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就算是有糯米,這個人身上的屍毒也沒有排出來。反而好形象是增加的更加迅猛了。
這讓我感覺到有些奇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後眉頭緊皺。難道說這種排屍毒的辦法沒有作用?不可能啊!
看到牀上的那些糯米都變黑,我輕聲的對着姚琛說道:“把東西都弄進來!”
“嗯,好!”姚琛點頭。
急忙的將一個大的木桶從外面搬了進來,裡面倒的是糯米水,是已經煮熟的那種!溫度適中,冒着熱氣。
“自己鑽進去吧!”我看着那人,輕聲的說道。
那人點了點頭!
二話不說直接的鑽進了桶裡。
“滋滋滋……”
那種聲音更加的清晰。糯米水灼熱着他的每一片毛孔。我靜靜的在旁邊看着,有些不忍心,而後輕聲的說道:“叫出來吧,不丟人!”
“嗯!”那人的喉嚨之中發出了一陣沙啞的叫聲。卻是強忍着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身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好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
我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心中也有一些暗驚,這人的忍耐能力着實是強。
“張小哥在麼?”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略微的愣了一下,而在木桶之中的那個人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慌亂,似乎就要從木桶之中站出來一樣。
“他怎麼來了?”我略微的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姚琛:“去把他請過來吧!”
“好嘞!”姚琛點了點頭,就往外面走去。
誰知道,木桶裡的人卻是急忙的站了起來:“不行,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客棧,所以你得聽我的!”
我單手壓在他的頭頂!
將他壓了下去。
可是緊接着,我的手竟然也變成了黑色。
“屍毒入腦?”我愣了一下:“可是,這怎麼可能還保持着神智?”
不過,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霍晨明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看着木桶裡的人,笑了一聲,而後輕聲的說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只是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他怎麼了?”
“中了屍毒了!”我在旁邊看了一下:“隨時都有可能屍變!”
霍晨明的臉色在瞬間變了,看着木桶裡的那個人:“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搞成這樣?”
“不用你管,滾!”那人的眼睛之中帶着一股憤怒。盯着霍晨明,似乎是恨不把他給生吞下去一樣,厲聲呵斥着說道!
霍晨明的臉上驟變。
不過卻是強行的忍了下來,轉過頭來對着我說道:“張小哥。這個人一定不能變成殭屍!這件事情我就拜託你了!”
我的眉頭一皺,這已經不是我現在能夠說了算的了!
一般情況下,屍毒在身體其他的部位,都是可以排出去的。可是一旦進入到腦袋之中,那就已經是屍變結束了。可是看他的樣子,這一切好像纔剛剛開始,甚至還會開口講話。這讓我感覺到有些奇怪。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後頓了一聲說道:“我儘量,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麼!”
“那一切就拜託了!”霍晨明也知道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輕輕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對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水桶裡的那個人。
“姚琛,去找桃木。記住,要靠近尖端的地方,要活枝,不要死枝!快點!越多越好!”我對着姚琛,輕聲的說道。
姚琛點了點頭:“行,我這就去!”
說完之後,就匆匆忙的離開了。
“他是誰?”趁着有功夫,我看着霍晨明,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他也是國家神秘調查局的一員,進入局裡比我早!”
我愣了一下:“雖然我理解同行是冤家這句話,可是我還真的有些搞不懂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撓頭,感覺到有些疑惑。
霍晨明苦笑了一聲:“我和他的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一直等到後來!神秘調查局開了一個墓,結果有一個人染上屍毒死了。所有的人都要火化,可是那人和他的關係比較好。所以他一直想要將屍體帶到那人的家鄉,然後再封棺葬下!所以就有了矛盾!”
我也逐漸的明白了過來。
人死歸鄉。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能說他們究竟是誰對誰錯。
“後來,他一個人帶着屍體走了出來。我有些擔心,就跟過來了!”霍晨明頓了一聲之後,說道。
我沉默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
霍晨明做的並沒有錯。
而水桶裡的這個人雖然說是固執了一些,不過代表的也是大多數人的願望。誰也說不了什麼。
“哼,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家裡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我不能讓老人連他兒子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坐在水桶之中的那人強忍着痛苦,近乎是一字一句的說。
霍晨明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我搖了搖頭:“好了,都少說幾句吧。”
說着,輕輕的看了一下水桶裡的水。水已經變黑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着那人,輕聲的問道。
那人將手伸出來,我仔細的看了一下,指甲雖然還是很長,不過卻也沒有再生長了。也就是說,這種辦法還是能夠做到抑制的!
我掰開他的眼睛,仔細的看了一眼。
屍毒已經進入了腦袋裡面,可是爲什麼他還沒有屍變完成?
而且還有屬於自己的記憶!這就讓我感覺到有些奇怪了。
這個時候,姚琛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累死我了,給,張小哥。這是我找的。按照你的要求挑選的!”
“嗯!”我點了點頭。將那桃木枝給拿了過來。
放在手中,然後遞給那人。
“來,把他給咬在嘴裡。”我看着他,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道:“要不停的咬着。記住,不能吞下去,知道了麼?”
那人點頭。
將那桃枝在口裡反覆的咀嚼着。
剛剛咬下的瞬間,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起來。耳朵之中,竟然流出了一灘黑色的血液。
我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看着氣喘吁吁的姚琛,也沒有好意思再使喚他。對着旁邊的霍晨明說道:“你也就別再閒着呢,繼續去煮糯米水。他的這一桶水已經要失去作用了!”
霍晨明略微愣了一下:“啊?這怎麼煮啊?”
“來,我教你!”姚琛站起身子,緩了一口氣:“不過出力的活都要你幹了,我現在着實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霍晨明笑了一聲:“行,沒問題。咱們這就走着吧!”
等到霍晨明和姚琛離開,木桶裡的那個人雙眼盯着我:“你能救救我的兄弟麼?”
“不能!”我微微的搖了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
那人愣了一下:“你都能夠救我,爲什麼不能救他?”
“他已經徹底屍變。就好像一個人,還沒死的時候,自然是能夠救的。可是你怎麼救活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我嘆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捨,頓了一聲之後,接着說道:“節哀吧!有些事情已經成爲了事實,那就沒有辦法再更改了。”
說完之後,我看了他一眼:“嘴裡的桃枝吐了吧,該換另外一根了!”
說着,又遞給了他一根。
“我能不能緩一下?”那人的面色發苦,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看着我說道:“這實在是有些太疼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緩一分鐘。你的屍毒已經入腦了,爲什麼還沒有屍變完成?”
“啊?”那人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