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涌沒想到那個曾迷戀過一段時間的歌星白茵,竟會出現在司令府。
看她抱着一個孩子,身邊圍着慕家大小姐和慕老夫人,江涌有點不敢相信,沒想到她這樣的女子,竟從了慕奕。
他覺得,單是這身世背景,這兩人就不是很相配,更遑論他們的性格愛好。他想,像白茵這樣的女子,應該配那種有情調,有才藝的男子。
毛依依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便發現一個可利用的機會。儘管她心中很不舒服,她沒料到江涌會對白茵存着旖旎的心思。
不過也對,白茵那麼貌美,哪個男人不喜歡,而江涌這樣的風流人物,喜愛美人更是毫無懸念的。
毛依依發現自己更加討厭這個白茵了。之前她不至於那麼反感她,可現在看到她,覺得她很招人厭。
“她是慕家的客人。”毛依依站在江涌身側,語氣意味深長。
江涌一震,她居然不是司令府的姨太太?
“你說的是真的?”他忍不住想確認。
毛依依掩去眼中的嫉恨,“那是當然。怎麼,你想把她帶回家?”
江涌愕然,他是喜歡她,想追她不錯,但是絕沒想過,要收她入房,做姨太太。
“去啊。你不是想跟到老夫人面前討回兒子麼,現在就去啊!”她推他。
江涌驀地轉身,看着毛依依,皺着眉說:“你要做什麼?”
毛依依冷嗤,“我不阻攔你,你不高興麼?”
江涌這會兒卻是頓住了腳步。他不想去了。
毛依依當然知道,他對白茵動了心思,不想當着她的面,去跟董氏要孩子,不過就是維持了那點顏面。
“江三少,跟我去喝杯茶敘敘舊如何?”敘舊那兩個字,她咬得格外的重。
江涌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毛依依有話跟他說。
於是,他們悄悄地退了下去。
毛依依的兒子暫時保住了,眼下,她要跟他做談判,“我知道你對白茵動了心思,我可以助你抱得美人歸,當然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放棄磊磊的撫養權。”她兒子,現在不姓江,姓慕,慕磊。
江涌氣笑了,“他是我江家的兒子,你以爲我會輕易放棄?說什麼玩笑話!”
毛依依嘲諷道:“你確實不會輕易放棄兒子,但是我認爲你會爲了女人而放棄兒子。”
“你神經病!”他罵她。
“今晚八點,朝陽酒店。江涌,好好想想。”毛依依不跟他吵,曖昧地眨了眨眼。
江涌瞬間明白了,他只覺得嗓子一啞,一時說不出話來,他臉上出現了糾結。
一個是他的至親骨血,一個是他魂牽夢縈的女人。這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這其實也不難選擇,如果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斷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兒子。
偏偏,他是個鍾愛風花雪月的男人。
毛依依存了心要逼他做選擇。“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江三少,我給你五秒的時間考慮。五秒鐘後還是沒能做出選擇,我就要走了。”
她勾脣笑了笑,開始倒數。
在念到“三”時,他說:“我同意。”
“同意什麼?”
“放棄慕磊。”他說的是‘慕’磊。
毛依依心中本是抱着期待的。可他還是選擇了那個女人。她彷彿聽到心碎的聲音,她的心枯萎了,死了,再無半點希望。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她走近他,摸上他的胸膛,玩弄他的排扣,用纖細的手指戳着他,“今晚八點,江三少,你就等着吧。”說完,她嫋嫋離去。
傍晚六點,毛依依吃過晚飯,就到酒店一趟,回來後,便讓小環到偏院去傳話。
盈袖正給孩子餵奶。
“白小姐,我們夫人要到百貨公司給孩子買衣服,特意約您一起去。”
盈袖打從心裡不想跟毛依依過於接近。若是她約她去別的地方,她就會果斷拒絕,也有理由拒絕。但是她們都是有孩子的母親,都很願意爲孩子再添上幾件漂亮衣服。盈袖想了想,點頭應約。
她換了一身衣服,就跟毛依依逛街去。
作爲司令府的夫人。毛依依的身份,就是一個有錢有權的貴太太。所以,他們所謂的逛街,不是步行,而是坐司令府的私家車。
到了一家百貨公司的門前,司機停了車。
毛依依對盈袖的態度好得不得了。甚至到了讓別人羨慕的地步。
她攬着她的肩,十分親熱,還幫她選購衣服,參考衣服的樣式,最後,還給她付款。
盈袖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直覺告訴她,這事有貓膩。
兩人在櫃檯前爭着搶着要買單。
最後,盈袖拗不過她,便也由着她付款了。
可能是因爲得人優惠,佔人便宜的緣故,在毛依依說。她有個表弟在朝陽酒店做服務生,邀盈袖跟她去看看的時候,盈袖就去了。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就是這麼個道理。毛依依滿意地笑了。
朝陽酒店是市裡知名的大酒店之一,一進去,燈火輝煌的,頭上的蓮花水晶大吊燈,璀璨明亮,照着光滑如鏡面的瓷磚,光可鑑人。
“我這表弟,其實也就比我小一歲。因爲家境不好的原因,他小小年紀就輟學沒讀書,出來上工。他長得也挺壯實,我以爲他會去碼頭當搬運工,誰知道他跑到天津來了,當了酒店的服務生。”毛依依一邊對盈袖嘮叨着,一邊搜尋她表弟的人影。
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人。於是毛依依就去問前臺,“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單名就叫阿涌的男人?”毛依依背對着盈袖,悄悄對前臺小姐眨了眨眼。
前臺小姐會意,忙說:“啊,有,他是我們酒店的服務生。”
“他真的在這吧,爲什麼我找不到他?”
前臺低頭查找了一份名單,道:“今天下午他幹活的時候累着了,好像生了病,暈倒在地上,經理知道了,就給他批了假,現在他在樓上一三零的房間裡休息。”
毛依依應了聲,轉而看向盈袖,“我表弟身體不太舒服,我要上樓去看望他。白茵,你能跟我一起上去嗎?”
盈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方纔她親耳聽到前臺小姐說的話,想來不會有假。於是她同意跟毛依依一起上樓。
樓道里很安靜,地上鋪着厚厚的西方地毯,高跟鞋踩上去的時候,寂靜無聲的。
“你表弟既是身體不舒服,爲什麼不回家,反倒宿在酒店的房間裡?”盈袖問。
毛依依說:“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
說話間,她們來到一三零的房間。
毛依依敲敲門。
江涌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敲門聲,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手錶,恰好是八點整,那麼……就是白茵。來了吧?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擰開門把,毛依依衣着秀麗地出現在眼前。
江涌眉頭一皺,正要問,怎麼是她。毛依依的聲音就響起——
“我帶了朋友來看你,你還不請我們進去?”
毛依依沒有跟江涌串過詞,所以不知道毛依依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她側開身,讓出了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
亭亭玉立的白茵,映入他的眼簾。
江涌呼吸一頓,原來近看,是這樣的美的。他瞬間覺得,以往交的名媛女友。若與白茵相比,就成了庸脂俗粉。
盈袖覺察到他的目光,心下一凜。這人像是認識她的,而且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個做酒店服務生的。
毛依依騙她!
盈袖當即就轉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毛依怎麼可能會放過她?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這是幹什麼?”盈袖蹙眉。
毛依依給江涌使了個眼色,然後推了盈袖。
這一推是猝不及防的,盈袖來不及平衡身體,就跌入一個溫熱的胸膛,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扶上她的肩。
江涌感覺到手上綿軟嬌柔的觸感,心中盪漾。
盈袖掙扎起來。“請放手!”
江涌摟過她的腰,拉着她進了房,“嘭”地一聲把門關上。
毛依依盯着緊閉的門幾秒鐘,而後轉身,迅速下樓。
出了酒店,她鑽進車子裡,司機問道:“那位小姐呢?”
毛依依不答他的話,只催促道:“快,立刻送我回府!”
她要告訴董氏,讓她來捉姦!
她的胸口起伏着,興奮和怨恨的情緒充斥她的大腦。
什麼愛人,統統見鬼去!她的愛情早就死了,她現在只想要報復,那個江涌,就等着身敗名裂吧!
還有白茵,想做司令夫人?想都別想,有她毛依依在的一天,司令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她的!
匆匆回到府上。毛依依蹬着?皮高跟鞋,闖進東院。
董氏是個作息很規律的人,每晚九點之前準時睡覺。此時,她正準備熄燈,房門便被人敲得震天響。
她一怒,氣沖沖去開門,見到毛依依,便劈頭蓋臉一陣痛罵。
毛依依拉住她的手,兩眼冒着光,激動地說:“姆媽,白茵她到酒店跟男人私會!”
董氏知道白茵就是盈袖的藝名,她皺着眉,審視着她,“你怎麼知道,她跟男人在酒店私會?”
毛依依知道她不信,立刻說:“司機可以作證!我早些時間約她去逛百貨公司給孩子買衣服,誰知她突然說要去朝陽酒店。我問她去那裡幹什麼,她說她的表弟在酒店裡做事,去看看他。然後我看到她和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去開房了!”
“朝陽酒店?”董氏的聲調拔高了,看這毛依依說話如此順溜,不像撒謊的樣子。她去換了件衣服,然後先到偏院查看情況,在老媽子口中得知盈袖外出了,董氏就信了八分,當下不再猶豫,派人載她到朝陽酒店去。
感謝【__^jia_s】打賞的葡萄酒1杯、玫瑰1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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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個捉姦的標題,於是……審覈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