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夜深,齊國皇宮裡,辰煜的乾文殿,依然燈火通明,大殿中間,雕刻着飛龍圖案的龍案上,卻擺滿了豐盛的食物和美酒。
辰煜與魏王安忠庭雖各執酒杯,只是不再如往日般暢所欲言,安忠庭表情凝重,略顯消沉,辰煜依然灑脫的揮揮長袖,道:“魏王心中悲哀,朕是知道的,如今魯王弒兄奪位,又將你派來齊國,其用意,你應該明白。”
安忠庭看着面前這個應該是敵國的君王,如今卻坐在這裡陪自己解悶消愁,而自己的親二哥,卻爲了王位,殺死親大哥,然後將自己發配到這偏遠的國家,不禁感嘆這世間真是世事無常啊!
安忠庭冷笑道:“你我兩國本應是敵國,可我們卻成了知己,如今我的二哥魯王居然趁我和慧王來救皇后之際,悄悄返回宋國,謊稱有要事與皇上深談,卻殘忍的殺害了皇上,奪取皇位,可當我知道這一切之後,想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辰煜道:“可是他居然連先皇的葬禮都不讓你參加,這樣的人當了皇帝,也治理不好國家的,只怕日後受苦的是宋國百姓。”
安忠庭無奈的搖搖頭道:“如今我手裡的這五萬軍隊,也被他調離京城,還將我放在這裡,不過就是怕我鬧事,我還能怎麼樣?難道我還能再去殺了他,奪他的位不成?如此不忠不義之事,我幹不出來!”
辰煜道:“你養了這麼多年的軍隊,難道真的就這麼容易被他調遣嗎?”安忠庭笑道:“那自然不會,我已經跟我的副手謝家勝囑咐過了,他只是暫時回到京城,也好幫我打探安忠義的底細罷了。”
辰煜道:“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愁的?在這裡,朕只想勸爲兄一句話,爲兄當然不是不忠不義之士,可曾記得有句話叫做—愚忠!爲兄不會不明白其意吧!”
話說到此,陳玉建安忠庭陷入深深的沉默,心想自己本是來勸慰他的,怎麼竟把氣氛越搞越沉悶,
於是舉起酒杯道:“來來來,良辰美景,不可辜負,今宵你我喝個盡興!”
安忠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希望所有煩惱都隨着這杯酒被嚥下而消失,可是一切似乎並不是這樣。
辰煜道:“盡然魏王留在齊國,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好好享受,朕會好好安排魏王的生活。”
辰煜擊了三下掌,只見一位姑娘端着一個母盤進來,走到辰煜和安忠庭的桌前,將盤中房的一個碗端出來,打開蓋子,只見熱騰騰的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安忠庭道:“這是什麼?”
女子笑道:“這是小女子親手做的一道拿手菜,請大人品嚐。”
安忠庭拿起筷子,嚐了一塊,道:“紅燒肉?好爽口啊!而且絲毫不膩口!”辰煜道:“這是從宋國來的,你們還是一個國家的,你們聊聊吧!”
說完,辰煜先告辭了。
安忠庭大口吃着,只覺得舒心,女子笑道:“安大人心情鬱悶,不如我老陪您喝杯酒吧。”
說着,倒了兩杯酒,雙手拿起來,一杯地給安忠庭,安忠庭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這酒已經熱過,溫度正好,喝下去感覺非常好。
女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豪爽,看着女子,容貌嬌美,年齡在二十左右,可是氣質卻覺得成熟,恬靜,安忠庭道:“你是送過人?叫什麼名字?”
女子道:“我叫範梅,家世宋國的。”
安忠庭道:“宋國人爲什麼要來齊國。”那女子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獨自飲了,卻望着安忠庭笑道:“這還要拜你那個二哥所賜!”
安忠庭喝了一口茶,聽女子的話,差點嗆出來,道:“你是誰?”範梅道:“我是誰不重要,我是要報仇,但我的目標不是你,我還不想滅九族。”
範梅說這些的時候,像是在說笑話,安忠義道:“那你從宋國逃到齊國,你覺得齊國能讓你安身,還是齊王能幫
你復仇?”
範梅笑道:“都不是!我與齊王是至交,來這裡,我只是與朋友敘舊而已,沒有什麼目的。”
安忠庭笑道:“怪不得你在我面前如此自如。”範梅笑道:“看來安大人身邊的都是些唯命是從,卑躬屈膝的婢女,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跟您同息同坐的知己嗎?”
安忠庭一臉疑惑:“知己?”範梅淡淡一笑道:“淡然,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爲知己的。”
一句話,讓安忠庭不得不對面前這位範梅,另眼相看,論長相,絲毫不乏秀美伶俐的氣質,但是眉宇間,舉手投足間,言語氣勢中,卻分明彰顯一股男兒的霸氣來。
不知不覺,安忠庭又多喝了幾杯,她突然覺得,第一次能跟女人這樣說話,也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說話,原來這和辰煜,果然豔福不淺,不但有成羣的美貌嬪妃,還有如此知心的知己。
安忠庭舉起酒杯道:“範梅小姐,不知今日我安忠庭,能否有幸以你成爲知己?”範梅奪過他的酒杯,笑道:“這杯酒喝的沒意思,知己,不是說出來的,是在交往的過程中,感受到的。”
安忠庭哈哈大笑道:“好,範姑娘果然不是平凡女子,我安忠庭也絕非平庸之輩,今日在我安忠庭身陷困境是,能與姑娘相識,深感三生有幸,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姑娘說的對,凡事只看你我以後的緣分。”
範梅款款一笑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道:“安大人過獎,範梅只是一名平常女子,但心中卻有遠大的抱負,並不甘心於女兒之身,來,安兄,希望今日認識範梅,安兄能夠忘記所有的煩惱,一醉解千愁!”
安忠庭忙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喝下去之後,安忠庭的意識非常清醒,可是人卻暈的已經睜不開眼。
範梅起身來,扶着他進到寢室,安忠庭一把摟住範梅,範梅沒有反抗,也順勢躺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