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七,武林大會按時舉行。
之前武林盟主和暗夜樓樓主比武之事在江湖上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暗夜樓樓主雖然敗了,但是見過那次比武的人也看出來那個叫陸華的人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得上的。
武林大會在揚州辦,輕樓門自然要盡地主之誼。所以武林大會的場地都是輕樓門安排的。
上午,各派人馬差不多到齊了盟主郎亭纔過來。他的聚義門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一出場就是前呼後擁的。在他走到會場正上方那個位置上時不斷有人和他打着招呼。
郎亭剛坐到位子上,暗夜樓的人也到了。
會場上安靜了一瞬間。
華鹿還是帶着宗政策、穆鶴軒和楊六三人。華鹿從容落座,宗政策坐在他旁邊,穆鶴軒和楊六坐在他們後面。
“諸位。”郎亭揚聲道。
會場上安靜下來,所有人轉頭看着郎亭。
“此次舉行武林大會只有兩件件事,我想諸位已經知道了。”他頓了一下準頭看坐在下面的華鹿。
華鹿衝着他微微一笑,他雙手放在一起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暗夜樓與朝廷糾纏不清和半年前山西武家莊的血案,今日也該有個定論了。陸門主,你說呢?”
華鹿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經心道:“盟主說好那便是好。”
這時一個小幫派的幫主憤憤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華鹿眯眯眼睛,他身後的楊六厲聲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那個幫主一噎,但是他的確不是暗夜樓的對手只好忍氣吞聲的住了口。
郎亭接着道:“幾個月前有人來報,你暗夜樓爲朝廷傳遞消息,還血洗了幾大江湖門派?陸門主,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華鹿輕輕笑笑:“買賣消息一事,我暗夜樓的確在賣消息,只要你有錢,誰都可以來買消息。我怎麼知道你是朝廷中的人還是江湖裡的人。”
他看了郎亭一眼道:“至於血洗其他門派,盟主,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怎麼證明那些門派是我暗夜樓下的手呢?”
郎亭對着身後的人點了一下頭,他身後的人去帶着一個年輕人出來。
“你可認識他?”郎亭指着下面站着的青年問。
華鹿瞟了一眼,搖頭:“不認識。”
郎亭冷哼一聲:“不認識?他可是認識你。”
郎亭問下面的人:“你說吧。”
那人眼睛發紅,從出來之後一直在忍耐,直到郎亭讓他說話的時候他纔開口。
“我是山西武家莊武莊主之子武勳。半年前,突然有一夥黑衣人半夜殺來我武家莊。他們武功極高,我們不是對手。我爹問他們是什麼人,那些黑衣人道他們是暗夜樓的人。”
“口說無憑,證據呢?”華鹿道。
那人拿出一樣東西,有人去拿過他手上的東西給諸位掌門看。
他拿出的是一枚七星鏢。的確是暗夜樓平時用的暗器。
華鹿拿過那暗器看了看嗤笑道:“這種七星鏢也不只有我暗夜樓才用,單憑這一隻鏢就認定是我暗夜樓血洗了武家莊?盟主是不是太武斷了?”
武勳雙手握拳他憤恨的瞪着華鹿道:“你還敢否認,敢做不敢當的雜碎。”
華鹿眼神一冷,他手一動將那沒七星鏢扔向武勳。一時間武勳竟然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飛鏢飛向自己。
在座的都吃了一驚,郎亭順手把手邊的杯子扔過去將飛鏢打偏了。
“嗤!”華鹿好笑的看着武勳道:“就憑你的身手,我暗夜門要血洗武家莊居然會讓你跑出來?”
武勳憤恨道:“若不是婁門主,我自然是被你們滅了口。”
“哦?婁門主?”華鹿轉頭看着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華的婁輕樓。“這麼巧?”
婁輕樓沒有理會華鹿,他對郎亭道:“那日我去山西分舵處理事情,正好碰到了被追殺的少莊主,便救了他。”
郎亭似笑非笑的看着華鹿:“陸門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華鹿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不遠處的牆角處,小妍壓低聲音拽着秦沁的衣袖道:“小姐,我們快走吧。門主知道會生氣的。“
秦沁氣氛道:“他們怎麼可以以多欺少?“
“什麼?”小妍不解道。
秦沁指指站在中間的武勳道:“你看見那個人了麼?”
小妍看了看點頭:“那不是武公子麼,他在我們府裡住了好幾個月呢。”
秦沁點頭道:“就是他,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還說自己是什麼武家莊的少主?騙子。”
小妍皺眉:“可是,門主說……”
秦沁臉色也陰鬱下來:“輕樓也說謊,他們爲什麼要誣陷暗夜樓血洗武家莊?”
小妍心裡着急,那些都是武林高手,她們到現在之所以沒有被發現是因爲他們的注意力被武林盟主和暗夜樓樓主所吸引。過一會兒難保他們不會發現她們。
“小姐,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我們還是走吧。”小妍焦急道。
秦沁皺着眉頭看着場上的動靜沒有動。
這時,郎亭站起來道:“自古以來殺人者償命,你暗夜樓與武家莊素來無冤仇卻滅了他們一門。今日武少主既然請我爲武家莊討回公道,我作爲武林門主就不會坐視不管。陸華,武家莊之事,你打算怎麼給他個交代?”
陸華擡眼問道:“公道?門主想要我給他個什麼公道?”
郎亭看武勳。
武勳道:“我要你的命來祭奠我武家上下死於你暗夜樓屠刀之下的冤魂。”
陸華嗤笑一聲:“想要我的命?儘管來取啊。”
郎亭站起來道:“我知道陸門主武功高,而且身邊的這幾位也武功非凡。但是近日可是武林上下數百名掌門都在。陸掌門有信心能打敗我們所有人麼。”
“欺人太甚。”秦沁狠狠拍了一下牆道。
“什麼人?”郎亭聽見這邊的動靜從臺子上飛身而下。
秦沁從牆角邊走出來。婁輕樓和華鹿都是一驚。郎亭手裡握着劍,他的劍尖直指對着秦沁。
華鹿和婁輕樓同時從臺子上飛身向秦沁而來。婁輕樓從側面將郎亭的劍拍開,華鹿伸手將秦沁攬在懷裡往旁邊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