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鮮血涔涔的流動。
這殭屍是人爲養殖的,那麼應該有一個養屍地。這附近方圓百里左右我雖然算不上是瞭如指掌,可是卻也大致的清楚,這附近並沒有這樣的地方。
而這兩個食屍鬼就更加的詭異了。是和那個殭屍同一個人養的麼?
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不妙了。這個人養這個食屍鬼的手法,十分的詭異,甚至能夠懸生火在天門之上,在第一時間,竟然連我都隱瞞了過去。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哪怕是到了現在,我依舊還是想不通。
姚琛坐在我的旁邊,卻是不敢亂動,十分緊張的看着我!
我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一暖:“你放心吧,我沒事。去我的房間,在衣櫃裡面的抽屜裡,有一匝棉布,再去廚房裡,給我拿一罈米酒過來,我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必須要讓自己站起來。
父親在附近也是一個有名的趕屍匠,他生前曾經在門中傳過,我十七歲之前,不會幫人走腳。所以說,也在無形之中幫我省卻了許多的麻煩。這麼多年的時間,或許足以讓一些人把我給忘記,可是恐怕卻依舊有那麼一些人,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其實,這也是爲什麼。父親讓徐木匠在我十七歲的生日之前,將那把劍給我趕製出來的原因。
不多長的時間,姚琛就抱着一罈米酒,胳膊下面夾着一匝棉布,走了出來:“我來幫你吧,原來在戰地醫院的時候,我學過一些簡單的醫用包紮!”
說完之後,姚琛就不管我的意見。
蹲下下身子,將我的褲腿捲起,然後用米酒小心翼翼的幫我清理着傷口。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出,我的手狠狠的抓在書桌上,眼睛卻是微微的眯了起來。不管這個人是誰,我都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給揪出來!
姚琛將棉布撕扯開來,然後在我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捆綁了一下,然後拍拍手站了起來:“好了,傷口不是很深,不過這東西的牙齒可真是夠好的。一下子就咬了這麼深!”
我點頭:“那是自然,這東西可是連殭屍都能夠咬的動的!”
“那後院裡的……”姚琛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擔心。
我微微的搖頭:“放心吧。那些殭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過身上的屍毒未散,一旦被人碰上的話,也會很麻煩。反正這兩個殭屍也就都只剩下了一半,今天撿的柴火應該也是夠用了。將他們燒了吧!”
“棺材也一併燒了?”姚琛的眉頭微微一皺,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
我頓了一下,而後點頭:“一起燒了吧,這棺材之中也已經存的有屍氣了,一般的人家也不會再用。除卻比較親近的人,雙屍是不能同棺的,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誒,好嘞!”姚琛點頭之後,就直接的向着院內走去。
院落裡面的空間還是挺大的。將柴火堆積在棺材的下面,然後再加上煤油,最後點火。
火勢越來越旺,在紅彤彤的火苗之中,一股股的屍氣也飄散在虛空之中。
這團火,直接的燒到了後半夜。才逐漸的熄滅了下來。
而這一夜,依舊是沒有什麼活。我和姚琛迷迷糊糊的在桌子上趴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醒了過來。
山下已經開始逐漸的熱鬧了起來。
我將姚琛叫醒。
“好了,下山去!”我依舊是有些迷糊的,昨天晚上忙活到了後半夜,也着實是讓我累的不行。
“啊?哦……好!”姚琛看樣子也是沒完全清醒,晃動了一下腦袋,才站了起來。
在我的腿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雖然說已經被包紮的很好了,可是傷口沒有癒合,今天要是再發生一些什麼事情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強撐着一瘸一拐的來到廚房,用糯米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臉。
有了涼水的刺激,頭腦也多少清醒了一些。而後回到大廳之中,對着那個已經被封的屋子輕輕的鞠了一躬,然後燃起三柱香,恭恭敬敬的說道:“美女姐姐,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希望您能夠保佑我順順利利的!”
說完之後,將那三炷香插入香爐之中。
燃香渺渺,緩緩的向着那磚縫之中滲透而去。
“姚琛,走。下山!”我高喝一聲!
生日這天,我們這裡的習俗。早上要吃煮雞蛋和長壽麪。當然了,只有我這個壽星纔會吃這些,而其他的人陸陸續續的會在中午之前到齊,吃上一桌酒席,然後各自散去。
來到校場上的時候,幾個村裡面的廚子已經在忙活了。
其中一個是四嬸的男人,我一直是管他叫四叔的。四叔家裡有一個孩子,叫做胖虎,比我也晚不了幾天生日!忙活完我的事情之後,就該給胖虎過生日了!
胖虎今年的年齡比較小,可是卻虎頭虎腦的。在我們的圈子裡也玩的比較開。
“四叔,你家的黑狗等到下午了給您送來!”我看着四叔,吆喝了一聲說道。
四叔擺手:“不忙,不忙!先緊着張小哥用就好了!”
四嬸還有四叔對我一直都比較客氣,也是因爲我的父親。父親作爲村子裡的趕屍匠加陰陽先生,平時幫了村子裡不少人的忙。據說,四叔還有四嬸的孩子,也就是胖虎。也是求到了父親那裡,纔有的呢!
而胖虎身上的陰氣很重,乃是一個小鬼借腹而生,稱得上是鬼生子!
“行,那您先忙着!”我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
隨後,和姚琛找了一個長凳就坐了下來,姚琛四周圍的看了一眼,忍不住的搖頭:“嘖嘖,我說,張小哥,您好歹也是老張家的獨苗,這十七歲的生日,過的也太寒酸了一點吧?”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無語的說道:“我說,你別把我們都想的跟你們家一樣好麼?這麼一攤子下來,我這死屍客店的一年可就都白乾了!”
正在說話間,四叔端着兩個大的瓷碗走了過來。
“張小哥,這是雞蛋和長壽麪,您趕緊趁熱吃了吧?這是規矩!”四叔看着我,樂呵呵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四叔,胖虎在幹嘛呢?怎麼最近沒見他?”
“他啊?”四叔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也沒幹嘛,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變得很貪睡,整天在家裡睡懶覺,叫都叫不醒!不過這眼看快入冬了,也是正常。不瞞您說,老頭子我有時候都想要縮在被窩裡不起來呢!”
“哈哈,四叔您可不能撂挑子。這村子裡大大小小的吃食可是離不開你呢!”我笑着說道。
四叔在村裡開了一個小飯館。一般有個什麼聚會什麼的,都會過去他那裡。一是比較方便,再者來說人熟好說話!四叔人好,平時兜裡緊巴了,去他那裡也能夠混個溫飽!
四叔呵呵的樂了兩聲,然後就去忙了。
我把雞蛋倒在長壽麪裡,不大一會的功夫就吃完了。
太陽逐漸的升起,村子裡的人也都出門了。我十七歲的生日,村子裡的人多少都會給上一些面子。來到校場,一起坐下來吃點東西,也是熱熱鬧鬧。
校場上瞬間熱鬧了起來。
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四叔開始上菜。
幾個大調盤,裡面放着三大碗,逐一的送到了每一張桌子上。
我自然是坐在主席上的,而姚琛坐在我身邊。正在我想要動筷子的時候,看到通往校場的路上,卻是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的打扮各異,左邊一個披着黑色的蓑衣,腳上還踏着草鞋。中間的那個身材比較瘦小,眼睛卻如同草原上的獵鷹一般,鋒利無比。最右邊的身材壯實,身上橫肉堆疊,看上去倒是像一個屠夫!
“小哥!”姚琛看了我一眼,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不妙!
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擺了擺手,沒有讓他說話,該來的早晚都是會來的。
站起身,姚琛急忙的攙了我一把,他知道我昨晚上已經受了傷了。
要是再劇烈的運動的話,傷口一旦裂開,到時候會很麻煩!
我在他的攙扶下來到了校場的邊緣,那三個人也停在了那裡。六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拱拱手:“各位,是來過堂的?還是來下帖子的?”
“有區別麼?”中間那個身材瘦小的男子上前一步,聲音尖銳,十分的難聽,一旦張嘴,就好像是在指甲劃破了玻璃一樣,刺耳無比。
“當然有,若是過堂的話,我自然是歡迎的。這裡還有不少的空位,少不了幾位的吃食。如果說是下帖子的話,諸位可有些不厚道,這可是我的生日,還沒有開第一單的買賣,這樣下帖子,可是壞了規矩的!”我的聲音郎朗,不卑不亢的說!
“哈哈,不愧是張家的兒子,倒是有種。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過堂,再下帖子!”那男子也不好對付,油鹽不進。好壞不聽!
我的拳頭微微的攥了一下,這幾個可不是好對付的主。
過了片刻,攥着的拳頭又鬆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三位請進,四叔。幫忙加三個人的位置!”
我高聲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