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逼人自殺

看着大隊兵馬浩浩蕩蕩離開京都城,消失在城外的官道之上,站於城牆上目送龍域帶兵離開的蒙顏舒喟然長嘆。此番離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更不知愛人龍域前程境遇如何。她怕,怕他這麼離開就再也回不來,蒙竣到底想如何對付龍域,她預料不到,她真地怕。

風揚起了她的白色華袍和秀髮,再看了眼前方,她滿懷愁緒地轉身。然而,她一轉身卻看到了身着煙藍華袍的歐陽毓款款而來,在離她四五米之遙的地方停下來,與她對望。

歐陽毓來者不善,蒙顏舒也自認爲已經和她姐妹情斷無話可說了。不理她吧,她又擋掉了自己的去路,無耐之下,蒙顏舒站定在那兒,等歐陽毓開口。

“風俊王出兵了,怕是再也回不來了。”良久之後,可能歐陽毓覺得沉默夠了,她才徐徐開口說。

蒙顏舒一陣觸動,看歐陽毓的眼神有些複雜。她知道歐陽毓來幹嘛了,她是想讓自己悲讓自己痛讓自己生不如死,而能讓自己生不如死的莫過於龍域的性命之憂。這歐陽毓恐是永遠都想見不得自己好了。

“風俊王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你蒙顏舒罪大惡極你知道嗎?”見蒙顏舒久久沒開口,歐陽毓又說道。

“我有沒有罪,論不到你來這兒指責我,歐陽毓!”蒙顏舒冷冷開口。

一看蒙顏舒終於有了反應,歐陽毓冷哼一聲,揚起一絲冷笑,慢慢向蒙顏舒靠近,“難道你還不承認,就是因爲皇上愛你,而你愛的卻是風俊王,纔會促使皇上想除去風俊王。如果風俊王真地死了,殺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你,你纔是真正殺死風俊王的那個人。”

“歐陽毓,我知道你想要怎樣,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心裡難受,想看我過得生不如死。那麼,我告訴你,你的目的早已達到了,因爲從風俊王帶兵出這個皇城,我的心已經就被掏空了。你無須再用這種陰毒的方法來刺痛我。”

“我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我今天來這兒只是想讓你顏公

主明白你活在這個世上只會害人,而於任何人都無益。你想想,你把瀟淑妃害得進了冷宮,而惠芊宮婢好好地在宮中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可卻見到你之後就死了,還有現在的風俊王,也是你一手把他葬送在這條路上的。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想再活着害人了,我會從這城牆上縱身跳下去,了結自己的罪孽。”

聞言,蒙顏舒搖頭諷笑說,“看來我一直小看歐陽姐姐了,你的目的並不止於讓我痛苦而已,你是想讓我死。”蒙顏舒旋身走回城牆之邊,摸着徹得規律的石塊幽然回頭望着歐陽毓,“可惜歐陽姐姐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妹妹我還捨不得死。”

蒙顏舒的話讓歐陽毓一陣惱怒,狠狠地嚥下一口怒氣,她忍,“本宮全都是在爲皇上和風俊王着想,你是引起皇上和風俊王鬥爭的導火線,只要你這根導火線滅了,說不定皇上網開一面就赦免了風俊王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一人之死可以讓許多人免受其害,可以讓很多人免受痛苦。”

“我知道,你見我生活在宮中就是一種痛苦。”蒙顏舒低頭看了一眼城牆之下的地面,再轉頭看歐陽毓,指着下面,“這是幾丈高的城牆,下面是堅固的地面,你若真想我死,把我推下去,你我就都解脫了。”

“你死還想拉個墊背的是吧?”歐陽毓怒瞪蒙顏舒,城牆之上就她們兩人,蒙顏舒要是真摔下城牆去,她歐陽毓一樣逃脫不了責任,蒙竣不會放過她。

“你沒這個膽量?”蒙顏舒巧笑睥凝歐陽毓。

歐陽毓強忍着胸中洶涌的怒氣,堅難地換了副笑臉,慢慢來到蒙顏舒身邊,她想親暱地拉起蒙顏舒的手,但見蒙顏舒並不打算跟自己親暱,她只好無趣地將伸出一半的手縮了回來,“妹妹不要這樣,我只是想大宣江山永世牢固。你說皇上要是爲了你而除去風俊王,那大宣可就損失了一名好王爺了,所以我纔會退而出此下策想讓妹妹深明大義,爲大宣着想。”

歐陽毓的表情甚爲無辜可憐,蒙顏舒真佩服她會演戲,

表情變化實在是快,“你的下策就是想讓我死,你好歹毒!”蒙顏舒冷冷丟下這句話,旋身大步離開。

她不想再留下來聽歐陽毓太多廢話。然而,蒙顏舒丟下這句話,歐陽毓瞬間就臉色大變,一臉的陰狠毒辣起來,“蒙顏舒,你別隻爲你自己想,你可有想過被皇上扣在宮中的龍庭龍老將軍和龍老夫人。”她對着蒙顏舒慢慢遠去的背影大聲說。

蒙顏舒並未停下來,只是冷回一句,“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你留下來,你能保他們周全,因爲皇上聽你的話。”

歐陽毓算是說中了蒙顏舒心中的想法,她揚嘴一笑,繼續前行。

“只要你今天不從這兒跳下去,我歐陽毓明天就讓他們死!”見蒙顏舒不理睬自己的話,這會歐陽毓是斬釘截鐵地宣佈。

蒙顏舒停下腳步,回頭瞪她。

“你應該相信我夠卑鄙!我有手段!”歐陽毓眸光隱藏的殺氣噴薄欲出,她語畢便快步走到蒙顏舒身側,與蒙顏舒擦身而過的瞬間,她又噴出一句殺氣騰騰的話,“馬上就給我跳下去!”話音一落,她便甩袖揚長而去。

不會跳,她蒙顏舒不會跳!

看着歐陽毓已遠離看不到身影,她也想離開這裡,可卻在轉身之際,一道利刃的光芒反射入她的眼睛。離她幾十米之遙的地方,也就是一處城牆拐角處,一個着太監服之人正拉着弓箭,而箭矢對準地正是她的胸膛。

來得真快!蒙顏舒深吸一口氣,看來歐陽毓今天是想魚死網破了,她不怕被人懷疑硬要置自己於死地,足見歐陽毓有多恨自己。

如果自己不跳的話,那箭矢怕是頃刻間就會穿過自己的胸膛,自己必死無疑。

橫豎都是死,博一下吧!希望自己跳下城牆,不會累及他人,歐陽毓能念在這點上好好待龍庭。

閉上眼睛,攤開又手,就這樣,她仰躺而下。風揚起她的錦袍,她能聞到獵獵作響的聲音和髮絲拂起的細碎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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