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裡似乎猛然澎湃起來一陣讓她痛苦的模樣,她連掙扎好像都溺在了痛苦裡,洛錦年的手掌艱難的撐着樹木,有些沙啞的嗓子之中有着說不出來的情緒和眼淚堵着,她好像連一絲力量都沒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劍狠狠地砍着她的心臟,一點一點,卻又讓所有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傳遞到她的胸腔之內!
場面越發激烈,不時有着鮮血從他的身上流下來,洛錦年看的心驚膽寒,眼見着他拼死將一個人的手臂削掉,那人慘叫着向後退了幾步,卻又不怕死的怒吼了一聲,繼續向前衝來!
“不要,你們住手!住手,我把東西給你們,你們住手!”一聲足夠劃破蒼穹的尖叫,順着洛錦年的喉嚨裡發了出來,壓抑不住的沙啞帶着些許驚恐的味道,洛錦年甚至連動一下都要耗費掉全身的力氣,洛錦年的小手都開始不停的顫抖,嘶啞的喉嚨,最終只是說出了一句:“你們不要殺他,我把東西給你門——”
你們不要殺他。
我把東西給你們。
足夠尖銳的話,就是那聲音很是輕,甚至還有着邪惡許漂浮無力的感覺,但是卻依舊很成功的讓所有紅衣殺手的動作一滯。
沈安的目光一頓,尖銳的目光猛然順着人羣落到那個靠在樹上雙目帶淚的小丫頭的身上,他見得到她眼眸之中澎湃着的眼淚和壓抑不住的悲傷,有些咬牙切齒的想把這個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小丫頭抱在懷裡,可是偏偏,卻又因爲全身無力和身邊的這些人而根本動彈不得。
一羣男人似乎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目的,一雙眼眸都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沈安,沈城的戰王,沒有理由讓他們不畏懼。
“小妹妹,你說,那個“明翠柳”,在哪裡呢?”
那名目光猩紅的男人的口氣彷彿軟了一些, 只是目光盯着那個小小的瑩白的時候,隱約可以見到陰霾的光來回涌動,棱骨分明的手掌去年剛巧的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寶劍,聲線似乎是柔軟,但是卻依舊如同一聲炸雷在洛錦年的耳邊炸響。
東西?明翠柳?那是什麼!
腦海裡猛然閃過一片漿糊,洛錦年癱軟着身子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她剛纔究竟在超大聲的叫着什麼,她剛剛好像說,她知道那個明翠柳在哪裡?可是,可是,她上哪裡知道!跟了沈安這麼久,她知道什麼!自己小命都快沒有了,還上哪裡去知道什麼明翠柳?
“在,在王府裡,我的房間,我的梳妝檯的盒子裡。”洛錦年的手指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襬,纖長的手指掐着肉,好象有着一點點血跡滲透開來,目光有些琉璃的看着眼前的人,臉色慘白,磕磕巴巴卻還是艱難的說出來。
洛錦年雖然年紀較小,但是也早就明白了什麼叫做“釜底抽薪”,一雙眼眸轉來轉去,最終還是有些煞白的對着他們,看起來是有一些畏懼的模樣,那紅衣男子也就是當她是嚇得,當機眼眸一轉,想了想那個“明翠柳”的來歷,目光定定的落在這個女孩兒的身上,想着她今天被沈安嬌縱的模樣,還有在這院落之中,那個特意建造而成,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的地方,那個紅衣男子不由得沉吟了一下。
如此得寵的女人,也確實是在沈安身邊第一次見到。
“安王爺,若是早就說出來,恐怕就沒有什麼麻煩了吧?咱們費盡力氣的打上一場,不也是兩敗俱傷麼?”那白衣男子似乎收斂了一些殺氣,只是偏偏,目光落到那個在樹葉之中滿面慘白的女孩兒的身上,卻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只是“明翠柳”而已,若是能夠讓這位小姐帶路去尋找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
說着,一個男人彷彿猛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順着一條痕跡直接撲向了一直都躲在一邊的女孩兒!
眼見着那一個人彷彿是大鵬展翅一樣,本着自己猛烈的衝過來,眼睜睜的見着那距離一點一點縮小,整個人彷彿就像是插上了翅膀要斷絕她的所有退路,眼見着那個男人手中的尖刀閃耀着血色的光芒,彷彿下一秒,那一柄尖刀就會扎進她的心臟。
她見過了太多人的生死,可是偏偏,卻沒有親身經歷過,而在現在,卻有一柄刀,在她的面前散發着足夠威脅的陰冷,她的眼前按彷彿猛然浮現出了太多的場景,許許多多重重疊疊,映照在她的身邊讓她根本喘息不過來,滿腦子的空白彷彿一瞬間都被那一柄越發逼近的尖刀佔領,足以讓人心肝劇裂。
“噗!啊——”
原本以爲自己的血肉即將被分離,可是偏偏聽到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慘叫,洛錦年被嚇得渾身都一個哆嗦,不敢置信的擡頭,卻正見到那個對着自己衝過來的男人的身上有着一柄軟劍,直直的衝進了他的肺腔,鮮血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包圍,有着一股溫熱的生命的悸動在她的手掌上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洛錦年怕的有些哆嗦,可是卻又相識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渾身都是一個顫抖!
這是他的劍!
腦海裡像是有個人在翻江倒海,洛錦年猛然轉過頭去,不出意外的見到那些紅衣人像是徒然瘋了一樣,手中的寶劍瘋了一樣凌厲的落到他的身上,可是偏偏他卻沒有任何武器去防禦,狼狽的躲來躲去,卻還是被一柄劍鋒狠狠地劃破了肌膚像是要刺破心臟!
洛錦年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叫都不能叫出來,眼睜睜的見着他猛然從胸口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在這個空蕩裡,還有着幾柄劍劃破他的肌膚狠狠地挑起來一片血肉!
“啊——”
一聲尖叫,洛錦年只見到四周有一片黑霧伴隨着一陣“砰”的爆炸聲,彷彿要講所有人都籠罩進去的黑暗,四周都是瀰漫開來的塵土飛揚和霧氣恆生的模樣,有一種辛辣的塵土混合着爆炸的酸澀的味道,直直的衝進了她的鼻腔裡,洛錦年嗆得驚魂未定,四周的黑暗讓她一陣驚恐,纖細的手臂上有着些許因爲衝擊力而迸濺過來的石子劃過,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可是偏偏塵土都掩蓋在嗓子上,連一聲尖叫都叫不出來。
身前猛然多了一個身影,能夠感覺到衝擊到自己的身邊的霧氣瞬間小了很多,遠處彷彿還有一些人的失聲尖叫,還有着悶哼和些許刀劍相撞的聲音,洛錦年的鼻尖裡彷彿能夠嗅到滿滿的血腥味兒,眼前的視線不知道爲什麼徒然清晰了幾分,能夠見到這個偉岸的身影彷彿一片血肉模糊,平日裡慵懶倦怠的眼眸凝聚着深深的殺氣和讓人看的清清楚楚的冷漠,只是那臉色慘白的讓她不敢去看,胸口上有着烏黑色的血液帶着男人熟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沈安——”
所有的話彷彿凝結到了現在只剩下這一聲低沉的嘶啞,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手忙腳亂卻根本無法落下,彷彿有那麼一瞬間,像是所有的所有都從天上坍塌,只剩下一片陰冷刺骨的刀鋒劃破着他的肌膚,猩紅的血水混合着他的汗水,摻雜在一起,這是洛錦年第一次在他的身上見到痛苦的模樣,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那種即將撕裂的痛苦!
眼見着那一直慵懶倦怠的眼眸逐漸的凝上一種冰冷,洛錦年的手指蜷縮在一起,想要落到他的身上,可是又怕弄疼了他,沈安的目光落到眼前這個嬌嫩的小人兒的身上,眼見着她蜷縮成一團,淚眼朦朧之中還帶着驚恐的模樣,纖長的手指上帶着一點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只是那白嫩得手心裡有着塵土鑲嵌進去,沈安看的心疼,目光莫名的陰沉了一些。
喉頭有着一種血腥味兒翻滾,沈安咬着牙,脣邊壓抑不住的滲出些許血跡,他不敢讓她見到這種血腥,偏了頭,將她揉在懷裡,眼見着身後的濃霧像是有着要消散的痕跡,他將她攔在懷裡,輕輕的擁抱,只是雙眸之中,卻有着陰狠果伐的目光流動。
那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只是那濃霧還是消散的太快,他帶着她並沒有跑了多元,就有幾個人三三兩兩的跟過來,雖然沒有剛纔那麼多,但是卻依舊是一片血腥的味道蔓延,看的洛錦年雙眸都有些酸澀,眼見着鋪天蓋地的劍芒順着額頭飛過,彷彿那劍氣都要劃破自己的心臟!
飛快地躲閃之中,荊棘還有鋒利的樹葉在她的臉上匆忙的劃過一點點痕跡,還有的擦着她鮮嫩的胳膊,有的柔軟的樹枝完成一個弧度最終抽打在他們的身上,她被他抱在懷裡遊走在叢林之中,卻根本睜不開眼,只知道一片片的樹葉和荊棘劃破她的衣裳,帶起來一片陰冷的味道,身後的劍芒跟的死死地,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要永久的被留下。
不知道衝刺了多久,才真的接觸到了一個看起來蠻安全的地方,身後的人跟的緊緊地,沈安的目光陰冷,抱着洛錦年猛然騰空而去,身後有着三三兩兩的黑衣人跟着,可是偏偏,那個侍衛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滿身的傷口大大小小,可以想像得到是怎樣的慘烈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