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就像自來水似得,順着我的大腿一路流到了地板上,一會兒的功夫就弄的我站的地方全是血。
我被嚇的臉色蒼白,猛地跑進廁所洗了個熱水澡,可是無論我怎麼洗,下身溢出的血跡依舊是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隨後小腹一陣劇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我的肚子裡掉出來,我整個人疼的直接蜷縮在了地板上,根本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也不知道就這樣疼了多久,我忽然感覺自己兜裡有什麼東西在發燙,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將這塊白玉佩給拿了出來,這才發現,玉佩裡那塊像血液一樣的液體在玉佩內快速的來回流淌,漸漸的,原本通白的玉佩開始染血。
隨着玉佩漸漸變的血紅,我的肚子竟然也沒有那麼疼了,可是手上的那條黑線,卻是徹底消失了。
這是徹底阻斷了顧以城在我身上動的手腳了嗎?
從地上爬起來,我重新洗了遍澡,把地板收拾了一遍,再給陳煙燼打電話的時候,卻顯示手機已經關機了!
嚇的我渾身一顫,只感覺自己該不會是被人給算計了吧?
我將陳煙燼給我的小木牌給拿了出來,卻發現木牌四個角用硃砂點綴出的那四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此刻也已經變黑了!
隨後我將那塊白玉佩也一併掏了出來,卻發現玉佩依舊是玉佩,可是裡面那塊像血液一樣的液體卻莫名的消失了……
早就聽說過玉佩可以擋災,卻沒想到這塊詭異的玉佩竟然在這種時刻救了我一命。
我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沒等到陳煙燼給我回電話,而她的電話就更不用說了,一直就沒開過機,我氣的給秦崢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陳煙燼的情況,他一聽我問起陳煙燼十分意外,一邊問我怎麼會想找起她,一邊和我說他覺得陳煙燼和她師傅都有點古怪,讓我少接觸爲好。
這下,我徹底蒙了,我一直以爲秦崢會找上陳煙燼和她師傅幫忙是和她很熟,所以我才放心的和她合作,所以現在我是被人算計之後還狠狠被人擺了一道?
可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爲了讓我和顧以城解開結陰親的束縛嗎?既然是這樣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是解開了,她爲什麼要躲我?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卻不得不誇她非常聰明,拿錦囊做幌子,讓我一直以爲她的目的是那個錦囊。
找了個藉口把秦崢的電話給掛了,手機卻猛地響起,是一條短信。
發件人我真實“熟悉”又“陌生”,在我兩次想要把血色嫁衣丟垃圾桶的時候,都是他阻止了我,再加上這件嫁衣是顧以城給我的,而且上一次我在收到短信的時候,還看到了顧以城匆忙離去的身影,一直讓我以爲這個號碼是他的。
可是現在他發給我的消息讓我不由得重新審視了起來。
他給我發的消息是。
“想知道真相,可以去找廖翠蓮。”
不得不說他這條短信真的發在了我的心坎裡,因爲我現在特別迫切的想要知道,算計我的人是誰,“強姦”我的到底是不是顧以城,還有,這個號碼的主人,到底是誰?
房東老婆婆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鬼了,放在之前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再去找她,要是發短信的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或許找房東老婆婆,是我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弄清真相的辦法了。
一直猶豫到了傍晚,我才狠狠一咬牙,給房東老婆婆打了個電話。
和之前一樣,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起來,房東老婆婆那蒼老又陰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語氣裡竟然帶着欣喜。
“是蕭曉呀?我說你都不記得我這老婆子了。”
一聽到房東老婆婆的聲音,我早就被嚇的手腳冰涼,卻又不得不裝做十分開心,面帶“微笑”的打起了馬虎眼。
“哪有呀婆婆,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你現在在哪裡呀?我買了點水果,想來看看你。”
房東老婆婆一聽我要去見她,語氣中的洋溢更濃了,讓我去老城區的出租屋找她,之後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完,我這才猛地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額頭也早被冷汗所浸溼。
大晚上去找一隻鬼,能不怕嗎?
我去之前不但把錦囊和玉佩全都帶上,就連那件血色嫁衣,我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套在了身上,外面在裹着一層大棉衣,明明不過臨近十一月的天氣,我把自己裹得跟個熊似得。
就這樣,我出門還有些不放心,特地找了家店,把什麼黃符紙,桃木劍,石香灰之類能想到的東西全都買了一遍,塞進了口袋裡,這纔有那麼點底氣敢挺着腰板子去找廖翠蓮。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才踏入老城區的地界便感受到了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這風不像普通的風把你吹的很冷,而是直接透過了衣服,彷彿能夠吹進你的骨子裡。
被這冷風一吹,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頭皮瞬間麻在了一起,卻又不得不忍着害怕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老城區的房子全都是蓋了幾十年,上了年紀的,而周圍的路燈就更不用說了,有些路口的路燈壞了,也不見得有人過來修,每當我路過這種小路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奔跑到有路燈的地方,這纔敢鬆了一口氣。
房東老婆婆的家在十字路口的大門口,就在我站在這十字路口,剛想要踏進房東老婆婆家的時候,餘光一閃,好像有什麼人在側面盯着我看,可是等我轉過身去的時候,又沒有了人影,最後我只當是自己太過緊張產生了錯覺,一個沒猶豫,一腳踏進了房東老婆婆的家裡。
今晚的房東老婆婆尤爲嚇人,不但沒有開燈,還在飯桌上點起了一盞不大不小的油燈,整個人背對着大門坐着,聽到我走來的腳步聲不但沒有回頭,就像是沒聽見似得坐在原地。
而我才踏入房東老婆婆家的瞬間還聞到了一股屍臭味,被嚇的一個沒站穩,朝前一傾,差點面朝下摔了下去。
穩了穩身子,一手放在口袋裡緊緊捏着那塊白玉佩,我這纔敢小心翼翼的朝着房東老婆婆走去。
直到我走到了房東老婆婆的身側,她這才轉過臉,擡起了頭和我對視,對視的剎那,我被嚇的大叫,直接朝着門外跑去,卻在我快要靠近大門的剎那,大風一吹,大門直接關了起來,無論我怎麼敲門,這個門就是打不開來。
我被嚇的腿腳發軟,渾身發抖的倚着身後的大門,口齒不清的望着緩緩朝我走來的房東老婆婆問她。
“你……你是人是鬼?”
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此刻的房東老婆婆,不在是我曾經見到的那些樣子,一張臉像是被水泡的腫脹發白,再配上死時被絲線穿過,被刀子割過的痕跡,簡直就是面目全非。
而她一邊朝着我走,還一邊對着我陰惻惻的發笑,周圍安靜連她朝我走來的腳步聲都聽不見,只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快要喘不過氣的呼吸聲……
由於沒有開燈,只靠着一盞油燈支撐起的光芒,很快便被房東老婆婆的身軀給掩埋。
她將臉伸向了我的面前,也不說話,一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一邊對着我“咯咯”笑了兩聲,一股濃重的屍臭瞬間撲鼻而來,直衝進我的天靈蓋,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周圍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