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塊和尋常的豬肉看上去差不多。只不過好像是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一樣。
我拿在手心之中,眉頭微皺。這味道實在是太沖了。
就在我感覺到沒有任何威脅的時候,突然間,在我手心的肉塊,忽然間凝結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笑臉,咧開嘴,那樣靜靜的看着我。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好像是要跳出來了一般。身體快速的向前,眼睛之中帶着一絲的惶恐。他孃的,我走腳這麼長時間,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好在,我早都已經見慣了風雨,過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就已經平靜了下來。
緊接着,又從袋子之中拿出三張黃符。
三張黃符以品字鋪在地面上,雙手合攏,食指併攏凸出。將那肉片放了黃符之上。
“急急如律令,三清裹屍,天地回眸,鎖!”
緊接着,三個黃符彷彿是活了起來一般,瞬間的向着正中心的那一個肉片攀附了過去。宛若是一個個的鎖鏈一般,在霎那間將之包裹而起。
而那紅色的血肉,也感覺到了不對,似乎是想要掙扎一般。可是最終,卻不敵三清符咒。被三張符咒牢牢的鎖在了其中。
我這纔算是牢牢的出了一口氣。
這東西,如果說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鬼肉。說實話,以前我也只是聽說過這種東西而已,並沒有真正的見到過。外八門裡有一句行話:“小鬼難纏,鬼肉好吃!”
可是,真正能夠生出鬼肉的鬼物,它們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只有達到大妖的境界,才能夠逐漸的剔骨重生。就類似於無常,或者是判官一般。而想要從它們的身上剃肉下來,那簡直可以說是難如登天。比是了它們都難上太多了。
所以說,能夠吃到這玩意的可不是很多。
而鬼肉懸與停屍板的下面,這我就更不懂是什麼規矩了。因爲三清符咒的關係,房間裡也清新了很多。
我在屋子之中緩緩的檢查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在隔壁的屋子裡,我打了一個哈欠,而後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裡,睡了一覺。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一股十分誘人的肉香緩緩的傳了出來。
鼻子使勁的抽動了一下,而後從牀上坐了起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着屋子外面看去。卻是看到一大羣人正在那裡忙活,殺豬宰羊的。說實話,這個年頭的物資有限,想要殺豬宰羊,都需要提前的想好幾天。
而且,在這個時候,弄這些東西,卻也未必合適。
不過,這不管怎麼說,也都只是主家的事情,我倒也不方便去管。推開門走了出去。發現屋子外面有十幾個人,大多數都是村民,看上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一個人,和那婦人一般,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給吸了陽氣一般。
“起來了?”婦人看到我起身,而後接着說道:“準備工作做一下吧,待會,就要吃飯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種格格不入的氣氛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下來了。
這他孃的真是走腳碰到屍變,我都沒有和現在一樣感覺到滲人。這種滲人更多的是發自自己內心的深處的。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在這個院落之中,彷彿成爲了另外的一片伊甸園。
“好!”我點了點頭。
心中也想着,早些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我佈置了一下黑帳,而後感覺不對勁,在黑帳每間隔有右手一紮的距離,貼上了一張的黃符。鎮魂,消災!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從自己的袋子之中取出了一塊乾糧。輕輕的咬了兩口,補充了一下體力。我不習慣在一個詭異的地方吃它們的東西,雖然看上去好像是殺豬宰羊,可是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陣陣的肉香讓我感覺到了那種誘人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的眉頭緊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個時候,那婦人端上了一碗燉菜。所謂的燉菜,就是以肉爲輔,配上燒豆腐,還有一些其他的雜菜,燴到一個碗裡。讓其他的東西,都沾染上一些肉味,所以說,吃上去會更香一些。
可是,這一碗燉菜就太誇張了,簡直是以肉爲主了!
“我不餓,你們吃吧!”我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婦人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頓了一下,卻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的將碗給拿了過去,用筷子扒拉着開始吃了起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卻是一個人避開了這個婦人,還有那個和那婦人一般樣子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降臨。
我將案子上猛然間點了一下,頓時,三展白燭點燃。
“章家元龍,靜聽吾令!”我高喝一聲,頓時,周圍的空間在那一瞬間彷彿是靜止了一般。這個時候的那些村民也都已經走開了,院子裡只剩下了三個人,那就是我,那對夫婦。
他們的模樣十分的古怪,可是我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因爲什麼。
就好像是之前我說的這個屋子裡,都透着一股邪氣,可以說是詭異的很。我的眉頭微皺,緩緩的往前走了一步。
因爲,在那黑帳之中,我沒有感覺到喜神有任何的動作。
“就這麼點本事麼?”婦人的聲音之中露出了一絲的不想寫,而後接着說道:“如果說只有這點本事的話,你還是離開吧。多少人都實驗了,行不通的!”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果然如此麼?”
我的雙手瞬間結出手印,手中黃符打出,每一張黃符之中包裹一粒黃豆。猛然間向着黑帳之中擲了過去。
總共四張。
“以血爲媒,號令陰司,小鬼擡轎,起!”
我爆喝一聲。緊接着,在那黑帳之中,竟然出現了四個人影,還有一頂轎子。
“撒豆成兵?”
這個時候,那個婦人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一語道破天機。
這正是撒豆成兵的術法,不過,卻是讓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所謂的撒豆成兵,並沒有傳說之中的那般神奇。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術法,在外八門之中,雖然不是十分的普及,可是會的人卻是不少的。
只不過,這個術法十分的雞肋。
撒豆而成的兵將,事實上是從陰司而來,並不屬於甲冑兵士,而是屬於真真正正的小鬼。而我也只是能夠面前那個的借用它們的力量而已。這個術法我小時候經常會玩,不過隨着我逐漸的長大,在外八門之中,也就已經用的很少了。
四個影子,在那裡彼此錯落。
其中一個人,緩緩的往前踏出一步,竟然輕輕的抱着那喜神,直接的落入到了轎子之中。這轎子,號稱陰司轎,也不屬於凡物,尋常人是做不進去的。只有死人,或者鬼魂才能夠坐在其中。
“你還挺懂行的?”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而後轉過頭去,看着那個婦人,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冰冷,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對這個婦人,還有這個男人。懷疑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這兩個人詭異的很。
婦人卻是淡淡的一笑,對着我點了點頭,好像是以爲我剛纔的那一句話是在誇她一樣。
我徹底無語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鬼已經就位。我手持銅鈴,猛然間晃動了一下:“走!”
我高喝一聲,四個擡轎小鬼卻已經從黑布之後緩緩的走了出來,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十分的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