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顧盈盈嬌嗔地捏了一下李曜的俊臉:“我這個禍水形象塑造得如何?”
李曜卻並不開心,鷹眸中含着憂色:“我是沒想到你一下子下手這麼猛,要是他們把你嫉恨上了該如何是好?”
顧盈盈搖搖頭,看着他擔憂的神色,有些動容:“速戰速決是上策,再說,”她俏皮一笑,“過不了多久,就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
李曜有些心疼地摟過她:“別爲我太操勞。”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顧盈盈靠在他懷中,把玩着他手上的金剛血玉扳指。
“接下來,我們佈置好一切,等他們露出馬腳,等待收網。”李曜在她耳邊柔聲說,只是她還是能聽出其中的堅決。
“好,我聽你的。”顧盈盈點頭。
“辛苦你了,盈盈……”最後兩個字,化作情動的呢喃。
第二日一早,李曜陪顧盈盈出門逛街,遠處羣山在耀眼的陽光下格外蒼翠,武功城中一片喧鬧。
顧盈盈扶了扶黃金面具,拿起一隻草編的蝴蝶:“這個好看嗎?”側頭俏皮地詢問李曜。
“好看,”李曜掏出銅錢遞給老闆,“買下了。”
“我們去那裡看看吧!”她拉着他的衣袖,走到人羣之中。
李曜用傳音入密和顧盈盈交談:“那邊的人已經上鉤了。”
“這麼快?還真是等不及了。”
“嗯,而且,他們還有另外的預謀。”
“另外的預謀?”顧盈盈不解地問。
說話間,前方變戲法的人憑空掏出一隻喜鵲,衆人鼓掌讚歎不已。
唯有顧盈盈似乎不爲所動。
李曜好奇,出聲詢問:“怎麼,不精彩?”
曾經在很小的時候。她也驚歎於各種神奇的魔術戲法。不過自從看了電影《致命魔術》,她就再也對魔術提不起興趣了。一來那電影實在有些殘忍,二來也揭秘了各種魔術是怎樣變出來的。沒了神秘感。
“你知道那隻喜鵲是怎麼來的嗎?”顧盈盈擡頭看着李曜的羊脂玉面具。
李曜饒有興致地問:“你知道?”
“他身上有機關,早就藏好的。”她不以爲意地說。
李曜聞言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陣歡呼喝彩,然而一叢芍藥花下,卻現出一支利箭,向顧盈盈襲來
。
李曜和顧盈盈皆是一驚,隨即李曜掌風斜出,打掉了那隻利箭。此時崇光門隱於暗處的人全數現身,而四周屋宇射下無數飛箭。圍觀百姓紛紛喊叫着逃跑。
顧盈盈腰間星輝一按:“先保護平民!”直追變戲法的男子而去。
嗖嗖幾聲暗器聲響傳來,顧盈盈早有防範輕巧避過——能變一手好戲法,肯定有一雙巧手,自然暗器功夫不會弱。
戲法男子左拐右轉。卻總也擺脫不掉顧盈盈絕佳的輕功。
然而未幾,便是一個死衚衕。戲法男子一拉旁邊暗門,只見數十名黑衣人涌出。
顧盈盈立於檐角之上,嬌媚的聲音語帶輕蔑:“哼,這麼點人。就想攔下我?太不把我們武林盟會放在眼裡了吧!”
戲法男子一扯身上的僞裝,劍光在手:“花瓶臭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今天有的你好看,上!”
顧盈盈淡然一笑。經天緯地訣如同給她帶上一環光圈。許久不曾動武,她還真有些手癢了。
衆人未曾見過如此高妙詭異的劍法,一時間攻守全亂,才意識到:這個讓崇光門少門主極其寵愛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花瓶。
不多時,李曜帶人趕到,一身白衣已經濺上鮮血,出手就向正要偷襲顧盈盈的黑衣人打去,天道神功第九層的威力盡數爆發。
黑衣人見勢頭不妙,迅速撤離。
“盈盈,沒事吧?”李曜關切地環住顧盈盈的雙肩,面具下的鷹眸含着憂色。
顧盈盈搖頭:“我沒事,崇馨苑那邊怎麼樣了?”
“火勢已經撲滅,幕後主使都落網了,我們回去問問,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吧!”李曜低沉的聲音帶着狠厲。
回到崇馨苑,顧盈盈和李曜更衣後再出來,在主堂坐下,俯瞰着跪在地上綁得嚴實的三人。
“夫君,”顧盈盈歪頭,聲音帶着一絲柔情,“今日的審訊,交給我可好?”
李曜明白她要立威,也樂得底下的人明白少門主夫人的才能,於是頷首答應:“好,曼兒,你辦事,我放心。”
次座上坐着的劉掌櫃的其餘諸人均十分不解:這個只會撒嬌鬧脾氣的妖孽禍水,能審問出個什麼來?
也好,就等着看笑話吧,也好壓一壓這女子的氣焰,免得少門主把她捧上了天。
顧盈盈走下座位,來到那三人面前,一一點穴防止他們咬舌自盡,然後才鬆了嘴上的布條:“你們有什麼說的?”
三人均是不吭聲。
“聽說,你們在放香料的地方縱火
。要知道,有些香料一旦燒起來——那整條街都會陷入火海的。你們這又是意欲何爲?要不我去告訴武功的知縣,看看他會怎麼發落?”顧盈盈說的雲淡風輕。
衆人一愣:這女子居然知道有些香料燒起來會後果嚴重?
三人還是沒有反應,不發一言。
“哎,看來,還是要用些特別的手段才行,你看起來地位好像比他們高一些,就從你開始吧!”顧盈盈無奈地嘆口氣,若無其事地在中間的那人面前把手一抖。
不多時,淒厲的叫聲如同要把房頂掀翻一樣。
“怎麼樣,這滋味不錯吧,我還有更好的呢!”顧盈盈語聲嬌柔無害,聽在所有人眼裡卻十分毛骨悚然。
原來這少門主夫人,會這般厲害的毒藥?
“我說,我全都說,他們……他們給了我銀子,要我,讓崇馨苑虧錢!”那人難受得幾乎要在地上打滾。
“除此之外呢?”顧盈盈回到主位,若無其事地捧着茶盞,撥着蓋子,卻沒有喝下去。
“還有!還有,今天縱火……”
顧盈盈點着頭:“嗯,很好,那是誰找你聯繫的?”
“不知道,不知道……”
“嗯?”顧盈盈只發出了一個疑問一般的字眼。
“是真的不知道,每次都見不到那人的臉,都是黑燈瞎火的時候……”
顧盈盈點着頭,語氣帶上一絲慵懶,卻依舊捧着茶盞:“黑燈瞎火呀,那,地點呢?”
那人說出了今日顧盈盈和黑衣人打鬥的地點。
“夫君,你覺得,今日這茶,味道怎麼樣?”顧盈盈捧着茶盞,側頭問李曜。
李曜看着她的眸光帶着寵溺:“比昨日的有進步,怎麼,還是不合你心意?”
顧盈盈輕笑一聲,搖搖頭,看着下首一個板着臉的夥計,只見他指甲都快嵌進凳子裡了:“你過來一下!”說着對他擺擺手。
“少門主夫人有何吩咐?”夥計低着頭詢問。
“你嚐嚐,這茶味道何如!”顧盈盈端着茶盞,遞給他。
夥計看不清神色,微帶顫抖的手接過茶盞,卻沒有喝:“少門主夫人的茶,在下怎麼能逾越了。”
“我沒喝過,就不是我的。”顧盈盈淡淡地說。
靜默了一陣,夥計端起茶盞就要喝,卻在半路突然變了方向,對顧盈盈出手。
顧盈盈似乎就等着這一刻,九陰白骨爪一拉,攔下他的同時將他的下巴卸下。
衆人都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就看見夥計倒在了地下
。
這少門主夫人,身手居然這麼好?
“夫君,我們這兩盞茶的茶裡面都有毒。”顧盈盈這才說出真相。只不過李曜有金剛血玉,並不怕毒。
李曜握拳:這背後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顧盈盈看着一臉愕然的衆人,解釋說:“夫君沒事,那毒,我已經化解了。哦,昨天你們說的那個瑞腦香和檀香一起售賣的定價,着實不對,你們自己回去算一算,應該是一兩銀子四十文錢。”
“另外,那個沉水香儲藏的位置似乎不大好,容易潮溼。不過現如今那地方也燒得差不多了,好在東西沒事人沒事。你們就,另尋一個地方吧。”
說着,她轉向李曜:“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好,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李曜握了握她的手。
自此,一干人等才後知後覺:原來昨天是少門主和少門主夫人聯合起來誆我們呀!怪不得少門主夫人如此得寵,原來是有真本事的!
晚間,換上一身家常衣服的顧盈盈端着自己做的茯苓膏放在李曜的書桌上。
李曜從各種文冊中擡起頭,只見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着,只用銀絲帶在末端鬆鬆地綁着,天水碧的紗質長裙飄逸非凡,在這夏日中顯得清爽迤邐。
他一手托腮,一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入自己懷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又做你獨家拿手的美食給我了?”
“纔不是給你做的呢,我自己吃的不亦樂乎,”說着端起茯苓膏,細嚼慢嚥,“嗯,下次,牛乳要再多加一些,味道會更好!”
李曜沒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從一旁拿過一個錦盒,對着懷中小女人低語:“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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