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俏被龍老夫人好勸歹勸又勸回龍域身邊,龍域見到她揚言不用她照顧欲趕她回龍老夫人那兒,蒙俏卻是惦記着龍老夫人的話,凡事該忍則忍。於是,她啞忍不言,就是要呆在他身邊,心想看能不能把你氣死,氣死倒好,沒了你這個人,我蒙俏還有可能就想開,生活蒸蒸日上感情節節開花了。
龍域見她死皮賴臉不走,沒心思再去與她爭執,只當她不存在做自己的事情來。他喝水,她就忙給他遞杯子,他寫字,她就笨手笨腳給他研墨,他吃飯,她就給他遞碗筷看着他吃,他讀書,她則坐在一邊打瞌睡。
雖然日子過得無聊,但龍域情緒好了許多,雖未理過她,卻也沒給過她臉色。幾日下來,兩人沒搭過一句話,也未紅過臉。
夜晚,他則提壺踏雪來到後院一處有幾枝寒梅的地方,那裡有一涼亭和湖泊,也不知是幾何時他發現了這個地方。每每入夜,他就來到此處,望梅沉醉,醉得深沉了,他就乾脆在此過夜。
次日,回房時,見門外早早便過來跪在地上的童墨池等人,他輕咳兩聲,說道,“都起來吧,誰叫你們又來這兒跪着的?”
“前幾日是因爲軍中有事,我等不敢驚擾王爺忙着去處理,但王爺一日未原諒我等,我等便會來這兒跪求王爺的原諒。”童墨池說。
呵!龍域呵出一聲嘲笑,“本王何時說過怪罪於你們了?你們所做之事都是爲了本王,本王豈會不知。來這兒跪着請罪怕是你童墨池的主意吧?你竟然這麼會自作聰明,那本王就讓你在這兒跪着,還要不要起來呢?”
“這……”童墨池猶豫一會,纔算明白王爺的意思,忙從地上站起來,躬身道,“謝王爺!”
“都起來吧,本王最近身體不適,軍中之事都交由舅舅去處理了,墨池你也多費些心思!”
“是,王爺!”童墨池再次躬身。
“飛鷹和神箭各調一半人手去助吳風!”
“是,王爺!”
那神箭手和六名飛鷹躬身領命。
“都下去吧,別再跪在這兒,跪得本王心中頗不好受。”龍域負手於背,斂眸深思,他的幾個下屬只好默默退下。
入了房內,只見一個身影在爲他整理着牀榻,他不禁心中一暖,走了過去,站在那身影旁邊,輕喊道,“知離兒,你回本王身邊啦?”
那身影聞聲回過頭來,看着龍域,嘟嘟嘴,甚爲火大,張口正想對他大罵,嘴巴剛張成‘0’字形,聲音未出他卻突然伸手把她摟入了懷中,下頜頂着她的頭頂,甚爲痛惜地把她攬緊在懷中。
蒙俏第一次與龍域如此近距離接處,她聽到了他沉穩規律的心跳,還有他淺淺的喘息聲。她一時間就迷糊沉醉了,到嘴邊的話硬硬生嚥了回去,她喜歡這種溫暖,更貪戀他的氣息。
蒙俏心中才正樂滋滋地享受,他卻說道,“顏兒,我受傷了,你知道嗎?不是外傷,是內傷,不是你捅那一劍的傷,而是你的背叛深深地傷了我。”
蒙俏斂起了剛纔偷偷自喜的笑容,原來他是把自己當成蒙顏舒了,怪不得會抱着自己。剛纔是把自己看成那個婢女知離兒,現在又把自己當成蒙顏舒,看來他心中除了這兩個女人已經再無其他人了。
“所有人都希望我的傷早點好起來,指揮他們共創大業,可我爲了你卻不想讓自己好起來,我寧願受傷,受傷了,我才暫時有理由不理軍事,可以獨自一人沉醉在思念你的生活中閔懷我們美好的過去。我怕一清醒一切都成空,我忙於我的大業,你守着你的大宣,我們的人生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我怕這種失去,一生一世的失去。有時我曾試想過,我不要江山不要大業,我只要你會怎麼樣,可這一切都已經不能再回到原點,失去的就再也回不來。”
龍域話剛說完,蒙俏已是氣憤將他推開,瞪着他。龍域被她這麼一推,似乎也清醒了起來,看了看她便若無其事地悠然轉身離開蒙俏身邊。
“風俊王,你
太過份了,我這樣對你,可你心中想的盡是蒙顏舒那妖女!”蒙俏怒言。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顏兒是我的愛妃,我思念她理所當然,不容你辱罵她。”龍域輕言,言語透着疲憊。
“你風俊王不是很聰明的嗎?這麼,這件事上要我蒙俏來教你看透事實?蒙顏舒都已經在你心窩上賞了你一劍,跟着我哥哥回大宣去了,她要是真愛你,她會捨得這樣對你嗎?”
龍域不想與蒙俏理論,拂袖便坐到案几邊,斂眸深思起來。蒙俏壓壓氣,蹲坐到他身邊,倒了杯水遞給他,龍域擡頭看了看,沒有接。
“無論你怎樣對我都好,我告訴你,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因爲我蒙俏自從走出京都就註定有家歸不得,我會粘着你一輩子。”她停頓了一會,“更因爲我愛你,無怨無悔。”
龍域看她一會,便失笑起來,接過她遞來的水,仰頭一飲而盡。
是夜,他又提壺來到寒梅邊的涼亭,他爲什麼會喜歡來這兒,因爲這兒有榮親王府後院梨坡的影子,這裡容易讓他懷念曾經的那種溫馨。
突然,他將喝完的酒壺扔出涼亭外,來了憤慨,拔劍將涼亭外的幾枝寒梅‘噼哩啪啦’地砍下,看着殘枝落地,他心中又是一陣難過。
回到亭內,他拿起另一壺酒,倚着亭欄又喝了起來。
這一夜,雪下得特別大,他衣着單薄,第二天便凍病在涼亭裡。蒙俏尋到他的時候,他面色蒼白,嘴脣發紫,咳嗽個不停,蒙俏欲扶他,他不讓,自己走得弱柳扶風般回到自己居所。
命人喚來殷南陽和童墨池跟一批武賢士,便詢問起最近軍中之事來,交代他們軍紀要整頓,軍威要重整,兵馬要訓練。還有城中百姓過得如何,天氣寒冷,得派士兵連夜巡查,不能讓百姓挨餓受凍。
一切事情問完,龍域已是疲憊不堪,額頭還微微滲着汗珠,殷南陽和童墨池勸他好生休息,龍域不聽,欲要親自出城訓練兵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