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的手微微頓了一頓,毛巾擦在她的皮膚上的力道重了一下,恰巧那裡有着一塊青紫色的痕跡,洛錦年疼的到西一口冷氣,可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依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月牙兒,眨也不肯眨一下。
月牙兒精緻的臉蛋上閃過幾分古怪的神色,看了一眼月牙兒,隨即低下頭,輕聲地說道:“回小姐,你的姐妹們早些日子不是逃離了王府麼?只是她們走的時候,帶走了王府一個價值連城的玉鐲子,所以,現在暫時在官府收押,不過,只是暫時收押罷了,和王爺府有關的人,他們也不敢動,一直到現在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洛錦年微微擡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眸落在眼前一臉溫和的女子的臉上,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只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些痠疼,特別是*,疼得甚至讓她承受不住,這幾日每天晚上都被他狠狠的佔有,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個好地方,她的後背到時每天塗抹藥膏好了不少,所以他的折磨也就來的更加肆無忌憚。
可是,洛錦年的心裡還是寬慰了不少,最起碼,她的姐妹們現在還活着。
自從那天,他強悍的佔有了她之後,任憑她怎麼問,他都不肯告訴她關於她的姐妹們的任何一點消息,想着,洛錦年心下就有些發疼,洛錦年輕輕的擡起手,隨手拿過一個毛巾,有些憤恨的擦着自己的身子,現在她的腦海裡都是那個男人對她的一切!那樣骯髒的人,髒了她的一切!
“小姐,你輕一點。”月牙兒一向淡漠乖巧的眼眸閃過一抹光,可是僅僅是一瞬間,就被她很好的掩蓋下去,纖細的小手覆蓋在洛錦年的手背上,月牙兒像是在哄着一個自己的妹妹一樣,輕聲的哄着:“小姐,王爺剛纔還吩咐我,說是要帶你進宮,所以,您還是配合一點吧,要不然,王爺發起脾氣來,奴婢——”
洛錦年的動作突兀的頓住了,一雙清淺的眼眸落在月牙兒的身上,一張櫻脣帶着幾分柔軟的弧度,輕輕的抿了一下,帶着幾分柔弱的說着:“他,還會,懲罰你?”
月牙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低下頭,洛錦年所在的地方很是巧妙,順着月牙兒的領口,能夠見到她鎖骨上一道抹不掉的傷痕,還有已經消失殆盡的,點點滴滴的青紫。
洛錦年突然一陣無力,手中的毛巾掉落在水面上,盪漾開一圈兒漣漪,有着那麼一點點的淒涼和委屈,順着小小的心臟蔓延開來,可是她卻只能狠狠地壓在心裡,纖細的小手抓住自己眼前的木桶,轉過頭,輕聲地說道:“快一點吧,不要讓他等急了。”
有些淡淡的聲音,疲憊的甚至要從骨子裡鑽出來,洛錦年的雙手扶着自己眼前的木桶,目光倦怠,薄涼得很。
她想要做什麼,恐怕都是一個戲言吧。
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永遠都有的是法子讓她失去所有。
扯了一抹笑,失去所有,失去記憶,什麼都不要記的,一個人,只要自由自在的浪跡天涯。
嘴角扯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洛錦年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詞。
自由自在。
如果可以的話......
洛錦年原本已經有些倦怠的眼眸猛然睜開,纖細的手臂徒然用力,卻不想猛地撞到了身邊的木桶上,傳來一陣低沉的回聲,洛錦年的心臟一抖,只覺得胳膊有根筋,被撞的酸痠麻麻,小巧的胸口徒然有些起伏,洛錦年的腦海裡有一個念頭,在她的心頭上盤旋,盤旋,怎樣都不肯鬆開。
她想到了她的姐姐——洛流蘇。
洛流蘇也是從沈安的手下逃走的,只不過,是顧不上自己了,既然洛流蘇都可以逃走,爲什麼,爲什麼自己不行?
想着沈安是一個王爺,如果真的到了皇宮裡面,一定有這個各種各樣的人要說,有着許許多多的人要應酬要喝酒,那麼,那個時候,不就是自己離開的最好的機會麼?
離開,離開?離開!
貝齒狠狠地咬着紅脣,洛錦年的心裡猛然冒出了堅定的念頭,可是隻有一秒,就被那個簡直都要縈繞在了骨頭裡的男人給打破,那樣桀驁不遜的模樣,陰冷的讓人絕望的氣質,還有讓人心悸的狠辣,就像是無數的鎖鏈,狠狠地鎖着她飛向自由的翅膀,就好像一直到現在,她的身上還有着他的味道來來回回的縈繞着不肯消散,還有着些許讓人心驚膽寒的喃喃,明明溫柔得很,可是偏偏一句話,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猛然想到了自己的那羣姐妹,洛錦年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渾身打了個哆嗦,洛錦年的後背挺得繃直!
月牙兒正在給洛錦年擦着後背,擡起眼眸,正對着洛錦年一張驚慌不定的臉,擡手撫摸了一下洛錦年滿是汗水的額頭,月牙兒有些微徵:“小姐,你怎麼了?”
洛錦年不敢擡頭,生怕剛纔自己心臟裡那一點小小的念頭被人發現的無法掩蓋,洛錦年忙着從會理站起來,擺了擺手,有些蒼白的側臉盪漾着一片柔美的味道,小巧的身子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妖嬈。
月牙兒扶着洛錦年出了浴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套衣服,還有零零總總的發誓,擺了整整一個梳妝檯。
洛錦年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腦海裡想着那個男人精緻邪魅的側臉,桀驁不遜的模樣,最終還是把話都咽回了肚子裡,還是算了吧。
踩着細碎的步伐踩在院落裡的時候,洛錦年甚至都可以看到所有人眼眸裡的驚豔,只是她不想說話,粉嫩的紅脣掀起了一抹充滿了諷刺的笑容,這樣的驚豔,到底要讓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換取?
嫩綠色的長裙一直掩蓋到腳底,只能見到柔韌的腰肢和纖長的雙腿,一雙手臂纖長消瘦,隱隱約約能夠見到女孩子白嫩得皮膚,一張粉嫩的俏臉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三千髮絲懶散的挽了一個美人鬢,精緻優雅的女孩兒,就算是隻是遙遙的站着,也讓人怎樣都移不開眼睛。
身邊的月牙兒小心翼翼地跟着,一直到了馬車前面,輕巧的扶着洛錦年向着馬車上走。
一擡頭,深褐色的眼眸恰巧對上眼前的男人邪魅的模樣,隨意套着一個純墨色的航炮,旁邊金絲勾勒眉眼清冷如花,神態慵懶邪魅目光悽清薄涼,偶爾擡首能夠見到尖俏的下巴的弧度,神態倦怠的靠在馬車上,桀驁不遜的模樣引得洛錦年心臟猛地狂跳了兩下,腳下猛地一軟,身子赫然就有些不穩!
幸而月牙兒一直都在洛錦年的身後跟着,猛然擡起手,扶着洛錦年的腰肢,輕巧的向上送,生怕洛錦年一個不小心就砸下來。
沈安的眼眸帶着幾分薄涼,輕巧的轉了一圈兒,圍繞在她的身邊,有着點點的情緒在蔓延,似乎帶着天生的壓迫感,可是偏偏洛錦年滿身的傲骨清冷,咬着牙不肯讓他壓下一頭,高傲的昂起自己的小腦袋,同樣桀驁不遜的對視回去。
有那麼一秒鐘,月牙兒的心臟都跳了兩下。
深邃的眼眸定定的落在洛錦年的身上,猛然想起,這個丫頭軟到讓人愛不釋手的模樣,俊美的臉頰勾了一抹笑,壯碩的手臂猛然從一旁靠過來,狠狠地拽住了洛錦年的腰肢,在洛錦年的一聲尖叫聲之中,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小野貓兒,怎麼又不乖了?”沈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張俏麗的小臉蛋兒帶這淡淡的落寞和漫不經心,儘管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可是臉上的表情薄涼的讓人覺得有些冷清,清澈的眼眸裡帶着濃濃的倔強,偏過頭,甚至都不想去看他。
沈安卻毫不介意她這種態度,只是輕巧的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額頭,聲線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薄涼:“小野貓兒,你最好乖一點,我可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熾熱的氣息就在眼前,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洛錦年的心臟砰砰的跳,他距離她那麼近那麼近,低着頭就能見到他整齊的領口和古銅色的肌膚,唯一擡頭,小小的腦袋恰好抵在他的下巴上,能夠見到他脣邊一抹異常動人的弧度。
洛錦年的心裡一慌,偏過頭,居然不敢再看。
那樣近那樣近的觸感,洛錦年小小的深吸了一口氣,任憑她在他的身邊呆了多久,對於他殘暴的一面可以擡起頭來分歧的反抗,可是一旦對上他眼角帶笑的溫柔模樣,她卻怎樣都堅持不下去。
洛錦年粉嫩的臉頰有些躲躲閃閃,稍微躲過了一點,卻正被他笑着攔在懷裡,可是下一秒,身體徒然一個失去平衡!
“啊——!”
隨着一聲尖叫,洛錦年覺得身下一沉,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洛錦年小巧的身子已經被沈安抱在懷裡,像是抱着一個娃娃一樣,動作溫柔得很。
寬大的車簾徐徐的放下,奢華的馬車裡面被掩蓋的曖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