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君離從牀上爬起,迅速的將衣服穿好,開門的剎那,蘇繡卻整個人朝前一仰,差點跌了進來。
“怎麼了?”我看着蘇繡這幅模樣,開口問了句,話音落下的剎那,還回頭四處看了幾眼,卻見外面站滿了人,清淨子在外面維持秩序,才讓那些暴怒的村民沒有進來。
“村長死了。”
蘇繡說這話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怎麼可能?
我們回村的時候,村長還好好的,還送我們回了大媽家啊?
不由得,我回頭看了一眼君離,卻見君離的眼中,也閃爍着詫異,似乎誰都沒有想到,村長竟然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死了!
就在我想讓蘇繡說清楚,好好了解情況的剎那,外面的村民卻像失控了似得,齊齊衝了進來,而且矛頭,還指在了我的身上。
我見狀,心中疑惑的不行!清淨子和蘇繡明明是和我們一夥的,而且一直主事說話的人都是清淨子,爲什麼大家的矛頭會指在我的身上?
村民們的怒火很兇,要不是君離將我拉到身後,用自己鑄了一道人牆捍衛着我,我估計三兩下就能被這羣村民給掩埋。
周圍很吵,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最多的,卻不是讓我們給村裡討回公道,而是說,村長是我殺的!
我一聽到這話,頓時怒的不行,直接吼了一聲:“憑什麼說是我殺的,你們拿的出證據嗎?”
話音剛落,竟有村民回了我一句:“我們陳家村的人都不是不講理的人,村長要不是你殺的,我們會全都找上你嗎?”
他這話說的很對,可卻也沒說什麼證據出來,反倒是有一名混在人羣中的大嬸急匆匆的道了句:“你殺死村長我們證據確鑿,有人證也有物證的!”
我聽後,頓時疑惑的不行,問道:“什麼人證和物證?”
話音落下的剎那,這羣亢奮不已的村民忽然全都安靜了下來,人羣中忽然傳出一道非常年輕的聲音,問我:“村長真的不是你殺的?”
我點了點頭,說不是,可話纔剛說完,本來安靜的村民們頓時再次暴動了起來。
有罵我是畜生的,來陳家村就是有陰謀的。
有罵我人面獸心的,村長那麼好的人竟然都被我害死了。
甚至還有罵我帶上爹孃的,我一聽這話,頓時怒了,雖然我沒爹沒孃,全憑奶奶帶大,可他這句話,卻也把我氣了個半死,最後,還是君離開口,一句話,震懾了全場。
“不是有人證和物證嗎?口說無憑,帶我們去看看啊。”
君離的話音剛落,全村的村民頓時鴉雀無聲,齊齊將目光轉向了先前開口問我村長真不是我殺的那名男子,很顯然,老村長死後,能夠代表陳家村發言的人,只剩下這名男子了。
男子淡淡的看了君離一眼,又看了我和蘇繡,還有清淨子一眼,隨後道了句:“好,我帶你們去看。”
隨後,直接一腳踏出了大媽家的大門,我們四人緊隨其後,村民們齊齊將我們前後左右全都包圍了起來,生怕我們找到縫隙逃脫了。
可就算有機會能逃,我也絕對不可能逃好嗎!
平白無故被人誣陷,要真跑了,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位年輕的小夥子將我們帶到了村長家門口,指了指村長家外邊上鑲嵌着的監控攝像頭,說這就是人證和物證,隨後將我們帶進了村長的家中,十分嫺熟的將監控視頻給調了出來。
監控視頻出現的剎那,我倒是直接被嚇了一大跳!
畫面裡顯示,一位穿着大紅衣服,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名女子,襲擊了正想走進家中的村長,直接將村長撲到在地,口中生出長長的牙齒,一舉刺穿了村長的頸部,直接將村長吸成了人幹……
而畫面中這位穿着大紅衣服的女子,在襲擊完村長之後,還特地的擡頭,對着監控攝像頭看了一眼,那張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勾勒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
要不是早就知道禍顏的屍體在陳家村,我真的會以爲,這村長就是我殺的了。
可我卻還是疑惑的不行,畢竟君離不是說過,在我們回村之前,很有可能村裡就發生了怪異的事情可這村長遇害卻是在我們回村,甚至是回房間之後。
而且,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遇害的那個時間點,正是君離和我說起這件事的時間!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年輕的小夥子一雙犀利無比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要不是來村長這一路上稍作了解,知道這小夥子是村長的兒子,我真會以爲他纔是兇手賊喊捉賊了,否則,普通人怎麼會那麼在意?
“村長的屍體呢?你不擡出來看看嗎?”
我沒解釋,心中卻迫切想看到村長的屍體,畢竟,看到了屍體,一切東西,不全都一目瞭然了嗎?
可我這話纔剛一說完,村民們,包括這名小夥子的怒意卻更甚了!
“你!人都死了,你竟還想看人家的遺容?”
人死後,觀看遺容是大不敬我知道,可剛剛有些太過着急,忘了這茬,正想解釋,君離卻在這時,插了嘴,一邊將我護在身後,一邊開口道了句:“你們真的覺得,村長是她殺的嗎?”
說她的時候,君離還指了指我。年輕的小夥子一聽這話,連忙道了句:“證據確鑿,難道不是嗎?”
可奇怪的是,君離聽完這話,卻沒爲我辯解,而是問了一句:“是的話,你們想要怎麼處置,不是的話,你們又想要怎麼處置?”
村長的死,似乎來的太快,村民們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麼處置,君離這話一說完,大家全都齊齊沉默了。
幾個呼吸後,小夥子這纔開口說了句:“要是她殺的話,我們要她血債血償!要不是她做的,那我們全村罵過她的人,一一給她道歉。”
他這話剛一說完,便得到了全村人的認可,可君離聽完他這話,卻不痛不癢的笑了笑,輕聲道了句:“希望你們能做到這句話裡所說的。”
話音一落,小夥子冷哼了聲,鼻孔差點沒翹到天上:“肯定!”
“既然這麼肯定,那就請你們把村長的屍體擡出來吧。”
緊接着,君離開口說話,可這話剛一說出口,小夥子和村民們全都激動的不行,正想要反駁,君離卻接着道了句:“想弄清楚就別廢話,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
說這話時候,君離明明沒釋放任何威壓,卻在莫名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聽在耳旁,壓抑的快要無法窒息……
果然,君離出馬一個頂倆,這話剛一說完,縱使村民們再百般不願,也只得進客廳裡將放着村長的棺材給擡了出來。
在這裡的農村有個習俗,但凡家中有人的年紀到了一定歲數,都會準備一口棺材,放在家中,以免忽然去世,家裡沒有棺材,無法入土爲安,畢竟,人一單上了年紀,什麼時候死,自己都是無法預料到的。
見到村長棺材的剎那,我的腦子忽然一嗡,想起了一件事!
還記得我們繞過陳富貴墳前的時候,見到了禍顏屍體的時候,君離說過,陳富貴的墳選址有問題,回去要問問村長陳富貴墳的址是誰選的。
可見到村長之後,我忘了這茬,清淨子忘了這茬,難道說,君離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