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喬君凡頓了一下:“既然你徐叔都發現一些問題的話,那麼你父親就難道看不出來一丁點的端疑?或者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皺着眉頭,來到了黑帳之中。
父親的衣服別我平整的撲在桌子上,是一身簡單的褐色的軍大衣。這是當年比較流行的衣服。父親當時也比較喜歡,所以說,死了之後就穿在身上了。
“你發現了沒有,這些衣服的保存,都十分的完整。甚至上面的花紋,都能夠看的十分清楚。”喬君凡沉默了一下,而後接着輕聲的說道:“一般,這材質的衣服,埋葬在棺材之中,過三年左右,就會徹底的爛掉。你再看看這些,到現在爲止,都很有韌性!”
我下手摸了一下。
倒還真是,之前我一直都在思考這些白毛的問題,竟然將這些都給自動忽略掉了。現在經過喬君凡說出來,確實是這樣。
這些衣服的韌性都很好,好像是經過十分嚴密的保護一般。在這棺槨之中,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的。
我感覺到有些奇怪,難不成這些白毛還能夠起到保護的作用?
低下頭,仔細的在衣服之中翻找了一下,卻意外的發現了一行小子。在腰帶的地方,是用鮮血寫上去的。上面寫着的,分明是:“屍骨在黃河底!”
我蹬蹬的後退了幾步,彷彿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屍骨在黃河底?父親的屍體是我親自看着下葬到這個墳墓之中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黃河之下。
這其中,未免也有些太過奇怪了。
我的眉頭緊皺,腦海不斷的轉動,可是卻怎麼都想不通這個問題。我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或者說,父親在死後,因爲某些關係,屍骨被轉移了?這不可能,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將一個人給轉移到那麼遠的黃河之下。
喬君凡看到我的樣子,也是上前,仔細的看了一下。
臉色在霎那間也是煞白,他愣着看了我一眼,眸光之中帶着一股淡淡的神光,輕聲的說道:“現在有三種解釋。第一種是,你的父親在死後,又回魂。而後自己留下血書,下了黃河底部。”
“應該不會……”我搖了搖頭:“父親死的時候,是徹底的死去的。天門生火已經熄滅,我看的真真切切的。”
喬君凡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看我一眼:“第二個可能,你的父親在黃河之下,或許簽訂了某種契約,在入土之後,屍骨會轉移到那個地方!”
“這,也太玄乎了吧??”我看着喬君凡,有些無法相信這些猜測,狠狠的吞嚥了一口吐沫之後,而後長出了一口氣:“那第三種可能呢?”
“第三種可能,比之前的更玄乎!”喬君凡冷聲的說道:“或許,你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從黃河之下回來過……”
我愣住了,苦笑一聲,難怪喬君凡說會更加的玄乎。這樣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因爲父親在回來之後,又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甚至於,在最後死在了我的眼前。這給我的童年,帶來了無法彌補的陰影。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不可能……”
“父親回來了!”我輕聲的說:“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手。而且,《三命通會》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的。其他的人或許能夠模仿父親的臉,可是真正的《三命通會》卻是無法模仿的!”
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而第一種可能也解釋不通順。因爲這裡的棺材是已經死死的釘牢在這裡。就算是父親回魂,也沒有可能在破開棺槨的時候一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按照這樣推算下來。
雖然說第二種說法十分的玄乎,可這也好像是現在唯一能夠說的通順的解釋了。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可是,這所謂的契約,竟然能夠讓一個人的屍骨轉移?而且,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帶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要去黃河!”我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這個事情,不管如何,都必須要弄一個水落石出。要不然的話,我的心中只怕是不得安寧!”
喬君凡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神采:“去是一定的了,只不過也要將日程拍後。而且,這黃河之下只怕沒有那麼多的容易。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父親,可是大名鼎鼎的張師傅,就算是我在天門喬家之中,也是有所耳聞的。能讓他都折戟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善地。我們必須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我點了點頭,這倒是。
下黃河的事情不着急,父親留下的這個線索,或許也正是要說明什麼……
霎那間,我卻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這行字,或許並不是父親所寫的。父親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黃河之下的事情,那麼應該不會給我留下這種話語纔對!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從字體上來看,很像是父親的筆跡,不過年代有些久遠,所以說就算是我,也有些認不清楚了。
父親死之後,我是一直都陪在身邊的。所以說,基本上排除有人能夠在我眼前動手的可能。
喬君凡也在那裡思考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關鍵一樣。
“想什麼呢?”我擡起頭,看着他,而後輕聲的問道。
喬君凡微微的搖頭:“有點古怪,我們雖然說提出了三種可能,可是都是建立在這上面的字是準確的基礎上。可是假如說,這個字是一個假消息。或者說,這上面的字,是另外一個人寫上去的話……”
我點頭,沒有想到喬君凡竟然也能夠想到這一點。
喬君凡忽然間鄭重的看着我,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這個事情,我建議你和老狐狸商量一下,他的腦子,應該能夠從裡面發現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嗯!”我點頭,瞬間笑了起來,這倒也是。
不過,今天夜裡,我依舊是要在這裡守夜的。所以說冰脫不開身。
喬君凡在這裡陪了我一會之後,就離開了。我靜靜的坐在那裡,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睏意。春雨雖然說停下來了,不過地面上依舊是泥濘不已。
再加上今天挖出來了很多的泥土。所以這裡看上去是一片狼藉。
打了一個哈欠,而後站在黑帳的外面長長的舒展了一下懶腰,山下一個款款的身影向我走了過來。
來的正是雨柔。
“你怎麼來這兒了!”我看着雨柔,有些好奇的問道。
雨柔搖頭:“我沒事,所以說就上來看看你,你呢?感覺怎麼樣?忙活一天了,累麼?”
“還好……”我撓頭:“畢竟今天也是中午才起的。”
“嗯!”雨柔靠着我的旁邊,靜靜地站着,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山間盛開的一朵藍色的妖姬一般,讓人看着都有一種淡淡的美感。而且,讓我有些詭異的是,雨柔的身上,竟然也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那種香味我是十分的熟悉的,最早的時候,是從不化骨的身上傳出的。
“你……”我看着她,有些嗔目結舌,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吞嚥了一口吐沫,頓了下接着說道:“身上的是什麼氣味?”
雨柔揚起胳膊,輕輕的聞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前兩天的時候開始出現的。這段時間好像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