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盈盈和楊毅涵坐在篝火旁邊:“你的射箭是誰教你的?崇光門應該沒有這個吧?”
“是楊家家學,我學了皮毛而已,後來,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楊毅涵回答。
顧盈盈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眸光中流露出一絲神傷,不禁想,其實他挺可憐的,父母雙亡,就連射箭也是自己悟出來的,這樣的悟,定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練習。
楊毅涵的鷹眸裡閃過一絲笑意:“這樣看着我幹什麼,喜歡上我了?”
顧盈盈一皺遠山黛:“你也太自大了吧,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不害臊,三句不離亂七八糟的話!哼!”說罷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楊毅涵嘴角微微上翹,今天的“親密接觸”還在他腦海中迴盪,這個小女人,身材倒是還不錯。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長安呀?”顧盈盈頹喪地問。
“你想回去了?”
顧盈盈嘆息:“想,我想玉姐姐,想燕婷,暖陽不知道回去沒有。”
楊毅涵微微不滿:她想這麼多人,都不想自己,幸虧都是女人,否則,定讓她好看!
“三月二十六啓程。”
顧盈盈一算,現在是三月二十四,後天就可以走了!頓時興奮不已。
“哇,終於可以走了!”
於是,第二日,顧盈盈盡了最後一份職責,幫助軍營的打鐵師傅把箭形改造了一下。
三月二十六,顧盈盈上馬啓程。楊毅涵說什麼也要讓她走自己身邊。而她說什麼也不答應。最後,楊毅涵拿出殺手鐗:“你不答應就和我共乘一騎!”
顧盈盈一臉委屈地低了頭:要是這樣讓二十萬士兵看見,她的閨譽可就全完了!
不過,行爲上扳不回來。言語上也要討些利息!
“冰塊,爲什麼你老是穿黑色呀!”顧盈盈眼神狡猾如狐狸。
“你怎麼和狐狸一個德行,也叫我冰塊?”楊毅涵對這個稱呼顯然十分不滿。
“因爲這是我和他達成的共識!你就是像冰塊呀,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冷冷的,當然,最近除外,搞得我很不習慣!”顧盈盈繼續數落。
楊毅涵忍下數落:“因爲方便。”
“方便?”
“像狐狸那樣成天一身白,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一下子就慘不忍睹。況且有傷在身也不明顯。”
“我還以爲。你是要遮一遮光。怕陽光把你曬化了!”顧盈盈忍着笑。
楊毅涵臉色立馬黑了,這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哈哈。說笑的,根據科學原理,黑布不能遮擋陽光,反而會吸收陽光,到時候你就真的化了!”顧盈盈大笑不止,數落楊毅涵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結果可想而知,楊毅涵怒氣沖天,想要抓住身旁的小女人,顧盈盈自然不是這麼容易抓住的,立刻策馬而去。結果兩個人就在大軍前方進行“騎術比賽”。大軍面面相覷。但仍然有條不紊地走着,時不時暗自讚歎一下上司和唐姑娘精湛的騎術。
後來,甚至還有人開了賭局,買誰會贏。自然結果基本上都是“比着比着”,就不比了。於是乎,賭局一次也沒有開成功。
三月二十八,大軍在長安城外的大營駐紮,楊毅涵和幾個主要將領以及顧盈盈則進城。
幾人走進皇城,楊毅涵在御書房向皇上彙報了練兵情況以及顧盈盈的功績。皇上十分滿意,最後自然又留下顧盈盈密談。
楊毅涵不禁覺得十分奇怪,皇上怎麼就看中了晚兒?雖然他不否認,晚兒十分有才能,可是也不至於如此吧?
皇上坐在上位,緩緩開口:“盈盈,你之前提出的障礙訓練方法,和箭形改造,在其他地方有可實踐性嗎?”
顧盈盈恭敬回答:“回皇上,臣女認爲,有,特別是在地形不平坦的地帶,障礙訓練十分重要,而箭形改造,可以大規模運用。”
“好,朕打算,從幷州開始,朕想派你去,如何?”
“回皇上,臣女雖然一心爲國,可是,這不合適。臣女一介女流,無官無職,去軍營實在不合適,即是殿前司左軍已經學會了這些方法,不如由殿前司都指揮左使去,既可以行事方便,也能達到目的。”楊毅涵,叫你整我,我就給你也擺一道!
皇上思索片刻:“準!”
因此,顧盈盈帶着聖旨走出御書房的時候,一臉自得的微笑,而這次換了楊毅涵盯着明晃晃的聖旨,一臉憤恨。
楊毅涵接過聖旨,在顧盈盈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晚兒,你真是記仇呀!”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早了,我還要去見太后。”顧盈盈說着就離開。
上官烈在一旁看着,搖頭嘆息,這場仗,真是難打呀!
顧盈盈在慈寧宮陪着太后下了一盤棋。
“哀家聽說,皇兒還派你去了軍營,指導他們訓練?”
“是。”
太后嘆口氣:“你一個姑娘家,偏偏攪和到朝政裡頭去了,也不知道皇兒怎麼想的。”
顧盈盈微笑:“皇上自有皇上的想法,做臣民的,聽從就好了。”
“雖是聽從,該勸諫的時候,也要說話。”太后語重心長地說。
“臣女受教了,必定謹遵太后教誨。”顧盈盈行禮。
“起來吧,孩子,你呀,就是太逆來順受!”
顧盈盈出宮前,還想去藏墨閣,誰知皇上在那裡,顧盈盈也不好去打擾,也怕被發現,於是就只能下次再說了。
晚間,顧盈盈到了曼陀羅宮。先找人探聽暖陽是否回來了,萬一帆則盡職地直接回答,說前兩日已經回來了,顧盈盈又問她父王母妃有沒有罰她。萬一帆說只是罰她一個月不準出屋子,抄十遍《道德經》。
顧盈盈嘆息着,沒有皮肉之苦就好!
第二日,顧盈盈去看婁燕婷。
婁燕婷看着對面煮茶的顧盈盈:“你不說,去江湖上了嗎,怎麼最後從驪山回來?”
“你的消息到靈通!”
“我也是聽王爺說的。”
sp;“開頭是江湖,後來被聖旨拉去驪山了!”顧盈盈無奈嘆息。
“這麼複雜?所以,是聖旨,不是你故意避開六弟的大婚?”婁燕婷試探。
顧盈盈姿勢優美地把茶遞給婁燕婷:“也許,是皇上有意讓我避開也說不定!”倒不是真沒有這個可能。皇上的心思。她又怎麼猜得透?
婁燕婷點頭:“倒是很有這個可能!”
“你最近如何?”
婁燕婷嘆息:“我。還不是這個樣子?”言罷。目光漸遠,只看着水韻閣的楊柳出神。
顧盈盈搖頭,各人有各人的路。
李筠又把顧盈盈請到書房。
“這次有兩件事。一個是出錢。一個是出力。”
顧盈盈低頭:“多少?”
“十萬。”
“還是上次的方法。出力是什麼?”
李筠遞給她一本小冊子:“毅涵不在,所以只能拜託你。”
顧盈盈一挑遠山黛,所以這還真是沒有因,何來的果嗎?
回到曼陀羅宮,顧盈盈一看冊子,是李筠的人打聽到可能會有人截殺荊州碼頭運往戶部的銀兩,地點是長安城東郊。而崇光門和曼陀羅宮的人都會參加。時間是五天後。
現在李章在管戶部,如果出事,皇上定會怪罪,所以這次勢必不能有誤。
顧盈盈飄渺一笑。就開始着手做各項準備。
四月初五,綿綿細雨的黃昏。顧盈盈帶着整個南堂和西堂的人埋伏在東郊。崇光門的人則秘密跟隨押運隊伍機動護送。
顧盈盈看着手中的火彈,不禁感慨,還是現代武器好用!
等了約兩刻鐘,押運隊伍才路過。顧盈盈看了半晌,沒有發現問題。
然而,當隊伍走遠一些的時候,卻突然遭到伏擊。
一羣黑衣人騰空出世,看數量約有百來人。
“第二套方案!”顧盈盈下令。
於是,曼陀羅宮這邊扔出數百枚火彈炸向黑衣人周圍,頓時死傷過半。顧盈盈一身黑衣,迎着細雨,日影出手,飛身與他們廝殺起來。
“第四套方案!”顧盈盈大喊。
衆人馬上明白要殺出一條路,讓押運隊伍先離開。顧盈盈帶着手下逐漸解決掉這些黑衣人,馬上反應過來:“這麼容易,不可能呀!前方肯定還有埋伏!”
顧盈盈一個飛身想要跟上隊伍,就看見崇光門的人在前面的道路上與另一羣人廝殺。她看了一下局勢,崇光門的人武功高強,仍然有些不敵,可知這些人並非凡類,於是她也上前廝殺。
花了兩刻鐘才解決了兩個黑衣人,而她自己也受了一些輕傷。
一個黑衣人飄到她面前:“女人,武功不俗呀!”
顧盈盈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和他對打。
然而這個黑衣人武功可不是不俗,而是十分好,顧盈盈目測,估計只有楊毅涵和凌承瑞那兩個變態才能與之相較!
一個念頭竄入腦海:這麼厲害的人,是誰?
不過現實不由得她多想,傅澤蘭一看情勢不對,連忙放出信號彈,通知秦王帶人來接應。
這邊的廝殺卻還在進行。顧盈盈險險避開黑衣人好幾個殺招,已經冷汗淋漓!難道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嗎?
丫的,這個到底是誰!
苦戰兩刻鐘,顧盈盈身上已經有了兩處大口子,一個在左臂,一個在右腿,但是她轉念一想,這裡怕是沒有人能打得過這個人了,只能自己頂着。又這樣撐了一炷香,黑衣人一掌向她打去。
顧盈盈冷笑一聲,你要我死,我也要你付出一點代價才行!於是一瞬間,腰帶上啐了毒的梅花鏢飛出,正好打在對方伸過來的手臂上。
對方反應過來,力道頓時減了三分,但還是中了梅花鏢。顧盈盈受了這七分掌力,迎着綿綿細雨被打飛出去。
“宮主!”曼陀羅宮的人大喊。
顧盈盈合上雙眸,心道:準備見閻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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