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名女子上吊而死的消息傳入大家耳邊的當晚,住在音兒房間裡的那名無神論主義者的女子,竟也被吊死在了房樑之上。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個房樑很高,除非是有人幫助,否則單單靠凳子,根本爬不上去!
更何況,屍體的腳下,連被踢翻的凳子都沒有,就這樣直接被吊死在了房樑之上!
而且更奇怪的是,整個院子裡的人,每個人都能拿出不再場證據,也能有證據證明,這名女子身死的夜晚根本沒有外人進來!
可越是這樣有證據,這名女子的死便越詭異,畢竟哪有人能夠自己死在這麼高的房樑之上?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的人,頓時都緊張了起來,神經緊繃在了一起,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到最後,甚至有人提議將院子裡鬧鬼的事情去通報廣德樓的管事,卻被不明原因給壓了下來……
這件事被壓下來之後,更詭異的事情,也隨之發生了,先前住在這個院子裡,怕的不行的那幾名女子,竟然相繼同意繼續住在這個院子裡,而且一住就是好些年,以至於到現在,都還住在那個院子裡沒有搬走。
可經過這麼一鬧騰,整個“胭脂衚衕”裡的人,都知道那間院子鬧鬼,根本沒人敢靠近,就連這幾名住在胭脂衚衕裡的女子都被人當成了鬼怪似得,人見人躲……
事兒說到這,差不多也瞭然了,可這老闆關於音兒的事情都說了,卻遲遲沒有說,他在房間裡貼這麼多黃符是用來防着音兒的,是爲什麼防着音兒?
畢竟,這音兒鬧騰不只在那院子裡面鬧嗎?
我將這問題一問,老闆顯然是不想說的,可他卻經不住雲景的“威逼利誘”到最後,還是被強制的給問了出來。
原來,這老闆年輕的時候曾經好奇,偷偷在晚上的時候貓上了那間院子,卻在貓上的一剎那,見到了水井上坐着一位“俏皮”的女子,一身裝束,正如曾經的音兒一模一樣,嚇的他當晚就直接跑回了家,將家裡能辟邪的古董全都戴在了身上,這還不夠!
還在第二天一大早,直接跑到了各大德高望重的寺廟道觀去求符,貼滿了整個房間,這才安心。
也就是在那時,老闆落下了愛求符的毛病,別人出去旅行,喜歡在牆上刻上XX到此一遊,而這老闆便是無論去哪,都得去當地有名的寺廟道觀求符帶回家。
“所以,你房間裡貼的這些符都不是出自同一個人手,是許多道觀裡累積出來的?”
我聽後,詫異的問道,老闆點了點頭,說是啊,還問我能不能感應到這些符強大的磁場?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心底卻無語的不行!
好歹也是一買古董的,竟然能怕一隻鬼怕成了這樣?
直到老闆將這個故事一說完,雲景和君離對視了一眼之後,這才拉着我離開了這家古董店。
離開之前,這八卦的老闆還“哎”了一聲,讓我倆等等,隨後問了句:“你們和我說個實話,你們三個是不是就奔着這音兒來的?我和你們說啊,那院子詭異的不行,住着的那些老太婆像死人似得,我們這兒的人都不和她們接觸的。”
說這話的時候,老闆的聲音壓到了最低,顯然是忌憚的不行。
可就憑老闆能對我們說這話上來看,便足以見得,這老闆也是個熱心腸的老好人,雖然圓滑了一點。
雲景的腳步一頓,回頭對老闆點了點頭,之後便揚長而去。
大致將這些情況都瞭解完了之後,回到了酒店,我第一句話問的便是雲景:“你說,那音兒是上吊死的,還是被丟進井裡淹死的?”
可雲景卻搖了搖頭,道了句:“都不是?”
“那是什麼?”我問道。
“自己張腦子自己猜。”
雲景淡淡回了我一句這個,把我氣的不行,狠狠白了一個白眼給他,之後便閉上了嘴,在一旁聽着他和君離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商量到了一半,君離還讓雲景起個局看看,凌舜他們有沒在附近。
君離這話音剛落,我頓時插嘴打斷了他,小聲的問了句:“凌舜他們明知道我們手下有云景會預測,我也會預測,怎麼可能會不遮掩自己的命格?”
可雲景卻在這時,笑着插了句話,說道:“他們當然會遮掩自己的命格,但他們卻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連忙問道。
雲景神神秘秘的走到我面前,將頭低下,在我耳旁說了句:“不遮掩自己隨從的命格,自己的命格遮掩的再多,又有什麼用?”
我一聽,頓時皺了皺眉,問雲景:“你當凌舜他們是顧以城呢?顧以城好歹手下有個玄真教能培養一批隨從,可凌舜他們向來都是三個人行動啊!”
雲景卻在這時搖了搖頭,說我只猜對了一半,行動的,確實只有凌舜他們三個,但他們背後肯定是有一隊人馬在支撐着的,否則以他們三個的能力,哪去收集這麼多資料?
我聽後,便沒在多問了,外面的天色,也在這時漸漸黑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音兒的故事,又離這胭脂衚衕這麼近,天色一黑,我的背後莫名有些發涼,甚至有種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吃完了晚飯,我們三人沒有各自回各自的房間,反倒是收拾好了東西,再次啓程朝着胭脂衚衕走去。
比起之前那大手大腳的購物,我們三人此行倒是低調的不行。
三人齊齊穿的一身黑不說,還將渾身的氣息收斂,朝着胭脂衚衕的小路,朝着最沒人的地方走着,直到我們快走到了這衚衕的盡頭,最沒人的地兒,雲景這才小聲的對我道了句:“自己小心點。”
我聽後,詫異的看了雲景,笑着道了句:“喲,太陽打西邊升起啊,都擔心起我來了。”
雲景聽完我這話,翻了個白眼,沒在理我。
雖說我經常和雲景鬥嘴,兩人也經常八字不合,但卻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可以內訌,可以偶爾拌拌嘴,但關鍵時刻,都是相互的後盾,靠得住的人,一致對外!
君離淡淡的看了我倆一眼,將握着我的手握的更緊了,隨後拉着我和雲景走到了一處幾乎是沒有任何光線照射到的地方旁停下之後,問雲景:“你真能確定,凌舜他們幾人忽然離開了北京?”
雲景點頭,說他們的宮位都空亡了,不會錯的,君離聽後,目光有些微妙的變化,卻也沒說什麼,在這黑漆漆的地兒找了處能攀爬的地方,讓雲景爬上去看看。
雲景一聽,臉色頓時皺的跟個苦瓜似得,問君離:“姐夫,爲什麼是我啊?”
“難道是我?”君離淡淡回他一句,把他嚇的二話不說,連忙就按照君離說的路線爬了上去。
而君離,卻拉着我的手,站在一旁,悠哉哉的看着雲景的動作。
這間院子很大,足足有四分之一籃球場那麼大,裡面的房間也很多,格局更是複雜的不行,雲景悄悄的附在上面,看了好久,可卻都沒看出什麼,甚至還在下來的時候,嘀咕了句,問君離:“我們是不是找錯了院子?這間院子裡別說人影了,天色這麼黑,我趴在上面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你沒看見是對的。”
不曾想,君離竟在這時,淡淡的回他一句這個,把雲景嚇的頓時一愣,君離見狀,直接白了他一眼,問他:“整個胭脂衚衕裡,除了這間院子外,還有陰氣更濃的院子嗎?”
雲景搖頭,說沒有,君離淡淡“嗯”了聲,雲景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得,一聲大喊差點脫口而出,連忙被自己捂上了嘴。
隨後,他小聲的問君離:“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君離卻踢了他一腳,對他說了聲:“你去。”
“去什麼?”
“去敲門。”
“裡面的那些女的萬一都是鬼,把我吃了怎麼辦?”
“放心,你那麼醜,吃了你,她們消化不良。”
君離這話音剛落,雲景被他這句話氣的臉色發青,差點沒發飆起來,可卻硬生生將這口氣嚥下!整個過程,生動的不行,我在一旁看了,要不是自己一直強忍,估計都能笑出了聲。
在原地糾結了許久,雲景最後還是按照君離說的話去了,邁出步伐,正打算上前敲門的剎那,我補刀似得說了句:“壯士,一路平安。”
雲景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估計我現在都能被他殺了千百次了!
我在後頭見着雲景一臉不爽,又得將自己渾身氣息收斂成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似得,上前,敲開了那扇古樸的大門,簡直是再也忍不住,咬着脣瓣忍着不發聲的笑了起來。
雲景乖乖的站在大門前,敲門了好久,可卻都沒人開門,彷彿這間院子正如雲景說的那樣,連個鬼影都沒有!
可就在雲景打算轉身回來的剎那,門後卻傳來了幾聲走路的聲音,聲音有些窸窣,像是腳邁不開,拖鞋在地板上拖着的聲音。
隨後,大門內傳來了“吱呀”一聲,一名雖年邁,卻風韻猶存的老者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看了一眼雲景,又四處看了幾眼,確定外面“沒人”只有雲景一人之後,這纔開口問雲景:“小夥子,你找誰?”
雖說這名老者雖然年邁,卻風韻猶存,可發出的聲兒卻嘶啞的不行,甚至有種拉風機的感覺,刺耳又難聽。
“老婆婆,您是這裡的住戶嗎?”
雲景裝的一臉無辜,配上他那張被嚇的蒼白的臉,指了指裡面的院子,可就在雲景指着裡面院子的剎那,老者連忙拍下了雲景的手,吼了他聲:“別指院子。”
雲景頓時有些詫異,問老者:“爲什麼不能指院子啊?”
可這具體原因,老者卻沒說,反倒是又問了雲景一次:“小夥子,你找誰?”
“是這樣的,老婆婆,我的爺爺是一位海軍上校,在我小時候和我說了很多關於北京八大胡同的事情,說的最多的便是這胭脂衚衕了。在爺爺死後,我特別好奇,便帶着我和我的朋友來到了這胭脂衚衕,可就在剛纔……我竟然和我的小夥伴走丟了。”
我一聽雲景說的這話,是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論睜眼說瞎話,雲景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哪怕是君離在他面前,估計都沒雲景這麼能瞎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