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之後,我只感覺自己似乎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很久,雖然是閉着眼的,看不清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的耳旁卻喧鬧無比,似乎能夠聽見許許多多的聲音,可這些聲音聽在我的耳旁,我卻發現,竟然沒有一條是我能夠聽清的聲音……
我的心很慌,非常的較早,我不想這樣閉着眼,我想睜開,想看看我的身旁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我卻感覺我的身體十分疲憊,好似下一秒就能永遠沉睡,我的內心不斷在嘶吼,在喊叫,似乎是想告訴誰我的存在,又不甘在這種時候,自己陷入沉睡。
我很難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得不行,在這黑暗中,我找不到自我,甚至連一絲光亮我都找不到,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此時的我,多麼渴望能有一個人出現,能給我一片光明,帶我逃脫這個困境,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像是在打我的臉,像是在告訴我,光芒和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給予自己。
我真的很害怕,很慌,我內心的嘶吼已經化爲了狂叫,甚至我都能感受到我身體裡的血液在那咆哮。
可這些變化,卻只能在我的身體裡面,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曉。
黑暗中呆久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知覺的,我已經忘了,只記得自己在睜開眼的剎那,第一束光打在我眼皮上的剎那,我見到的人,竟然是君離……
君離的那張俊臉,明晃晃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我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因爲君離在我身旁,而喜悅的哭泣,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因爲一個人的出現,讓我感受到了黎明的到來。
見到君離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缺失的那塊,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填滿,很滿足,眼淚不斷在眼中流淌,猛地就撲上前,將君離抱的死死。
可我的口中,卻發不出任何一道聲音,若說抽泣聲,能算聲音的話,那便是唯一一道吧。
我抱着君離好久,非常的用力,似乎想將他融入我的生命力,讓我們倆人都不在分離,似乎想要每時每刻,都能有君離在我的身邊。
只有自己知道,在這麼危難的時刻,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抱了君離多久,直到我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君離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睛環看四周,這才猛地發現!
周圍怎麼那麼多人……?
雲景顧以城倆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帶着滿滿的錯愕和幾分好笑,似乎都沒見到我這麼腦殘,又小女人的一面。
我頓時有些臉紅,要是眼前有一個地縫我估計都能鑽下去了!
可我臉紅之後,卻感覺他倆看着我的目光更加劇烈了,強烈的我是再也埋不住自己的腦袋,猛地擡頭對着他倆氣沖沖的罵了句:“看什麼看?”
可他倆卻在這時,饒有默契的誰都不說話,只是站那乾笑,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倆撿了錢呢。
我見狀,自然是十分不爽,狠狠的就對他們倆人翻了個白眼,可這白眼翻的,卻讓我感覺是不是太輕了,所幸直接無視了他倆,將目光一轉,看向君離,小聲的問他:“你怎麼來了?”
可君離卻一臉寵溺的對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我,抱着我的力道緊了幾分,似乎我是什麼失去的珍寶,重新被他奪回了似得。
直到事後,我才知道我和顧以城當時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那隻鑲了人頭的白蜘蛛不能說有多厲害,可在她的地盤上,卻是非常厲害,更何況,對付這種較爲厲害的蜘蛛,沒找對辦法,只會被它虐的跟兒子似得。
我和顧以城不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麼?
要不是君離和雲景出現了,估計我不僅僅是被那蜘蛛給虐死,還有可能被那蜘蛛給吃了!
而那敲到我腦後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那蜘蛛偷偷吐在我身後用來偷襲我的蜘蛛絲,在把我偷襲完了的剎那,更是直接吐出一大團蜘蛛絲將我包裹了起來,要不是君離雲景倆人及時出現,那我和顧以城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而我此時的我,正想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卻猛地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就像被卡車碾過了似得,疼的不行!
而我的脖子更是像被人攆下來了似得,疼的我一張臉煞白不已。
君離見狀,二話沒說,一個公主抱,直接把我從地上拎起……
我還沒反應過來,君離已經抱着我,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站在後面的雲景,顧以城倆人的目光都有些奇異,至於是哪裡奇異,我又有些說不上來,可君離這個動作一出,我那本就紅彤彤的臉,頓時更是紅了一大截,甚至有些不敢看君離了。
可君離渾身上下散發出那溫暖的氣息,卻讓我感覺十分舒服,悄悄的露出眼睛去看他的側臉,卻在露出眼睛的剎那,心中猛地發出一聲感嘆。
爲什麼會有人的五官能夠這麼精緻?就像是被人精心雕琢似得,沒有任何死角。
而君離似乎也在這時,察覺到了我看他的目光,微微將頭一撇,低下頭看了我一眼,嘴裡吐出的話,卻冰冷的不行。
“現在還難受嗎?”
他這一句話,頓時把我拉回了現實,我猛地扭了扭脖子,卻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不疼了?而君離抱着我的那兩隻手裡面就好像有一股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注入我的體內。
“你在幫我療傷?”我詫異的問道。
可君離卻對我搖了搖頭,糾正了我:“不是療傷,只是幫你疏通疏通筋骨。”
我聽後,不知道爲嘛,臉色忽然一紅,總感覺君離這話,怎麼聽着有些怪怪的啊?
沒在多想,我正想從君離的懷中跳出,可君離卻在這時,一把將我摟入懷中,手耷在了我的肩膀上,將脣附在了我的耳旁。
這個動作有些曖昧,本以爲君離會說些什麼沒羞沒躁的話,可君離竟不解風情的對我道了句:“你不要忘了,現在是孕婦,要注意肚子裡的孩子。”
他這話的話音剛落,我彷彿被人當頭一棍狠狠打醒,這才猛地想起……
我肚子裡,好像有個小君離大人……
要是自己一個不注意,孩子又被人給怎麼了,那可就糟了……
一時間,我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可君離卻在這時,又輕輕吐出了一句,讓我有些聽不懂的話!
君離他……
他說!
他竟然說,他還有個辦法可以幫我疏通筋骨!
我一下沒聽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可卻發現他那冰冷無比的臉龐,此刻竟勾出一抹邪邪的壞笑,配着他這張俊臉,令人聯想翩翩。
而我,更是瞬間明白了君離這話是什麼意思,臉色紅的就像進了鍋裡的母豬,握着美人圖都不敢看君離了。
而我的腦海中,此刻更是迴響起君離對我說的那句……
他要讓我三天下不來牀啥的……
他上次,真的是做到了,這次肚子裡有孩子,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可莫名的,我看着君離此時一臉春風得意的目光,心跳卻不知爲何,慢了半拍。
將目光收回,我這才發現,我和君離他們此時竟在這墓穴的一處河邊,這墓穴和之前走過的墓穴倒有些相似,裡面都有一條人造的護城河,河上流着黑色的不明液體,而這不明液體之上,更是漂浮着許許多多看不懂的不明物,讓我眼前一愣,隨即擡頭看了一眼君離,問他:“這上面飄浮的是什麼?”
君離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站在一旁一直當着電燈泡的雲景,像是迫不及待想找存在感似得,連忙開口,道了句:“蕭曉,你是傻麼,這不就是被染黑了的水銀。”
我一聽這東西是水銀,頓時一愣,想問他是什麼東西把水銀染的這麼噁心的,卻在空氣裡,聞到了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這血的味道很臭,像是這血被放在了什麼地方,放了很多年生出的臭味,又和一股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味的東西攪合在了一起,難聞的不行,我纔拿鼻子嗅了嗅便被噁心的連連乾嘔。
君離見了,從口袋裡拿了個小玉瓶給我,也不知道這瓶子裡是什麼東西,打開的剎那,猛地發出一股香味,好聞的不行。
而我一聞這香味,肚子裡的噁心感瞬間一掃而空,甚至還覺得十分舒爽,等聞了這味道之後,再去聞周圍的味道,已經聞不到那噁心無比的血腥味了。
頓時,我鬆了一口氣,將這小玉瓶還給了君離,而顧以城卻在這時,開口問君離:“你說這橋對面,會是主墓穴嗎?”
君離聽後,沒給顧以城擺臉色,而是十分祥和的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他們三人這相處的‘其樂融融’的畫面,也是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我看着這三個曾經討厭的你死我來的人,此刻都一片祥和,竟然感覺出了幾分溫馨??
難道說,現在的人都是不打不相識麼……
打了之後,纔能有真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着他們三人的目光,奇怪的有些太過明顯,他們三人竟在這時,齊齊疑狐的看了我一眼,我見狀,連忙賠了笑,開口問了句:“那個……我們現在過橋嗎?”
君離點頭,隨後一把拉着我的手,朝着前方的橋走去。
這個墓穴建造的算不上有多輝煌,也算不上有多古樸,卻有他的特點,讓人一堵難忘,甚至可以說是我進了那麼多墓穴裡,最有特點的一個墓穴了。
而這座橋,自然也是沿襲了這墓穴的建造模式,不張揚,不奢華,也不古樸,卻讓人一眼望去,新生一種舒服的感覺。
好似這橋本就應該存在在這裡,周圍的一切也非常的平和,這裡是一處非常安全的地方。
要不是在這裡中了招,差點死在這,我真會被這麼詭異而寧靜的氣氛所欺騙。
就在我們四人,快要靠近這座橋的剎那,護城河裡忽然傳出一陣水花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裡跳了出來似得,我猛地將目光一轉,卻發現這水裡真的有東西,可卻沒從水裡跳出來,而是有一副青色的棺材,從水底下浮了出來。
在這底下行走了這麼久,我幾乎可以拍着胸脯說自己什麼棺材都見過,可我卻沒見過這種青色的棺材!
這棺材不但上面的紋路特別有特點,就連棺材的質地都非常特殊,竟然青銅做的,也被稱之爲青銅棺。
頓時,我被嚇了一跳,正想朝着這幅棺材走去,看看這棺材裡有什麼東西,君離卻一把拉住了我,讓我等等。
而這棺材,竟也在這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聽着,有點像是開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