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爲有太多的血腥,她不想讓她知道,這樣一個柔美的小人兒,只適合被疼愛的抱在懷裡,而不是去見識那些讓人肝顫的血腥。
洛錦年還沒有說話,月牙兒就從身邊端上來一個冒着熱氣的粥,伺候着洛錦年去吃。
胃裡有了東西,身上也有了力氣,洛錦年暖暖的把自己縮在牀踏上,想着自己昨晚徒然陷入昏迷,纖細的手指動了動,剛想要探出被子裡去碰下自己的髮絲,可是卻突然覺得有些詭異,重複了一下這樣的動作,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
擡起左手,纖細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徒然多出了一個東西,翠綠翠綠的模樣,在陽光之下異常耀眼,韓流年看了兩下,恍惚之中覺得有些呆泄,纖細的手指抓着那個鐲子去看,輕輕的轉一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上了自己的體溫,暖的驚人,她握在手裡,怎樣都不想鬆開來,就好像是要融爲一體一般。
可是,她清楚的記得,她身上從來沒有這個東西,不管是從家裡到王府,還是從王府去哪裡,她走了很多的地方,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從來沒有帶過這樣的手鐲,說不上是太貴重還是怎樣,只是她向來不習慣有什麼首飾之類的東西,不管是在自己的身上還是那裡,小時候姐姐們送的各種首飾她雖然喜歡,可是卻從來不帶,對於這個憑空多出來的鐲子,她有着一種本能的疑惑。
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挑着那個鐲子,洛錦年嘗試着去摘下來,可是卻發現,那個纖細的鐲子像是長在了皮肉裡一樣,無論她怎樣用力的去拽都無法拿下來,手腕上有着一層粉紅浮現出來,洛錦年卻因爲有些大力的動作扯痛了傷口,小口小口的吸着氣,攥着那個鐲子不知道應該怎樣,只是想着,這個東西,會不會是沈安個自己套上的?
想着,心裡突然有一點莫名的竊喜,像是要從心底裡冒出來,最終*整個心臟,精緻的小臉蛋兒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像是要從心臟裡慢慢開來,然後遮蓋住整個嬌小的女孩兒。
柔軟的女孩兒抱着一團被子,坐在牀榻的邊緣,陽光之下的臉頰有着些許蒼白的模樣,只是怎麼看都有着一種精緻絕美的妖嬈,纖細的手指動了動,抓着溫暖的手鐲,對着陽光地下輕輕地轉,象山縣定稿了什麼,嘴角盪漾開了一抹嫵媚的笑容,足以顛倒衆生,像是想到了什麼,分外甜蜜的模樣。
月牙兒手裡拿着食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本來也未曾有什麼多餘的念頭,只是當那目光再一次落到洛錦年的手臂上的時候,看到那個翠綠翠綠的鐲子上,閃耀着一種純金色的紋路,月牙兒猛然怔住,清秀的臉頰上噙着淡淡的驚訝,還能見到些許不敢置信的神色瀰漫開來,盯着那個鐲子,一瞬不眨眼的去看。
“月牙兒,怎麼了?”突然之間被月牙兒看到,洛錦年就像是偷了糖果的小孩兒,被抓了個正着,臉色泛紅的將手背過去,抓着手裡的被子,一陣微風吹過來,撫起她的長髮,也瞬間驚醒了有些手足無措的月牙兒。
“小主,這個鐲子,是“王”給你的麼?”月牙兒的手指有些抖,抓着自己手中的食物,莫名的就有些驚訝,想要掩蓋,可是那眼眸之中的激動卻是怎樣都掩蓋不下去的,就那樣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洛錦年,手中的食物被她放到了一邊,那張平日裡只有淡淡的尊敬和冷漠的臉上,第一次在洛錦年的面前展露出些許不一樣的情緒。
“嗯,我也不他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洛錦年臉上像是可以滴出血來的紅,抓着手中的被子將自己掩蓋住,想起來自己剛纔腦海裡閃過的念頭,還有那個男人邪魅的笑容,莫名的臉色一紅,被子下面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攥住那隻鐲子輕輕地轉。
“小主,吶,來吃點東西吧。”月牙兒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像是想到了自己剛纔太過於激動,臉紅着湊過去,走到洛錦年的身邊,將小桌子搬了過去,桌子上面擺着一大堆好吃的,從糕點到烤雞,各種各樣的美食羅列,洛錦年眼眸請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溫和的掌心抓着手中的鐲子,莫名的就有幾分心不在焉,猶豫了兩秒鐘,才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月牙兒輕聲問道:“沈安去了哪裡?怎麼,怎麼不在這裡?”
小小的腦海裡有着一陣情緒翻滾,像是猛然想起來了什麼,在上一次,自己去了年王府,回來之後卻見到大夫人和沈安鴛鴦浴,像是猛然堵了什麼一樣,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
“王爺去辦事情,畢竟,這次的劫匪真的鬧得夠大了,居然劫人都劫到了安王府的頭上來了,現在有的是事情要忙的。”月牙兒垂着頭,專心的將菜色佈置好,將筷子放到洛錦年的面前按,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沉浸在什麼情感之中的洛錦年猛然像是驚悚了什麼,徒然想起來奴顏那個時候的冷冽,給自己扔下的那一屜包子,還有那個在地牢裡面搶了包子的女人,還有,還有地牢裡的那一羣男人。
“關於,那羣,劫匪的麼?”纖細的手指抓着筷子,洛錦年夾了一個魚丸,可是怎樣都咽不下去,咬着,眼眸之中有些失魂落魄,隨機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着月牙兒,聲線有着幾分不安:“那,你們,你們抓到奴顏了麼?”
“暫時還沒有。”垂首,月牙兒依舊是一臉的淡漠,只是當目光落到洛錦年無意之間露出來的左手上的時候,還是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情緒流轉,像是有一點點的驚訝,可是那眼眸裡,確實真真的興奮和喜悅在流轉,只要一想到那個手鐲,月牙兒就不由自主的盪漾開一抹笑容,想着,她們月國一族是真的熬出頭了對麼?是真的熬出頭了了,過去了這麼多年,真的,真的有人,可以了!
“那,剩下的那些人,都死了麼?”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攥住被子,洛錦年似乎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悚和迷茫,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月牙兒,她好像是記起來了,昏迷的前一秒,像是有人衝破了牢籠跑了進來,有着明晃晃的刀劍將她拯救出去,只是那樣的場景,她可能麼有見到,想象着,那樣讓人心神膽寒的場景,韓流年莫名的心顫了一下,想着那些血流成河和那些殘忍,心裡是一種沉重的壓抑。
她好像見過了好多好多的血腥,她好像見過了好多好多的殘忍,從她到這裡開始,不管是發生在她身上的,還是發生在誰身上的,那些血腥和可怖讓她心寒,只是想起來卻又毫無辦法,好像一切都發生的那樣的順理成章卻又血腥殘暴,她明白那種即將陷入死亡的感覺,也明白那種被人關到地牢裡生死未卜的絕望,只是當真的要發生在別人的身上的時候,她是有這一瞬間的不忍的,大概是她還是不適合,還是不適合這樣的血腥。
月牙兒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去,有些興奮的視線不知道盯着那裡看,顯然是沒有聽洛錦年說的話,只是當她的視線偶然落到洛錦年的身上的時候,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平日裡月牙兒見到洛錦年雖然尊敬十分,卻也鮮少有什麼其餘的情緒,可是看現在的模樣,卻彷彿是一個平民,見到了高高在上的國王,尊敬而崇拜的膜拜着。
“月牙兒?”洛錦年的手拿着那筷子,半天得不到迴應,轉頭去看月牙兒,卻發現月牙兒出神的想着什麼,洛錦年也不惱,輕輕的喚着她,目光盈盈。
“嗯,小主?”渾身一抖,像是猛然反應過來,月牙兒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洛錦年,眼底之中,有着盈盈的笑意流轉。
“我是問,那些人,現在都,都怎麼樣麼?”咬牙,洛錦年還是感覺有些放心不下,輕聲地問,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才肯罷休。
“回小主,王爺帶人去清剿的時候,沒有多大的抵抗,現在官府已經介入,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輕聲的迴應,月牙兒繼而彎了彎腰,輕聲的說道:“小主若是覺得煩悶了,可以去和小主的姐妹們去轉轉,王爺應允了。”
低頭,月牙兒說着,走上前拉,將桌子收拾乾淨,看着洛錦年綻放出來的笑顏說道:“小主最好還是先休息一下,等王爺回來,可以見到精神的小主,對不對?”
洛錦年臉色一紅,任憑月牙兒幫自己把牀踏上的輩子拽起來,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一種溫暖像是要從身體裡散發出來,洛錦年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放到自己左側的手鐲上,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將那帶着鐲子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放在月牙兒的面前,輕聲的問道:“月牙兒,你知道,它叫做什麼麼?”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鐲子,在陽光之下,有着一種金色的紋路悄然的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