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達子,你這是做什麼?”段天印跑到小達子身邊詢問着。
“皇后顯然是懷疑了娘娘,娘娘要是東窗事發把小達子頂出去便是,小達子爲了娘娘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怎麼可能,段天印已經對身邊這個小太監有了好感,再說怎麼可能犧牲別人保全自己,那就太小看段天印了,她不是這樣的人,或說她天生就有一種傲骨,不服輸,不怕敗,段天印的心理是一兵一卒可以犧牲,但是不能出賣隊友,如果用此來保全自身那簡直就是最大的失敗和侮辱。
此時楚國最高貴的女人,這個賢惠溫婉的女子就快要呼吸不了了,掙扎的動作漸漸的小了,那張清秀的的面龐也若隱若現的。
“不必了,咱們少管楚宮的事。”段天印冷冷的站在岸邊,看着百鯉池裡的楚後。
那鮮紅的百鳥裙在岸周紅燈的照應下更是鮮豔了,那金色的華金蓮項圈也浮上了水面,金燦燦的顏色勝過了紅色的魚兒,一個小東西出現在段天印的眼前,從內襯的衣裙裡飄出一把銀鎖子,這彷彿與高高在上的皇后不太搭調,那荷花的特有形狀,一般都是祥雲麒麟的圖形,也有的是馬蹄或者是元寶,這荷花小鎖與段天印送給聖妍的簡直是一模一樣,父親說過,唯有幻化河中仙,只有河蓮最歡顏。憐憐哀哀憫不枉,自由暗香寸心間。萬仙乃是天間孕育這物,不枉乃是印記於心,於是天印並不是一統天下的野心,而是有這番風韻雅味,正是,段天印是個外剛內柔的女子,她不會害這個悉心照顧她的人,段天印害怕失去小達子,決定看着楚後香消玉殞,如果不是這把小鎖子恐怕楚後真是沒有活路了。撲通一聲段天印跳進了百鯉池,其實段天印水性並不會,只是一時急昏了,小達子也跳了下去,抓住了段天印。
“救楚後,快。”小達子帶着段天印遊向岸邊,段天印扣住岸邊囑咐道。
小達子一愣便轉回去救楚後,段天印幫着小達子把楚後推了上去,然後小達子又把段天印拽了上來。
“希望還有救。”段天印一壓楚後的前胸一大口水噴出。
“咳咳。”楚後顫抖着咳着,緩緩張開雙眼。
“你還好麼,你這把鎖子是
怎麼得來的。”段天印皺着眉頭問道。
“我母親給我的唯一證明身份的物件。”楚後虛弱地說。
“你母親叫什麼,叫關景頌麼?”段天印說着自己母親的名字,雖然有很多謎團,但是段天印還是不顧一切說出了母親的名諱。
“叫蓮菀。”
“什麼,你的母親是蓮菀?”段天印大驚。
“怎麼了,太妃認識?”楚後眼中充滿了一絲希望。
“那你的父親是誰?”段天印皺緊眉頭。
“不知道,我孃親說唯有幻化河中仙,只有河蓮最歡顏。憐憐哀哀憫不枉,自由暗香寸心間。是我父親寫給她的詩,也是我名字的由來,這把鎖子和悅存這個名字是我父親留給我僅有的東西。”楚後眉心微緊,竟然說到後來悽悽的哭了起來。
“唯有幻化河中仙,只有河蓮最歡顏。憐憐哀哀憫不枉,自由暗香寸心間。”段天印哼哼的冷冷笑了起來。
“河蓮最歡顏,哈,不枉,暗香,心間。”段天印邊說邊踉蹌的往前走,不知是下了水着了寒還是心力交瘁,或是別的,身子一側便攤到到小石子的路上。
“你醒了。”楚後坐在段天印榻前緩緩地說道,全然沒有虛弱的樣子。
“你母親,是我母親的陪嫁,從小就好的像親姐倆似得。”
“真的?她現在在哪。”
“段府。”
“我想去見見她可以麼。”
“唯有幻化河中仙,只有河蓮最歡顏。憐憐哀哀憫不枉,自由暗香寸心間。這是我父親在我母親懷上我以後作的詩,我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什麼?”
“這鎖子我也有,從小就帶着。”
蓮菀嫁人後不久段母便懷上了段天印,定是段母看出了段榮瞻與菀娘之間的不同才賞了蓮菀嫁人,那悅存就是段父與菀孃的女兒,悅存,可以看出菀娘在嫁出去後和父親還暗藏着聯繫,而那個商人知道後就帶悅存到邊野拋棄,然後流落到楚國,坐在高高的皇后之位,後宮別無嬪妃,一枝獨秀,孕育太子的女人,僅僅是代替品,僅僅是因爲長得像段天印,段天印要問問父親,也要問問菀娘,爲什麼
要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真的麼,可以讓我看看麼。”楚後眼神中帶有着興奮和閃爍。
“我把它送給我的養女了,不在身邊,等我打探一番會回來找你的。”段天印想先摸清這福鎖的來路。
次日清晨,段天印和楚後悅存在城門口別離,悅存輕輕的捏了捏天印的手,好似是在託付。
“你放心吧。”段天印另一隻手也抓住悅存,衝着這位楚國高權力的女人笑了笑。”
段天印與小達子兵分兩路,小達子去府邸探探情報,段天印則是直奔段府,她一刻也等待不了,她又喜又憂,進了段府把馬交給了仲伯跑着便衝去父親的書房。
“阿弟,父親呢?”段天印看到弟弟便問道。
“阿姐,父親說我不成大器,我和父親頂了幾句,父親,父親他,現在在臥房呢。”
“你呀長大了,阿姐不爭氣,父親本來就不順心,你也別放心上。”
“我呀,真是好福氣,有一位好姐姐。”
“你呀,成家就是大人了,還這麼沒正行。”段天印說着便捋了捋弟弟稍有皺痕衣領。
“父親,段天印小心翼翼的踏進父親的房間,裡面瀰漫的撒蘭凝香還是當年的味道,父親在母親逝後不曾續絃,一些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就連撒蘭凝香還是繼續用着,段天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可是她現在需要悅存這個妹妹。
“爹爹。”段天印稍稍的晃了晃父親。
“印兒回來了,後院的石榴熟透了,上次慶寧忘了帶,這次可好嚐嚐鮮。”菀娘笑吟吟的端着湯藥說道。
“菀娘。”段天印打着招呼,但是有着說不出的彆扭。
“菀娘,我十歲出頭母親便走了,這些年菀娘就像印兒的親人一樣。”段天印故作撒嬌的環住了菀孃的手臂。
“你呀,都三四十的人了,還這麼戀家。”菀娘笑着摸了摸天印的胳膊。
“那固然是落葉歸根,就算天印到了一百歲,到了死,這也是印兒的家啊。”段天印撒嬌的看着菀娘。
“呸呸呸,印兒是大富大貴之人。”
“菀娘,陪我拽些石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