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一我拍一,我們一起做遊戲...”一個長相粗鄙、嗓音也很難聽的女孩子縮在一個角落裡自己給自己念着歌謠,她的面前擺放着一隻破舊的娃娃。
她穿着一件滿是補丁的衣服,旁邊放着一個破碗,碗裡還有些剩餘的食物,但是都已經腐爛發臭了,長着綠毛,上面還有幾隻蒼蠅,至於那些到底是什麼食物,已經分辨不清楚了。
在她周圍,黑乎乎的老鼠跑來跑去,但是這個女孩並沒有被生活的苦難擊敗,她臉上依舊保持着燦爛的笑容。
二傻父母走到巷子口,就不願意再走進去了,裡面實在是太髒了,於是他們對着巷尾的女孩喊道:“那個小姑娘,你出來一下。”
她聽到他們的呼喚,並沒有馬上起身,她把布娃娃抱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藉着透進小巷裡的陽光,仔細的打量着他們,臉上寫滿了警惕。
“姑娘,我這裡有麥芽糖吃,過來吧。”
“有麥芽糖吃?”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於她來說,麥芽糖是奢侈品,一兩個月也難得吃上一回。
於是她抱着娃娃走近了他們,小心翼翼的問道:“麥芽糖在哪裡呀?”
二傻母親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條麥芽糖,就在小乞丐想伸手接過的時候,她又把麥芽糖藏了起來。
“你要先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才能把這麥芽糖給你吃。”
“我沒念過書,回答不出問題的。”
“不需要你念過書,只要你誠實的告訴我們,不說假話就夠了。”
小乞丐眼睛裡只剩下了那條麥芽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如他們所料,這個小乞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她之所以會認識二傻,也只是因爲機緣巧合,曾經在同一片草地上面放過風箏罷了,風箏的時候,二傻不小心把她唯一的一個風箏給弄破了,害她傷心了半天,於是二傻就答應她說將來要娶她,以此作爲補償。
之後,二傻只要有空就會來看看她,順便給她帶一些家裡的菜。
二傻父母兩個人在失望之餘,又有些慶幸他們早已經有了準備,於是他們不僅把麥芽糖給了她,還帶她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去好玩的地方玩了一圈,她雖然不太清楚他們的目的,但還是很高興。
“小姑娘,你還想這麼繼續玩下去嗎?”
“我還想玩呀。”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麼事情呢?”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二傻的父母,我們想爲他找個媳婦,但是我們覺得你跟他不是很合適,要不...你再找另外的男孩子做老公好嗎?”
“不好,我就是喜歡他嘛。”
那個小乞丐居然生氣了,咬定主意非他不嫁,他們夫婦二人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的回家了,又去勸自己兒子,也勸不動,他們又退了一步,說可以把這個小乞丐納爲小妾,但是正室必須要是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二傻還是不同意,說這輩子就願意娶她一個。
這可怎麼辦呢?難道真的只有使出最後一招了嗎?
足足過了三四個月,二傻跟那個小乞丐不僅沒有分開,還變得越來越親密了,他有時候甚至會把小乞丐帶到家裡來。
萬般無奈之下,兩夫妻只有把小乞丐騙到了一個荒涼的地方,想要直接把她給殺了。
殺之前,二傻母親給了她最後一個機會,對她問道:“要不你做個小妾怎麼樣?你們兩個還是能夠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我們夫婦兩想要的,不過是個面子罷了,你也知道你的身份跟我們家兒子多不合適啊。”
“不,我就願意這輩子跟他在一起,他也只能有我一個老婆。”
二傻父母點了點頭,然後由二傻父親動手,捂住她的口鼻,把她給弄昏了,然後直接從山崖推了下去,這山崖又陡又高,下面又是荒無人煙的原始樹林,摔下去是絕對沒法活命的,處理完了這個小乞丐之後,他們夫妻兩人身心暢快,終於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覺得以後能有好日子過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二傻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二傻顯然是一路跑上來的,可惜還是來不及阻止他們,他看着他們,哭着說道:“你們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爲我着想,難道就有那麼困難嗎?”
“我們這邊也是爲了你好嗎?如果你娶了她,整個家族的人都擡不起頭來,你到了九泉之下怎麼有顏面見列祖列宗啊?”
“我不想跟你們爭辯這些,我只想對你們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仇恨的!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之後,二傻跑了下去,比他們先一步回到了家,把家裡所有值錢的古董全都砸光了,然後躲回了自己的房間裡,不吃不喝。
二傻夫婦兩人也覺得很糾結,這件事情怎麼會被二傻給發現呢?哎...要是沒發現就好了。
自從出了這事情之後,他們自己也有些心虛,半夜總感覺有人在自己的牀鋪旁邊徘徊,一邊徘徊還一邊哭着,質問他們爲什麼要殺她。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一年之後,他們去寺廟裡爲她進行了超度,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事,他們從寺廟裡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在睡夢中聽見過她的聲音,才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二傻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關心他們,二傻的母親多勸他幾句,他反而對她拳打腳踢的,被罵了也毫不收斂。
爲了打發時間,他學會了跟一些狐朋狗友進入色情場所,天天花天酒地的,有時晚上也不回來過夜,就在外面留宿,美酒香脣嚐了個遍,有時候歪歪倒倒的回家來,手裡還抓着女人的紅肚兜,全身都是口紅印子,成了左鄰右舍的笑柄,大家都說這個孩子沒救了。
父母直到這個時候才後悔起來,以前那個算命師明明跟他們說過,不要對他太好,可他們就是不信,現在落得這個下場,真是現世報!
於是,他們經過商量之後,就想把自己所有的家產都變賣了,讓自己家徹底變成窮人的家庭,這樣他纔不會胡作非爲,不然再發展下去的話,後果肯定會變得更加嚴重的。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比自己的行動更快一步,就在打算變賣的那天,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家的地契、田契早就已經被拿走做了抵押,放在錢莊裡的那些錢,也被他用私人名義進行了轉移,也就是說現在全家最有錢的人已經不是他們夫妻兩個,而是二傻了。
憤怒之下,他們夫妻倆在怡香院裡找到了喝得半醉不醉的他,想當面質問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二傻醉眼朦朧之中看見了父母,摟着旁邊女人的細腰,得意的說道:“爸媽,給你們見一見我新收的女人,夠漂亮吧?”
“漂亮個屁,我們的財產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原來你們不是爲了關心我纔來的,是爲了你們的錢和房產啊?算了,你們先下去吧,讓我跟着兩個老不死的單獨呆一會兒,等到他們走了,我再把你們給叫進來。”二傻對自己周圍的那些女人說道。
那些打扮妖豔的女人走出房間之後,二傻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給他們倒上了兩杯酒,卻被父親連着桌子一起掀翻了,滿桌子的美味佳餚都摔到了地上,二傻臉上也沾滿了米飯和菜。
“呵呵呵...現在變得這麼討厭我了?”二傻沒心沒肺的笑着。
“你給我清醒些行嗎?!我看你是早就已經被那隻狐妖偷走了良心吧?!”
“不要在我面前這樣大聲說話!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呀?是天王老子嗎?當初我去寺廟替你們祈福是實心實意的,對小尼姑我也是實心實意的,雖然肢體接觸是多了一些,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負責任啊。
還有,對那個乞丐,我更是真心的,我就想等你們慢慢接受這件事情之後,把她娶回家,大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你們呢?你們把我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逼走,讓她們慘死,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爲了我好,你們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
你們只知道我變得越來越叛逆,可是你們知道嗎?每個晚上我想起她們都會覺得心痛,每次做夢夢到她們的時候,我都會哭很久,只有用酒精麻醉自己,我才能獲得暫時的安寧,否則我真的要瘋了不可,我也有想過,你們把活生生的人給害死,乾脆把你們抓起來,讓你們蹲一輩子的牢算了,可你們終歸是我的父母啊。”二傻的眼睛瞬間通紅了。
“我也不想自己手上沾着鮮血,誰叫你總找這些不靠譜的女人?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做出那麼偏激的事情,可是現在木已成舟,想要挽回也挽回不了了,這一年裡,我們也飽受折磨,可是人終歸是要往前看的呀。”二傻父親說道。
“好,你要這樣說,我也拿你們沒辦法,要不你們現在給我找個靠譜的怎麼樣?反正門外面的那些我也玩膩了。”二傻說。
聽兒子這麼說,他們覺得很高興,這個小子,總算是想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於是他們又認認真真挑選了一番,選了一個脾氣極好的女人,爲他們舉辦婚禮的那一天,門裡門外都鋪滿了大紅色,他們因爲這是幸福生活的開始,卻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
他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的妻子,總是爲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小事對她大吼小叫的,還出手打她這一切,他的妻子都默默的忍讓着,從來不跟二傻的父母告狀,但是時不時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吵鬧聲,還有妻子身上的淤青卻是掩蓋不了的。
有一天晚上,大家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二傻又在外面玩得瘋瘋癲癲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年輕漂亮,穿着非常輕浮的女人,一進門就大聲嚷嚷着:“老婆,快點起來做個飯,我們都餓死了,再給我們燒個洗澡水。”
公然把情人帶到家裡來,還指揮她做這做那的,要是普通的女人肯定受不了了,就算不把情人給打一頓,肯定也是趕緊收拾了行李回孃家去,但是她聽到了他的命令,就像聽到了聖旨一般,趕緊穿起了衣服忙活了起來,燒好了幾個小菜。
事情並沒有因爲她的忍讓而結束,等她戰戰兢兢的把幾道菜端上桌,二傻只夾了一筷子,就趕緊從嘴裡吐了出來。
“燒的這麼難吃,我要你來有何用?專門只會給我丟人現眼,廢物一個,吃一口就讓我倒胃口,夠了,給我滾開!”他罵道。
看見他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看見他這麼不留餘地的罵自己的妻子,不僅沒有感到同情,反而是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