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盈輕笑:“他看好凌承瑞不是一兩天了!”早在第一次上凌天頂,葉聖嘆即表示了對凌承瑞的看好。
又寒暄了幾句,她走到凌承瑞身邊:“這場戲的關鍵,在於葉明宇。如果三比三,日後武林盟會有的打!”
“可不是嗎?這邊三個一結盟,那邊三個,還真的不好說。”凌承瑞望着身後蒼山,淡然如仙。
葉明宇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凌少掌門,根據傳統,投票表決後,還要到武林盟會的各大門派車輪戰,以及掌門車輪戰,全部獲勝纔可以,你同意嗎?”
凌承瑞自然是同意的,楊毅涵也點了頭。
“凌少掌門,我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當武林盟主是爲了什麼?”這個問題是葉明宇私下問的,顯然他想聽到凌承瑞的真實答案,而不是那些煽情的演說。
凌承瑞的目光變得悠遠:“明宇,從遠了說,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證明我可以靠自己獲得這一切,而不是家族,不是背景。從近了說,是爲了朋友。曼陀羅她……”
“我想,我明白了!”葉明宇露出一抹少有的會心微笑。
不知道是家族光輝太強烈的同感,還是因爲那一句爲了朋友,總之葉明宇說服了葉聞風,給凌承瑞投了一票。
顧盈盈悠閒地喝着茶:楊毅涵,你又算錯了!
你懂兵法,你懂謀略,你懂局勢,可是,你卻不懂人心!
因爲你自己就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你又怎會懂得,人心的意義?
想到此。顧盈盈微微搖頭自哂:她懂人心又如何?可是她從來留不住人心。那感覺,就像是你明明知道,可是卻不得不看着一切一點點失去,別無他法。
天機能猜,不能變!
她無力地閉上雙眼。
接下來就是車輪戰,三個月內必須戰完所有門派。
顧盈盈站在院子裡,和凌承瑞擊掌:“耶!”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凌承瑞微笑。
“接下來車輪戰。不能用毒藥、陣法,你打算怎麼辦?”
“法清門、曼陀羅宮和凌天頂可以直接過,至於千機山和紫煙莊,也不會有大問題。但是崇光門主……”
顧盈盈想起那個老頑童,又回想起那些日子,咬着牙搖了搖頭:“我不信華山高人指點過的御神掌法打不過他。”
“這段日子,要加倍努力才行了!”
顧盈盈和凌承瑞先去謝過了葉明宇,才送走了各路門派
。
顧盈盈回到書房,拿起筆畫了一畫:“先去千機山,再走紫煙莊,最後崇光門。按規矩,別的門派可以選擇支援你或者不支援。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嗯。越快越好,畢竟,顧家的事情拖不得!”
“承瑞,謝謝你!”
“別謝我,要是沒有你。恐怕這輩子我到頭也只是個凌天頂掌門!”
“呵,到時候,我可要你幫我請千機山最懂機關之術的人,幫我好好解一解,長安的迷障!”她眯起雙鳳眸,笑容飄忽的有些不真實。
迷障重重,艱險萬分她也要走下去!
千機山全力出戰,而凌承瑞和顧盈盈他們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戰打得雖然不輕鬆,卻也沒有吃虧。
紫煙莊,葉明宇已經選擇了凌承瑞做同盟,顧盈盈也吩咐手下產業給了葉明宇更多的訂單。所以紫煙莊有意放水,戰鬥很快勝利。
然而,崇光門大有不同。
四月初八,雨夜。
顧盈盈一身無爲公子的裝扮,站在洛陽的城牆上。
“你說,要是打不過怎麼辦?”凌承瑞探聽到老頑童已經回來,心中有些不安。
“承瑞,你忘了?我還有一枚崇光令!”顧盈盈自信地微笑。
凌承瑞猛然醒悟:“是了,我都忘了!”
“這下,你輕鬆了吧?”顧盈盈一挑眉。
“當然輕鬆了,四月十五,武林大會第二階段,還有各掌門的車輪戰呢!”
“是呀,今天只是熱身,實在不行就用御神掌法,再不濟,那就崇光令唄!”
“丫頭,我們勝算在握!”凌承瑞笑得開懷。
崇光門上空,前所未有的混戰。
細雨飄飛中,顧盈盈一連卸掉好幾個高階弟子的胳膊。她今日沒有用劍,只用了單打獨鬥的御神掌法。
凌承瑞和楊毅涵再度交手,然而楊毅涵內傷初愈,更加不敵凌承瑞。
老頑童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喂,你們怎麼都欺負我徒弟!”
“車輪戰而已,何談欺負,就算受欺負,也應該是我!”凌承瑞掌法越發精妙。
“真是氣死我了!年輕人,看招!”老頑童接替楊毅涵,和凌承瑞打了起來。
然而實力還是有差距,凌承瑞逐漸不支。
“崇光門主,其實你打贏了也沒用!”凌承瑞笑着。
“爲什麼!”
“因爲我有一枚崇光令
!”
“哇呀呀,我的寶貝徒弟什麼時候把崇光令給你了!”
“不是給我,我有個朋友,救過你的寶貝徒弟的命,他就給了!”
“哎呀,寶貝徒弟,你怎麼那樣糊塗!”
顧盈盈用絕頂輕功翻飛着,雨水順着掌法切線般泄出飛濺,打傷崇光門一大片。
見我方情勢危急,此時,楊毅涵對上顧盈盈。
顧盈盈暗道不妙,必須和凌承瑞儘快會合纔是。雖然自己武功今非昔比,可是要打贏楊毅涵,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輕功左突右閃,方向就是凌承瑞。
楊毅涵驚訝於這個男子的輕功,卻也發現了她的意圖:“想搬救兵?凌承瑞正被我師父纏着!”
顧盈盈心下惱怒,卻沒有破功,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現,心下一狠。閉氣生生受下楊毅涵一掌。
那一掌力道很猛,她被打飛於地。
楊毅涵這纔去找下一個人纏鬥。
顧盈盈趴在地上,偷偷吞了一把凝雪丹,眼眸眯起:這一掌,是我不得已受的,改日連利息一起收!
正當凌承瑞快頂不住的時候,突然衝出一個白色身影。配合上凌承瑞。
過了幾十招。老頑童終於敗落。
楊毅涵眼看師父敗落,暗道不可能:這個白衣男子,連重傷初愈的我都打不過,怎麼兩人聯手就把師父打敗了?
顧盈盈忍下翻騰的氣血。極力隱藏自己的氣質,站在凌承瑞身後。
“崇光門主已敗,崇光門,賜教了,晚輩逾越!”凌承瑞恭敬施禮。
楊毅涵一咬牙:還有最後的掌門車輪戰,你等着!
衆人走遠了,顧盈盈才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誰打傷的!”凌承瑞扶住搖搖欲墜的顧盈盈。
顧盈盈喘息幾口:“裝死就要有裝死的樣子,否則被他一直纏着,不能去配合你。你那邊也會遭殃!”
凌承瑞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明白了顧盈盈的計策。這丫頭呀,總是這樣不要命!他橫抱起顧盈盈:“別說了,先回去療傷。”
只是那一掌,打傷的究竟是誰的心?
四月十四,武林盟會第二輪即將開始。
多日治療。顧盈盈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天邊的夕陽火紅絢爛,給大地鍍上一層不真實的金色光輝。
平頂山莊外的懸崖之上,金色光輝之中,一位月白長袍男子盤膝坐着正在撫琴,一位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他身旁,面紗覆臉,只有一支樸素的桃木釵綰起長髮
。面紗的一角微微撩開,脣邊擺着一隻紫玉笛。
開始的時候樂聲輕揚悠遠。突然間,鏗鏘的樂聲氣勢磅礴,惹得衆賓客也心潮澎湃。
“這首曲子,寫江湖實在是妙!”這是懂行的人。
“這曲子,激烈有力!”這是不懂行的人。
而澎湃的聲音突然散去,一個女子清麗幽婉的歌聲傳來。
英雄肝膽兩相照,
江湖兒女日漸少。
心還在,人去了。
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心還在,人去了。
回首一片,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這淡泊寧靜的歌聲讓衆位賓客心神安寧。接着,澎湃磅礴的樂聲再度響起,最後鏗鏘結束。
顧盈盈淡然俯瞰平頂山莊。音樂對人的影響力無疑十分巨大,而這首《笑傲江湖》,是最應景的曲子。
楊毅涵騎在馬上,站在平頂山莊外,仰望着山崖上的一對男女。這歌聲他再熟悉不過,不是顧盈盈又是誰?
然而那曲子,誠然十分好聽,十分應景,可又是什麼用意?
不及細想,月白男子抱着琴,從山崖飛落,穩穩立在平頂山莊的屋檐上。月白女子也手握紫玉笛,用同樣絕頂的輕功,落在他身側。之後,消失不見。
這一切,恰似一場仙夢,夢中月白仙神似一對璧人,立於懸崖峭壁演奏仙曲,而轉瞬卻又隨風而去,美輪美奐得不真實,令人心生景仰。
凌承瑞的院子裡,顧盈盈坐在輕紗簾幔相隔的亭子裡撫着琴。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
楊毅涵和老頑童走進來,就見到凌承瑞盤膝坐在草地上,身前一方茶几上擺着一套紫砂茶具。院子裡四處盛開着桃花,已經是末季了,落英繽紛,美不勝收。
凌承瑞招呼他們在草地上坐下,倒了兩杯信陽毛尖:“山莊粗陋,還請二位將就。”
楊毅涵一進院子,便知道是誰在彈琴;品了一口茶,便知道是誰的手藝。
老頑童沒有這雅興,也不知就裡:“凌少掌門好興致呀!”
“自然,那邊還有一桌好菜,等着招待二位!”凌承瑞笑得雲淡風輕。
然而楊毅涵卻察覺了,這琴,這茶,這菜,都是凌狐狸給自己添堵的!因爲他們只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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