。好像我應該變成母豬一胎生上好幾個纔對......”
蕭晉先是悶笑,後來索性哈哈大笑起來。
夏雲錦氣悶的用力捶了他幾下:“虧你還好意思笑,我都快鬱悶死了。我是喜歡孩子沒錯,可也不能這麼急着催我生孩子吧!這又不是發豆芽,今天放了豆子明天就長芽。聽你母親的意思,要是我不早點懷上孩子,她大概就會給你納幾個小妾回來排隊等着生孩子了。”
蕭晉不敢笑了,立刻舉起右拳鄭重起誓:“我這輩子絕不會納妾!不管是誰逼着我都沒用!”
夏雲錦心裡甜絲絲的,口中卻輕哼一聲:“你現在倒是說的好聽,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萬一我一直都沒懷孕生出兒子來,你母親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理由逼着你納妾,你能堅持得了嗎?”
蕭晉無奈的笑了:“你別鑽牛角尖好不好。根本沒發生的事情,沒有討論的必要。我們兩個都很年輕,又剛成親,今後日子長的很。怎麼可能沒有孩子。”
夏雲錦沒吭聲。
是啊,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這種可能性極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這麼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蕭晉會怎麼做?或許是因爲越來越在乎了,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隨時可以抽身走人的灑脫心態。而是像全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樣,耿耿於懷的想知道丈夫到底有多愛自己。
成親以來的和諧甜蜜,在這一刻忽然畫上了一個頓號。
蕭晉嘆口氣,將她摟緊懷裡:“傻丫頭,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我在前世從來沒有過孩子。這種話說出口有點矯情,也太像假話了。可是,在我心裡,你比孩子重要多了。”頓了頓又道:“如果我那麼想要孩子,兩年前我就該聽母親的話,先娶文怡表妹,再讓綠蔓開了臉做通房,說不定早就有孩子了。我娶你,是因爲我喜歡你,和家世無關,和孩子無關。明白了嗎?”
夏雲錦鼻子微微泛酸,眼中閃過一絲水光:“蕭晉,對不起,我不該無理取鬧。”
蕭晉低頭,寵溺的笑了笑:“你介意這些,是因爲在乎我。我喜歡你的無理取鬧!”
夏雲錦又想哭又想笑,複雜的情緒在心頭醞釀了片刻,不知怎麼的冒出了一句完全意想不到的話:“原來,你不僅考慮過你的文怡表妹,還考慮過綠蔓。”
蕭晉:“.......”
“怪不得綠蔓老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感情是早就想着做你的通房丫鬟了。”夏雲錦越說越生氣,氣勢洶洶的瞪着蕭晉:“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早就惦記上她了?”
什麼叫“禍從口出”,蕭晉總算是徹底領教了。之後,又領教了什麼叫“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等等。
在經歷了這個慘痛的教訓之後,蕭晉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隨便提起任何一個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