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裡足足等了雲景三個小時,這纔看見他開了輛賓利到了君離家樓下。
雲景打開車門的一剎那,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來的這麼慢,卻聽見他念叨了句說昆明的路是不是又變了,他繞來繞去差點繞到山上去,還是問了路邊的阿姨才勉強找到君離家的。
我一聽雲景這話,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這纔想起,雲景是一個超級大路癡。
“進去坐坐嗎?”
嚥了咽口水,我這纔開口問雲景,可雲景的眉頭卻是一緊,轉過頭也不知道在車裡搗鼓着什麼,隨後竟然從車裡拿出了一盒感冒藥!
“拿去。”
雲景開口,我頓時愣在了原地,問雲景幹嘛,他卻回了我句,你不是衣服沒搭配好感冒了嗎?
這下,我是真的傻了,雲景這大半夜過來就是爲了給我送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雲景便從車上走了下來,問我。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大晚上的在君離家客廳只有我和雲景兩個人,簡直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可雲景不但半點不覺得尷尬,反倒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和我扯了起來,雖然扯來扯去都離不開要我去他家住,可他也知道我的脾氣強迫不得,雖然扯了很多,但都沒有明說。
直到我慢慢將話題扯到禍顏墓和美人圖上,雲景這才忘了這茬。
我打趣似得問雲景。
“你說你連禍顏墓的主墓穴都沒進去,該不會是你路癡一直被裡面的陣法迷惑的一直在外面繞路吧?”
我的話音纔剛落,卻見雲景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他搖了搖頭說不是,還信誓旦旦的道了句就算是全天下的路他都會走錯,但禍顏墓的路卻是絕對不可能走錯的,而且他這次沒進主墓穴是因爲,整個主墓穴被人封了!
我一聽主墓穴被人封了額角頓時抖了抖,問了句。
“被誰封了?”
雲景說他也不知道,封鎖主墓穴的力量非常強大,他根本猜都猜不出來會是誰封鎖的墓穴。說到這,他的臉色忽然變了變,神秘兮兮的對我說了句。
“在我印象裡,能有這麼大能耐的只有兩個人,一個被封印在墓穴裡不見天日,一個雖然沒被封印在墓穴,可力量被封印,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根本沒有可能有第三個人做到這一步。”
我聽後心念一顫,問雲景這他印象裡有這麼大能耐的兩個人會是誰,雲景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底的一抹陰冷一閃而過。
“一個被封印在了長白山,一個可不就是君離嗎?”
長白山,又是長白山?
難道雲景說的就是君離和楚墨都忌憚的那個魔嗎?
我試探性的,問了句被封印在長白山的是不是一個魔,豈料我的話音纔剛落,雲景整個臉色都變了,問我怎麼會知道他。
我被他這幾乎是質問的臉色嚇的不輕,尷尬的把自己和君離去長白山的事情和雲景說了一遍,雲景這才釋然了不少,還不忘誇我有長進,起的那個局還真給我瞎貓碰上死耗子算準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問雲景要是我那個局真的算準了的話,那放出消息要賣美人圖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雲景說他現在也不知道,那個人非常神秘,不過很有可能是那魔的擁護者,想接機釣魚。
“釣魚,釣什麼魚?”
我一聽雲景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可雲景的話卻在這裡止了步含糊的告訴了我句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人,漸漸都要浮出水面了。
可無論我怎麼問參與的是什麼事,雲景就是不告訴我,最後我只能嘆口氣作罷。
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那件事,該不會指的是害死禍顏那件事吧?
不得不說還是師父想的周到,蕭曉的身份太容易被人算計,早早給我安排了個張春霞的身份,而且還是一個與我本尊相差那麼遠的身份,也只有君離能夠認出是我。
說到最後,雲景又把話題扯上了讓我去他家住的身上,直到我不斷拒絕,雲景見我態度堅定,只能嘆口氣,讓我自己好好想想,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雲景也沒打算呆在君離家過夜,離去前讓我明天一早聯繫他,他帶我去見見世面。
我將他這句話應下,卻也不難猜出,他口中見見市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要帶我去會會那個賣美人圖的賣家吧?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起早我將自己“梳妝打扮”了一遍,雖然還是很土,很醜,可畢竟要去比較正式的場合,我還是把自己大半的還算得體。
還沒等我給雲景打電話,樓下卻傳來了剎車的聲音,剛把頭轉向窗下,卻見雲景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候了,不過開車的人,卻是雲景手下的一名下屬,他坐在後座上,前面坐了伊雪,身後還跟了好幾輛黑車,特別是所有人都穿着一身正裝漆黑無比,要不是我知道他們都是道教中人,真能把他們和黑社會聯繫到一塊上了。
見我下來,雲景還特地下車十分紳士的幫我打開車門,對着我笑的一臉燦爛,要不是知道他和我的關係這麼鐵,我真能以爲雲景是暗戀上我了。
許是因爲有外人的存在,我和雲景這一路上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直到到了一座古香古色的小樓,雲景這才和我說了句。
“這裡是一座唱戲的戲樓,得到消息說,賣美人圖的賣家今天會出現在這裡,一會你可能還能見到幾個熟人。”
我聽後有些差異,熟人?
我能有什麼熟人?
可就在我和雲景剛剛下車沒幾秒,身後竟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的主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
黑着一張臉,我回頭對顧以城僵硬的笑了笑,可顧以城就像是沒見到我臉上的僵硬,反倒一臉“熱情”的走上前,對我來了句:“真巧啊春霞,好久沒看見你了,你也不聯繫聯繫我。”
說這話的語氣頗爲曖昧,惹的周圍人紛紛側目,用一臉怪異的眼光來看我。
也是……
雖然我今天穿的得體,可終歸還是穿着一身土了吧唧的大花棉襖,和顧以城這天之驕子的模樣站在一塊,要多唐突便有多唐突。
可這顧以城像是看不見似得,要不是雲景像一尊佛一樣站在我身旁,他估計都能直接伸手將我拉在他身旁了。
“是啊,好巧。”
我幾乎是咬着牙說着這四個字,可這顧以城卻半點不當回事,剛想繼續和我寒暄幾句,雲景便直接拉着我朝着前方的小樓走去。
這棟小樓建造的十分復古,別緻,才踏進門檻,我便聽到了一陣陣唱戲的聲音,小樓是空心的,中間是一座戲臺,四周有許多空位,可雲景卻直接無視這些空位帶我上了二樓。
我剛有些差異,雲景幹嘛帶我上二樓,直到到了二樓樓上,我這才發現,二樓的擺設比起一樓,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個是雅座,一個是次座。
不過奇怪的是,不管是雅座還是次座,都十分的空曠,幾乎沒幾位觀衆。
雲景帶我挑了個位置之境坐下,我這纔開口問了句。
“你說會遇見的熟人,就是顧以城啊?”
雲景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讓我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個桌子很大,可坐下的卻只有我和雲景兩人,伊雪連同跟來的玄女宮下屬全都站在了我倆身後,活脫脫像是一個黑社會進村。
我還沒從這緩過神來,樓梯處卻傳來了陣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