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悲傷絕望打動了他,蕭鳳溟面上微微動容,他沉默了一會:“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人並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聶無雙擦乾眼淚,看着他的眼睛:“妾身不怕。”
他看着她的眼,在她幽深的美眸中他看到了堅定的決心。他很快笑了,把手指豎在薄脣間:“那從明日起,有空你就過來這裡陪朕看看書吧。不過不要告訴別人。”累
聶無雙聞言,展顏一笑。她面上本是梨花帶雨,如今含淚一笑,猶霽月初開,容色灼灼。連蕭鳳溟也看得心中一動,不由撫上她的臉頰,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不緊不慢,帶着她不熟悉的男子氣息,輕易繚亂了她的心神。也許是想到這一切來得太過容易太過突然,她一時無措起來。
他卻有很好的耐心,輕吻似蜻蜓點水落在她的脣間,兩相對望中,她的臉色酡紅,一雙美眸流光瀲灩,他的眸如古井淵瀾,令人看不透。她漸漸迷失在他的眸中,閉上眼,貼緊他的薄脣迴應這個吻。
她的主動令蕭鳳溟微微詫異,隨即更深的吻落下,夾雜着淚水的吻令她顫抖,她試着大膽不斷加深這個吻。丁香一般的舌纏着他的,汲取他的氣息。
過了許久,蕭鳳溟放開她,純黑的眸顏色沉鬱,裡面洶涌着她熟悉的神情,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目光迷離,傾城的容顏美得驚心動魄。可是他依然能剋制。她把頭埋在他溫熱的胸膛,漸漸平靜。悶
此時,門外守着的林公公偷偷回頭看去,只見皇帝摟着那絕美的女子,忽然然輕輕笑了起來,擡起她的臉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那女子微微一怔,隨即跟着無聲地笑。
……
聶無雙離開亭子的時候,回頭時,依然能看見那抹雪白的身影在亭間的窗臺一閃而過。她慢慢順着來路往“元秀宮”中走,邊走邊心情甚好地採摘了一些花草。
正當她拐過一處花園的拱門,忽然腰間一緊,她還來不及驚叫,整個人就被人拖進了旁邊的樹叢中。
“救……”她還未喊出聲,抓住她的那隻手已經迅捷地捂住她的嘴。
“是本王!”慵懶熟悉的語氣,聶無雙停止掙扎,這才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跳動。她狠狠掙開他的鉗制,怒而回頭。
果然是蕭鳳青!
聶無雙恨恨地整理自己的衣裙,冷笑道:“睿王殿下好久不見,剛纔的驚嚇是您給無雙的見面禮麼?”上林苑本來就非常大非常偏僻,這地方又是不經常有人路過,所以蕭鳳青的出現只能說明,他在這裡等着她!
蕭鳳青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上下,拉長聲音:“剛纔與皇上的秘密約會怎麼樣?這纔是我給你真正的見面禮。你不準備感謝我?”
聶無雙一笑:“原來楊直和德順都是王爺的人。”這個答案並不難猜。在應國皇宮中也只有蕭鳳青能做到收買宮人。也只有他纔會真正在乎她到底有沒有得寵。只能說目前爲止雖然她進宮吃了點苦頭,但是也不算失敗。
“也是,也不是。他們是人才,以後你有什麼事可以託付給他們去辦。”蕭鳳青單淡淡地道。
聶無雙從地上撿起自己剛剛採到的美麗花草,放在鼻間輕輕嗅着:“謝謝王爺。皇上已經注意到我了。”她還沒說完,他忽然微微皺了漂亮的眉。
聶無雙只覺得臉上微微一涼,他修潔的手指掠過她的臉頰:“你哭了?”
聶無雙不自然地躲開他的手:“爲了讓皇上憐惜,自然要費點力氣。”
他看着打量着她今日的穿着,異色的眸中閃過不悅,似笑非笑地問:“他的功夫怎麼樣?比我還好嗎?”
聶無雙一怔之後,忽然嫣然一笑。她猛地靠近他,美眸不甘示弱地定定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王爺想聽真話嗎?”
蕭鳳青看着她眼底的怒火,手忽地一攬把她摟在懷中。軟玉溫香撲滿懷,但是她的身子卻是僵硬的。他的手不緊不慢地撫過她纖細的背,慢慢地說道:“我的皇兄女人比我多,但是他在這種女人事情上面嚴謹得像是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一樣。你確定你不需要本王安慰你?”
他的手邪惡地沿着她身體的線條向下,聶無雙冷冷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作惡。她的無動於衷漸漸令他眼中升騰起怒火。
脣間一痛,他狠狠地吻住她的脣,聶無雙想要掙扎,他一把把她推倒在草地上,他的手緊扣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扯破她身上的鮫紗裙:“你故意穿着本王送你的料子去勾|引皇上的是不是?你在不滿?你在報復?”
聶無雙看着上方他怒意勃發的俊臉冷笑諷刺:“王爺會在乎這個?難道這個主意不是王爺想出來的?我在後宮得寵,你在朝堂得利!你以爲皇上是個傻瓜?我就算得寵了也只是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妃子而已,王爺一開始就錯了!錯得離譜!”
蕭鳳青停下手中的動作,怒氣已經奇蹟一般消散。他放開她,聶無雙從草地上坐起,冷笑:“你以爲皇上後宮妃子衆多他一定是個好色的皇帝麼?他今日就只摟了我,什麼都沒做。皇上的城府比你想象得重得多!”
蕭鳳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皇上到現在還沒碰你?”
聶無雙推開他,沒好氣地冷笑:“當然沒有。”她下意識地擦了擦嘴,不過也不算沒碰,今天起碼有了進展。她臉上微微一紅,不自然地別開頭。
蕭鳳青哼了一聲:“那你以後想要怎麼辦?”皇上做事謹慎,可是他等不及了。
“無雙自然有辦法。”聶無雙冷冷一笑,美眸中濃重的戾氣一掠而過:“只不過要王爺好好幫幫無雙一步步光明正大地走到皇上面前。”
……
聶無雙回到“元秀宮”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秀菊在宮門探頭探腦,一見她回來,稀疏的眉一挑:“聶采女怎麼一天不見了,宛美人分派的活你都沒有幹完……”
她還要再說,聶無雙微微一笑,從皓如霜雪的手腕上褪下一個銀鐲塞到她手中:“秀菊姑娘,我去見哥哥了,你要知道我與哥哥相依爲命,實在是……”
秀菊嫉妒地瞪了她的手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銀鐲,勉強說道:“以後可不要隨意出去了。不然奴婢在宛美人跟前都沒辦法交代。”
她竟然還知道自己只是個奴婢?!聶無雙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是泫然欲泣:“宛美人定會責罵死我了……”
秀菊見她難過,連忙一反常態安慰:“好了,聶采女先回去吧,宛美人自然有我去搪塞。”
她貪婪的目光盯着聶無雙手上的一隻玉鐲。聶無雙不動聲色地垂下袖子:“那就謝謝秀菊姑娘了。”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夏蘭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她回來,連忙上前幫她換下衣服。
“哎呀,采女這些花都快死了!”她拿着聶無雙藏在袖子中的花草,不由叫道。
“沒事,拿一點清水把它們養着,明天也許就活了。”聶無雙漫不經心地說道。夏蘭見她如此說,只能去拿清水和瓶子。
過了一兩天,德順公公笑眯眯地來了,他帶來一些胭脂水粉,笑着道:“這是聶采女的哥哥聶侍衛給您的,所謂錦上添花,這些正好給娘娘多添點顏色。不然聶采女總是不施脂粉,太過素淨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旁看着的秀菊。秀菊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聶無雙收下胭脂水粉放在手中把玩:“哥哥有心了,居然能買得到‘回春坊’的上好胭脂,這胭脂雖然不及宮中特質的,但是也是不錯了。”
她命夏蘭賞賜了德順一些碎銀,就徑直盯着胭脂水粉出神。夏蘭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嘆了一聲:“送來又有什麼用,等等說不定又被宛美人給拿走了。”
聶無雙似笑非笑:“無妨,她要用就給她用吧,她那張臉就算用得再多也是那個樣子。”她很少如此刻薄地說起別的女子,夏蘭微微詫異過後也隨即釋然,這一個月主僕兩人在宛美人的刻意刁難下已經過得十分艱難。而且如今又加上寶婕妤時不時的造訪,更是令兩人的處境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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