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擺擺手說知道了,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吧,薑茶你跟我來。
我們兩個邁步往前,很快就到了那小店的門口了,門外的牆壁上點着一盞不大的燈泡,發出昏黃的燈光,人爲的就製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氛圍出來。
因爲房門緊鎖,沈沁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在裡面問道:“誰啊?”
那是一個男人粗啞的聲音,而且還有點不耐煩的味道。
沈沁問道:“我看你們這裡可以提供臨時休息是嗎?”
可能聽到的是女人的聲音,裡面的男人馬上打開了房門,一個臉色有點蒼白的面孔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我們兩人一下,說大半夜的,你們兩個女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沁假意解釋道:“我們的車子在路上拋錨了,給救援公司打電話手機又沒電了,遠遠的看到你們這裡有燈光,所以想借個電話,然後在拖車趕來之前讓我們休息一下可以嗎?”
我緊緊繃着臉,心裡卻在暗笑,這個沈阿姨真是個神一樣的存在,腦子聰明,脾氣暴躁,演技還這麼高超,她到底是怎樣一個複合體啊?
那男人眼珠轉了轉,閃身讓出一條通道,說進來吧,大晚上的,你們在外面容易遇到壞人,我這裡安全些。
說着話,他等我們進去之後,隨手關上了房門,這是個一樓的小客廳,天花板上只有豆大的一個燈泡,光線和外面的差不多,昏黃昏黃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男人說你們隨便坐吧,我上樓去給你們拿電話,說着,他邁步走上了木樓梯。
那樓梯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聽的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差點忍不住捂上耳朵。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沈沁馬上行動起來,左看看又看看的,發現這小客廳後面牆壁上還有道門,於是走過去看了一眼,之後拉開了那扇門。
她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也趕緊過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但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傳來那男人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我剛站起身,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沈沁馬上說道:“大哥我們剛纔走路走的急,現在有點渴了,想找點水喝。”
那那人說水龍頭在樓上,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在下面不要亂動!
聽那語氣他是有點不高興了,沈沁只好走回來,坐在椅子上偷偷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湊過去小聲的問道:“沈阿姨,你看到什麼了?”
她神神秘秘的小聲回答我:“你猜?”
我氣結,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沈沁捂嘴偷笑,接着小聲說道:“我看到那口棺材了,嶄新的,就是大山之前送來的。”
要是能進去看看那棺材裡放着的是什麼就好了,可我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到辦法,而且也沒時間了,因爲那男人已經從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了,正往下走呢。
他端了兩杯水放在桌上,說你們將就一下吧,恰好家裡沒有熱水了,然後遞給沈沁一個手機,說用這個打電話吧。
沈沁說了聲謝謝,拿起手機作勢欲打,結果看到那根本沒有信號,怎麼可能打的出去?
問了那男人,結果他說我們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的,有時忽然就沒信號了,不如再等等,這信號一陣一陣的。
我們都看出這傢伙的問題了,竟然用這麼拙劣的藉口,什麼時候聽說過手機信號還一陣一陣的了?
見我們不說話,他看看被我們放在桌上的水杯,說你們不是渴了嗎?怎麼不喝呢?
沈沁面露難色,說我這人腸胃不好,喝不了生水,一喝就會壞肚子的。
***在那裡愣了一下,眼珠轉來轉去的,說那你們跟我上樓吧,我幫你們燒點熱水好了,樓下有點陰冷,上面有電暖氣,你們覺得呢?
沈沁假裝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才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那,那好吧。”
踩上樓梯的時候,她又接着問道:“大哥你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不是,我老婆在上面都休息了,不過你們上去了,我會喊她起來的。”男人迴應道。
那女人沒死!也就是說,這兩個壞蛋合夥了?我暗暗的想道。
上了二樓,我們按到這裡的佈置和一樓完全不同,隔開了幾個單間,有廚房有臥室的,雖然擁擠了一點,卻也是五內俱全的。
男人指了指一個空着的臥室,說那裡就是來往的客人臨時休息的地方,你們可以進去坐坐,我就不收你們的錢了。
沈沁趕忙道謝,拉着我的手走了進去。
那男人開始準備燒水,而剛纔所謂的要把老婆叫出來卻沒有兌現,現在我們兩個往牀頭上一坐,忽然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明知道這男人有問題,可我們能直接翻臉逼問他嗎?顯然是不能的,因爲我們沒有證據啊。
要想找到證據,一個是看到棺材裡的東西,一個就是找到他那個女人,說不定會有突破口,但我們該用什麼辦法呢?
www•т tκa n•¢ O 還是沈沁的主意多,她眼珠轉了轉,起身來到了臥室門口,看着在廚房裡盯着電熱水壺的那個男人:“大哥,你們這裡生意怎麼樣啊?”
那男人的聲音傳來:“哪有什麼生意,有時三五天都沒有人來。”
“哦,那可不太好,生意這麼差,很難維持吧?”沈沁試探着問道。
“還好吧,我也不差那點錢,不過是個營生而已,給自己找點事做。”男人淡淡的迴應道。
我在屋子裡忽然想到個辦法,裝作肚子疼,快步跑到門口,對沈沁說道:“阿姨我肚子疼!”
沈沁一愣,我對她眨了眨眼睛,她馬上就明白了,於是問那男人:“大哥,你家廁所在哪裡啊?”
男人擡頭看看我們,眼神直勾勾的好一會兒沒說話,之後才淡淡的問道:“你們不是車壞了吧?”
我們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沈沁問道:“大哥你怎麼了?我們不是車壞了,大半夜的來這裡做什麼啊?”
他不再理會那電熱水壺,走出了廚房,看着我們問道:“剛纔你在樓下,看到後屋裡的東西了吧?”
沈沁點點頭,說那不是一口棺材嗎?怎麼了?
男人歪頭看看她:“你不害怕?”
沈沁一笑:“怕什麼啊,我老家也是鄉下的,家裡有老人的人家,誰家還不備一口棺材啊,老人去世了現打多費事?”
那男人鬆了一口氣,好像相信了沈沁的說辭,說那好吧,廁所就在那個屋子後面,小姑娘要是不害怕,就去上吧。
我一愣,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說,說自己不害怕嗎?和我的年齡不相符啊,說我害怕嗎?這個男人會不會帶着我去?那我就沒機會查看那個棺材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幾秒鐘,那男人忽然露出了一絲獰笑,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小白兔,是便衣警察吧?!
話音剛落,這傢伙伸開十指,每根手指上的指甲都是又尖又長的,看上去非常的鋒利,接着怒吼了一聲,向我們兩個撲了過來。
如果這傢伙只有這麼一點微末的道行的話,那他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我和沈沁都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被他撲的到?
可沒想到的是,在我們一矮身躲過了那男人的攻擊後,樓上的樓梯拐角處忽然扔下來一包東西,半空中忽然散開,接着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是生石灰!
這個東西我們昨天剛聞到過,太熟悉了。
雖然沒有被生石灰給濺到,但二樓裡整個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視線一下子模糊起來。
沈沁大喊了一聲,讓我跟上她,接着我就聽見嘩啦一聲,二樓唯一能看到的窗戶就是我們剛纔坐着的那個臥室裡的,此刻它被沈沁一腳給踹開了,一股新鮮的空氣涌入了臥室,接着她對着外面吼了一聲:“動手吧!”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是大山師兄和千恩浩他們趕來了,接着聽見樓下的木門嘎嘣一聲被踹開,大家紛紛衝了上來。
等到石灰散盡了,我們卻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倒是樓上的女人被千恩浩給拽了下來,看她的臉之後,大山師兄確定這個就是他之前見過的女人了。
那女人蜷縮在地上不肯說話,也不擡頭,就如同一攤爛肉一樣一動不動的,千恩浩恨恨的說道:“果然是個變態,你們就別上樓去看了,太噁心了。”
我們不解,問他樓上看到了什麼,跟他一起上去的楊寧說道:“那是一具死屍,看樣子死了沒多久,這女人正肯那屍體的心臟呢,一地的鮮血。”
怪不得她的嘴角有血跡,我還以爲是被千恩浩打的呢,原來是吃東西沾上的。
沈沁說留下兩個人看着這個女人,其他人去搜那個男的,應該沒有跑掉多遠,無論如何要抓到他,不能讓他再去害人了。
大家紛紛下樓,而我和林越則趁機來到後屋那棺材旁邊,拿匕首一下子撬開了棺材蓋子,探頭去看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跑掉的那個男人正躺在裡面,此時與我四目相對,場面竟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