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說皇上有意讓娘進宮,我知道娘定然是不願意的,我想過了,我們或許可以離開長安,去別的地方生活,永遠都不再回來。旆”
傅玥道:“蓮兒在胡說什麼,誰說我不願意進宮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皇上的,總不能讓他沒了父親。”
翹蓮萬萬沒想到傅玥會這麼堅定,帶傅玥遠走高飛,她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的。下定這個決定,就代表着放棄她之前計劃的一切,對翹族的保護,對宇文盛的愛恨。不知爲何,傅玥願意進宮,她還是鬆了口氣的。
“娘,我不想你一直受委屈。”
“蓮兒,別說我願意進宮,可就算是不願意,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如今身懷有孕,你覺得我能逃到哪裡去。你以爲皇上和瑞王爺身邊的人都是無用之輩嗎,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在這個泥潭中勇敢下去。娘都明白,你定然也明白的。”
翹蓮難受的沉默了。
傅玥封妃的聖旨很快就下來了,雖然有人非議,但迫於皇威,也沒人拿到檯面上來說,畢竟傅玥肚子裡有龍種,阻止傅玥成爲妃子,不就是不承認皇帝的孩子嗎。
傅玥進宮那日,臉上始終保持着堅強的微笑,反而是一向開朗的翹蓮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翹族的生活對傅玥來說尚且艱苦,周國後宮對傅玥來說更加是無間煉獄,母親怎麼就不能過上好日子呢?
烏拉讓人調查南國那邊的事情有了迴音,根本就沒有姜寧這個人的任何消息。這正好是奇怪之處,即便是普通百姓,憑烏拉的人,那也不是查不到的。
“公主讓奴婢查的前南國皇室的事情,有了眉目了。前南國皇后最小的不是小公主,而是小皇子,只是這小皇子生下來後就不曾在皇宮生活,小皇子的信息也是一片空白。”
翹蓮道:“這真是有趣,爲何堂堂皇后之子,會不生活在皇宮呢。窠”
烏拉道:“傳聞說,曾有相士給小皇子看過相,說他命長,但卻是妖孽。”
翹蓮想起生得貌美的姜寧,總不自覺的就把他和這位小皇子聯繫在一起,笑道:“生得不男不女算不算是妖孽?”
烏拉一愣:“公主是說……”
“開個玩笑罷了,不過這高姓本就源於姜姓,這還真是讓人有些懷疑呢!”
烏拉附和道:“懷疑歸懷疑,我們還是不能妄下結論,是嗎?”
翹蓮對烏拉一笑,她們之間的默契,再也沒有第三人能夠比擬。
傅玥被封爲玥妃,以她的身份,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被封爲妃級,也算是高攀。但皇后都沒說什麼,其他人也不敢嚼舌根。
傅玥住進了明月宮,那是傅瑜之前住過的地方。住在這樣一個華麗卻不失清新的地方,她卻高興不起來,心中滿滿的都是愧疚。
“妹妹,對不起。”傅玥對着空蕩蕩的屋子道。
她和傅瑜的男人在一起了,還住進了傅瑜住過的宮殿,原本就被愧疚佔據的心,更加的酸澀難受。
嬤嬤見傅玥這麼難過,心裡也難受,安慰道:“娘娘別想了,瑜貴妃走了這麼多年了,這裡早已沒有她的氣息了,她或許還在天上看着你,又或許已經轉世投胎,但以瑜貴妃和娘娘的姐妹之情,她是怎麼都不願看到娘娘如此不開心的,特別還是因爲她而不開心。”
傅玥道:“嬤嬤,這道理我也知道,但這心坎卻不是那麼容易跨過,不過爲了孩子,我也會開心些。”
皇帝在傅玥進宮當晚就去了明月宮,迷人的燈光下,皇帝的身影看起來依舊年輕,只是行動之間已不見瀟灑。
皇帝看到屋裡迎面而來的人,面上露出了喜悅,扶住即將要行禮的人,溫柔道:“不是說過嗎,你大着肚子就不要多禮了。”
即便傅玥對皇帝並無多少熱度,皇帝對傅玥都是上心的。還有傅玥肚子裡的孩子,不僅是他喜歡的女人的孩子,還證明了他老當益壯。他正年輕,這個天下還會在他手下繼續繁榮下去呢!
“這是妾身進宮的第一天,妾身不能放肆。”
皇帝扶着傅玥坐下:“你倒是守禮,可苦了朕和你的孩兒。”
“皇上!”傅玥甚是嬌羞,她已經進宮,便再也不能逃避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了,倒不如坦誠的接受。
即便傅玥已經快到四十了,可嬌羞的樣子一點也不違和,反倒如出水芙蓉般清新。
“玥兒,朕終於和你在一起了。”
傅玥聽皇帝這話倒像是等了她多久似的,便道:“皇上怎麼如此講,從皇上生辰到現在還不足一年呢!”
皇帝摟着傅玥道:“可玥兒,你知道嗎,朕看到你的那刻,彷彿覺得等了你很久,你終於出現了在朕的面前,可惜你卻是別人的女人。朕以爲這輩子都和你無緣,卻沒想到你如今就在朕的懷裡,肚子裡還有了朕的孩子。”
傅玥的心一跳,懷疑的火苗在心裡燃燒,最終卻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
“妾身也覺得一切都太奇妙,二十年前,妾身從未想過這輩子有機會和皇上在一起,如今卻在皇上的懷裡。”
皇帝一時心動,在傅玥的耳邊問道:“玥兒曾說二十年前就喜歡上了朕,那麼如今便真的不喜歡了嗎?朕是皇帝,也是黃奇,你喜歡的黃奇。”
傅玥想起初見那英姿卓越的身影,思緒有些恍惚:“妾身二十多年沒見過黃奇了,記住的不過是個影子,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呢!”在皇帝失望的時候,她話鋒一轉道,“如今我只知道皇上,我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既然是一家人,怎麼都不會不喜歡。”
皇帝覺得自己的路走對了,若不是對傅玥步步緊逼,傅玥是永遠不可能到他身邊的,如今這樣正好合了他的意。
“玥兒,朕之前的行爲或許委屈了你,但是朕是真的喜歡你才那麼做的。因爲朕知道,你生性溫柔,若是不逼你,你永遠也不會突破世俗偏見,走到朕的身邊來。”
傅玥輕輕地一笑,她若不是有了身孕,她就真的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嗎,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
“過去的妾身不想再提了,妾身有了孩子,便只知道現在和未來。妾身不願別的,只願妾身的孩子都能平安快樂。”
皇帝見傅玥比往日豁達多了,心中也很高興,許下諾言道:“玥兒放心,不論是蓮兒,還是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朕都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
“謝謝皇上!”
“玥兒,朕好久沒聽曲兒了,不如你給朕唱一支吧!”
傅玥不知怎麼的,就在皇帝懷裡哼了那首《江南》。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皇帝聽着傅玥的歌聲,恍惚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初見傅瑜的那刻。可他懷裡的是傅玥,他有些分不清當初見到的究竟是傅瑜還是傅玥了。
一曲完畢,皇帝早已情動,抱起傅玥往內室而去。
傅玥有些扭捏道:“皇上,妾身的肚子大了,怕是不方便伺候皇上。”
“玥兒放心,朕會小心些,再不濟,還有玥兒的一雙巧手呢!”
“皇上!”
“玥兒,朕今晚只要你!”
後宮的那些妃子,以前得不到皇帝的恩寵,還不知道怪誰,畢竟皇帝可是每個宮鬥去過的。可如今她們都有了目標,這傅玥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不僅和皇帝珠胎暗結,如今一進宮便是妃位,還當真是佔了大便宜,也成了她們的眼中釘。
傅玥進宮後,宇文顥向淑妃請安的時候道:“母妃,玥妃娘娘是個好人,這宮裡怕是少有人待見她,還請母妃能夠和玥妃娘娘和平相處。”
淑妃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悅道:“顥兒,你說什麼呢,你當母妃是那等骯脹的人嗎?”她察覺到對勤王太兇,緩和了些道,“母妃的確會些手段,但卻從不害人。”她只是會在男人身上花心思,讓男人忽視不了她;她也會點小手段奪了別人的寵愛,但卻從不違背道德去傷害誰;況且她的兒子不爭,她也犯不着去做更多的事情。
宇文顥見淑妃生氣了,拉住淑妃的臂膀,好聲好氣的哄道:“母妃,是兒子失言了,母妃這麼美麗善良的人,自然不會做壞事。兒子想的是,這後宮有一個真心的朋友實在是太難,玥妃娘娘是個好人,母妃若是對她上心些,你們定然能夠成爲朋友。母妃在後宮多個朋友,也不會那麼無聊,日子多幾分生趣,父皇也會對母妃另眼相待。”
淑妃不悅的臉露出了笑容,拍打了一下宇文顥道:“你這小子難道不是因爲蓮兒的關係纔會如此嗎,蓮兒是從母妃這裡出嫁的,母妃自然也是看重她的,你又何必多說。倒是你別時常唸叨着蓮兒了,也花點心思在別的姑娘心上,別讓你父皇和母妃繼續擔心下去。”
“母妃說的是,兒子一直都在尋找呢,母妃還這麼年輕,不必這麼着急。”
“你這孩子就會說甜言蜜語,讓母妃說你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