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齊蒼低啞的嗓音帶着幾絲細微的顫抖,高大的身子已然微微側過,似乎不願意看到朵朵臉上失望的神色,此刻那雙深邃的黑瞳微微眯起,不知道是在慶幸來人的剛好到來,還是覺得他礙事。
門在下一個瞬間被輕輕的推開,一襲素白色衣袍的頎長身影緩緩入了內室之中。
齊蒼微蹙了眉目,卻在見到司徒琉雪手中之物時,眼底的陰霾瞬間變得深濃起來,那冰冷的氣息似乎要將周邊的一切盡數凝結成寒冰一樣。
朵朵也看到了司徒琉雪,她似乎更加蒼白了,單薄的身軀仿若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想來是那一日裡的箭傷並未完全好上,在感覺到齊蒼身上的冷意變得深濃時,朵朵順着齊蒼的目光落在司徒琉雪所拿的東西之上,一個精緻的玉壺,上面白色的奠字分外的觸目驚心。朵朵單薄的身軀瞬間倒退了好幾步,一手打在先前拿來的酒壺之上,酒壺落地,瓷片四分五裂的濺了開來,深濃的酒香似乎要將那份冰冷的悲傷掩蓋掉一般。
“蒼,我想孃親希望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司徒琉雪眉目未動,似乎並未感覺到納蘭朵朵的存在一般,朝着齊蒼露出一抹蒼白的淺笑,那笑意有着掩不住的傷心。
上上畫上畫荷化和。“滾出去……”齊蒼暴怒的聲音似透着無窮的冷意和狂暴的怒意響起,一字一句仿若從牙縫中擠出,分外的寒心。
朵朵在那麼一瞬間意識變得模糊,整個人幾乎是狼狽的奪門而出,那是孃親的骨灰吧,她只見過三次的女子,原本想着以後好好侍奉,卻不想最終落得如此下場,爲何要如此殘忍,爲何要在她和蒼中間橫加上如此讓人痛心疾首的過往,這讓她情何以堪。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假裝不在意,可是司徒琉雪捧着那骨灰靜靜站在她面前的模樣,齊蒼暴怒的如同受傷野獸一般的嘶吼,竟是那般的清晰的提醒着她曾經做過的事情,好痛,好痛,爲何已經痛得麻木掉了依舊會覺得好痛呢。
“滾出去……”齊蒼暴怒的聲音再次響起,見朵朵誤會了他的意思,硬生生的遏制了要追出去的慾念。
“蒼,是我的錯,該死的人是我……”司徒琉雪眼眶微紅,一臉的泫然欲泣。
“滾……”齊蒼一手打掉案几上成堆的公文,雙目瞬間變得血紅,那嗜血暴怒的模樣幾乎要將他目光所及之物盡數摧毀的乾淨一樣。
“我把孃親的骨灰放在這裡,改日我再來看你。”司徒琉雪咬了咬脣瓣,“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賢王已經開始招募內僚,估計這幾日便會到府上來探聽虛實。”
齊蒼雙目血紅,一言不發的冷冷凝立在原地。
“蒼,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