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丫鬟們圍繞在皇宮貴族的身邊,將他們帶來的彩禮一一清點,王府之中一片喧譁,管家命人將一直放在偏殿的備用的東西都拿出來,而這些彩禮,顯然都是要收到王爺府裡的,只是,人手已經不夠了。
大概是忙碌到了重點,最終,也只能去找那些平日裡無所事事的姑娘們,也就是那些不是丫鬟也不是夫人的姑娘們來做。
一向嬌生慣養的姑娘們自然不願意,只可惜,身在王府,身不由己。
只是,那抱怨卻是從來都沒有停下來過。
諾大的客房之中,姑娘們姿態萬千,容貌娟麗。
“什麼啊?讓我們做這些東西,好歹我也是個夫人!”
“就是,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好鳥兒?就是個少數逆族的公主罷了,上次我見到了,長得還不怎麼好看呢!”
“什麼東西啊,還有個將門虎女呢,我說你們說話可小心點,到時候人家可是側妃,我聽說啊,那個虎女脾氣可不怎麼好,還學的一手好功夫,到時候姐妹們可是要吃虧的!”
“能吃什麼虧?她要是有本事,就直接把我們這些人都請出去,哼,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哎呀,你請一點啦,這些東西可都是那些達官貴人送來的,寶貝着呢,弄壞了咱們可就有的看了!”
一羣姑娘們抱怨着,手中拿着一些東西,向着存放物品的地方走過去,也有一些姑娘們被派去做了一些簡單的粗活,一個個兒翻着白眼,不情願的走着。
少數逆族的公主,將門虎女,沈安,王妃,側妃。
這樣爆炸性的字眼,在耳邊盤旋了好久,洛錦年已經有些雙手無力了。
洛錦年緩緩地低頭,細心的擦拭這自己面前的一個花瓶,像是一個很普通的花瓶,可是洛錦年已經擦拭了很久了。
“還在這幹嘛呢?你是要把那花瓶擦破皮還是怎麼着?它和你有仇?”一邊的女子擰這頭看着一直都不曾說話的洛錦年,眼底裡是不耐煩的模樣,轉頭,冷聲說道:“把這裡都打掃乾淨了,這客房到時候還是有人過來住的!”
隨機,拿着一塊抹布,和一羣姐妹們離開。
指尖輕輕的顫了顫,洛錦年望着自己面前空落落的客房,那些女人們走的到時很快,大概是將最不好做的工作都留給她了吧?
說不出來什麼,只覺得心臟裡都快窒息了,洛錦年捏着抹布,小心的擦着自己面前的櫥櫃,耳邊還是那些女人們尖銳的聲音,想一想,她們爲什麼不會傷心呢?沈安馬上就要迎娶別的女人了,那女人日後還是王妃,還有一個側妃。
可是轉念一想,洛錦年也覺得,那些女人可能還覺得輕鬆一些,那些王妃來了,說不定他們還能恢復以前夫人的身份,比現在這種尷尬的身份要好很多吧?
纖細的手指擦着眼前的東西,洛錦年被一些塵土弄髒了長裙,可是那柔媚的小臉卻依舊是淡漠如水的模樣,好象未曾被沾染。
房間之中一片寂靜,洛錦年安心的坐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安靜下來收拾眼前的東西了吧?以至於都有些不習慣了,原本熟悉的動作都有些停滯。
拿着一個小小的花瓶,洛錦年才恍惚之中發現,地上的清水早就渾濁了,她站起身來,轉身想着門口走去。
只是眼前,卻站着一個人影,距離她不到一步的距離。
纖細的手指猛地一抖,洛錦年根本反映不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睜睜的那花瓶直直的砸在地上!
“啪!嘩啦——”
花瓶砸在地上,毫無以外,那些晶瑩的瓷器摔成了碎渣,尖銳的邊邊角角在地上煩滾了兩圈,有着一點清脆的聲音流轉過來。
洛錦年是真的嚇得不輕,踉蹌的想後退了兩步,看着已經摔的粉身碎骨的瓷器,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軒轅王爺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怔仲了兩秒鐘,相識恍惚之中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撩起自己的裙襬,就準備跪下去。
眼睜睜的見着那女孩兒慌亂的模樣,軒轅寒雪俊朗的眉毛輕輕的皺了皺。
寬大的手掌猛地一個用力,將柔軟的女孩兒拽了起來,洛錦年的臉色有些怔仲,卻還是被他狠狠地拽到了懷抱之中!
驚魂未定之中,洛錦年下意識的掙扎,他的氣息就瀰漫到洛錦年的身邊,依舊是那樣霸道的味道,在四周,只是,已經換了一個人。
手掌抵在軒轅寒雪的胸膛上,洛錦年試圖離得遠一些,可是卻被他狠狠地扣住柔軟的纖腰,洛錦年的心臟跳得很快,想要去掙扎,可是卻不敢擡頭去看他的臉。
莫名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洛錦年對於這個如玉一般的男子,已經有了微微的懼意。
像是有些無法抗拒,洛錦年擡頭去看,一向溫和如玉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也帶上了霸道的模樣,她擡起眼來就能見到他眼眸之中盛着的滿滿的冷冽和霸道,洛錦年想着,眼眸在悄無聲息的劃過這裡。
四周一片安靜的模樣,院落裡早市空無一人,客房之中清靜的要命,兩個人影都見不到,怪不得,他來的這麼悄無聲息,幾乎是誰都不曾打擾。
“錦年,好久不見了。”他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像是要看出點什麼來一樣,湊在她的身邊,幾乎是有些貪婪的攝取着她身上的溫暖:“你躲本王就躲得這麼厲害麼?這諾大的王府之內,本王找你找的好辛苦。”
大概是太久都沒有和她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了,上一次在月光之下的記憶熟悉的要命,現在幾乎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懷抱裡,誰都不能奪走。
纖細的身子,被他這樣大力的擁抱,近距離的感覺到他滾燙的胸膛,洛錦年有着一點無力。
“王爺,請自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洛錦年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抱的更緊,稚嫩的肌膚來回的摩擦,有些微微翻紅,男子近在咫尺,壓迫感幾乎要順着她的頭頂涌下來,她只能低聲的去抗拒。
自重?
軒轅寒雪聽着她的話,能夠感覺到她話語裡面哪一點點惱羞成怒的感覺,悄然的鬆了鬆手臂,卻並沒有徹底鬆開洛錦年,反而是更加靠過去,要和她臉對臉一樣。
“有什麼可自重的,你現在都被派到這裡來做這些粗話了,還在這裡叫本王自重?”棱骨分明的手指落到洛錦年的手指上,她剛纔做了一些活,十月份的冷水刺激的她的皮膚微微發冷,已經開始泛紅,他輕輕的抓着她的手,帶着一點點力道,像是安慰像是擁抱,更多的,卻是掠奪。
“新婚燕爾,怕是顧不上你了麼?冷落了?”
溫和如玉的男子,大概是很少見到這女孩兒這副模樣,本是不想說什麼的,可是一見到她那樣冷漠如水的模樣,就實在是靜不下心來,那樣嘲諷的話,下意識的就鑽了出來。
他的氣息距離的很近,洛錦年下意識的轉過頭去躲,大概是覺得這個男人滿身的冷冽刺骨,就算是溫文爾雅卻也是不能接近,想要距離他元一些,卻被滿身威嚴壓抑到了原地,洛錦年動彈不得。
“錦年本就是一青樓女子,做這些活兒算是應該的,更何況,王爺娶妻,乃是大事,喜事一件,那有什麼冷落一說。”
洛錦年淡漠的說着,臉上是那種薄涼到了極點的模樣,好象是天塌下來她都不曾皺一下眉頭,可是腦海裡卻蠻是那個男子俊美入神祗的模樣,他大概是整個沈城最邪魅的男子,就是不知道,穿上一身喜袍前去迎親,該是怎麼樣的風華絕代。
有一點淡淡的落寞在軒轅寒雪的眼眸裡醞釀,他的神色像是徒然變得有些冷冽一樣,落到洛錦年的身上,有着一點點衝動在澎湃,棱骨分明的手指猛然掐住了洛錦年的下巴,軒轅寒雪強迫她擡起頭來,對上他滿是冷冽的目光:“什麼時候就變得滿身柔順了?你的刺兒都讓沈安給拔了麼?錦年,你不知道你這種怨天尤人的模樣,纔是最讓人心疼的麼?若是現在,沈安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被你的語氣弄得心疼的要命的!”
心疼。
洛錦年聽的好象心臟都被抓緊了一樣,只覺得渾身一頓,卻不知道那裡徒然來了一種憤怒,猛然轉過頭去,像是根本不想被他碰觸一樣。
“王爺恐怕多想了。”她清冽的眼眸裡見不到什麼多餘的情緒,就像是一個掉落凡間的精靈,滿身都是清冽的靈氣:“奴婢說過,奴婢只是一個青樓婢子而已,能夠讓王爺如此擡愛,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去多加奢求什麼,還請軒轅王爺自重!”
不等軒轅寒雪再說什麼,洛錦年身子一滑就錯開了他的懷抱,像是一隻翩翩欲飛的蝴蝶,像是要就這麼飛到天邊去。
軒轅寒雪的目光深深的望在她的眼底,能夠見到那一抹脆弱到了極點的悲哀。
“唔!”
一聲驚叫,洛錦年已經跑出去的影子被軒轅寒雪猛地抓在了手裡,纖細的身子倒飛出去,那樣柔軟的力道,卻有些野蠻的撞進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