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溟離京之後,朝中由三公兩相輔政監國,蕭鳳青隨聖駕一路保護。而後宮中,則由敬妃輔佐皇后處理後宮。
聶無雙爲獎賞她,特頒下意旨,封了她爲敬貴妃總攬後宮日常事務。後宮中妃嬪的廢立向來是皇帝與皇后商量所決定,但如今後宮中蕭鳳溟只寵幸聶無雙,在後宮中又沒有出色的妃嬪,一向是聶無雙決定妃嬪晉升貶謫,再者敬妃在宮中資歷最老,處事又公平,此時封爲敬貴妃,自然是宮中上下皆服。累
敬妃感激,特領了大皇子前來謝恩。
聶無雙微微一笑,吩咐宮女內侍帶着大皇子四處遊玩,這纔對敬妃道:“如今你是貴妃,自然不會有人再小瞧了你與大皇子。”
敬貴妃又喜又憂,握了聶無雙的手:“但是如今謹貴嬪被打壓至此,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
聶無雙並不擔憂,望着外面的雪景,美眸中掠過冷戾:“本宮要的就是她自亂陣腳。只有我們逼她一步,她才能退後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這纔是我們的機會。”
敬貴妃長嘆一聲:“如此說來,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聶無雙握了她的手,慢慢道:“姐姐放心,只要她老實本分,本宮是不會動她一根寒毛的。”
敬貴妃點了點頭,眼中的擔憂卻未退半分,謹貴嬪若是肯老實本分,也不是她了,聶無雙這分明是下定決心最後試一試謹貴嬪。也不知爲什麼她這次要這麼急躁,難道說其中有什麼是自己不知的隱情?……悶
正在此時,大皇子興沖沖跑了進來,拉着敬貴妃道:“母妃,母妃,快來看啊,那邊池子居然還有魚!”
敬貴妃微微一笑:“瞧你,皇后娘娘在這裡,見了皇后娘娘應該怎麼做呢?”
大皇子摸了摸鼻子,對一旁聶無雙跪下:“兒臣拜見母后。”
聶無雙見他面容玩得兩頰通紅,三四分酷似蕭鳳溟的小臉生動如許。她心頭一暖,涌起淡淡酸酸的思念,握了他的手:“喧兒看到了什麼魚,帶本宮去看看。”
大皇子見聶無雙肯跟着他玩,不由笑着拉聶無雙走出華清宮。他帶着她急匆匆走到花園後的魚池,果然見一方玉池中水汽騰騰,錦鯉條條如彩鍛一般在水中游弋。有宮人拿了魚食,他高興地丟入,魚兒紛紛爭搶食物。
在冰封雪地中,能在應京中看見活物的確是稀少,恐怕整個應京中,只有華清宮中有這樣的景色。
聶無雙攏了攏狐裘,看着他在池邊飛快跑來跑去,脣邊溢出淡淡的笑意。
大皇子玩累了,來到她的跟前。
聶無雙掏出絹帕揮手笑道:“來吧,母后爲你擦汗。”
大皇子便乖乖走了過去。聶無雙擦完,忽地看見他一雙漆黑的大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由問道:“喧兒在想什麼呢?”
大皇子低了頭,許久才道:“喧兒想母后了……”他口中的母后自然不是她,而是去世快半年的許皇后。
聶無雙手中頓了頓,揮退宮人,爲他披上小披風,慢慢地道:“喧兒,隨本宮走一走吧。”
她牽着他,慢慢地走在覆了薄薄積雪的九曲橋上。
“你的母后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聶無雙開口,大皇子詫然地擡起頭來。在許皇后過世之後,他從宮女內侍隻言片語中聽到對許皇后的評價卻不是這樣,他們稱她爲“廢后許氏”,言語中也不再恭敬如初,而且根本不會以“很了不起”這四個字來形容。心底的一塊巨石陡然落下。在他壓抑而幼小的心中似眼前一片光亮,那種傾覆天地的感覺令他震撼不已。
聶無雙邊走邊說,把自己入宮所見許皇后一一道給他聽,甚至最後許皇后如何獲罪,都說了。
大皇子聽到最後,尚還稚嫩的面上淚痕條條。他狠狠擦乾眼淚:“謹貴嬪!原來竟是她。”
聶無雙躬身與他對視,美眸中,他稚嫩的面容帶着她所熟悉的恨意。她拂過他眼角的眼淚:“你還小,是是非非,本宮只能跟你說個大概,至於誰對誰錯,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你先別急着恨謹貴嬪,她的狠毒與決絕也是最後一搏。”
“只要你相信,你的父皇不是害你母后的兇手。你可以恨天下人,甚至本宮,你都不要恨你的父皇。因爲他雖然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卻不是一個好父親,不過他會盡量改正。你要給他機會。”聶無雙說道。
長長的一段話,她今日終於有機會在大皇子跟前說清楚。她不願意蕭鳳溟與他父子留下心結,更不願意自己在他身上的一番心血最後付之東流,扶植一位對自己有恨意的皇子,與養虎爲患沒有兩樣。
她不願,將來遙遠的某一天,自己走上高太后的路……
她說罷,長長地沉默下來。
身邊衣角忽動,她回頭,卻見大皇子黑黝黝的雙眼中皆是動容:“母后……”
這一聲母后情真意切,不再帶有敷衍與不得已的苦衷。聶無雙心中鬆了一口氣,摟了他,長嘆一聲:“好喧兒,以後你一定會像你的父皇一樣,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兒……”
殿邊迴廊下,敬貴妃見了雪地中相擁名義上的母子,不由抹了抹眼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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