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瞬間僵在了原地,輕輕的頓了頓,直接無視了陳煙燼朝着前方走去。
陳煙燼一見我走開,卻像個沒事人似得,加快腳步跑到了我的身旁,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春霞,你怎麼不理我?”
我擡起頭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了陳煙燼一眼,一把將她拉在我手臂上的手給拽了下來,帶着口罩看不清我的全部表情,可我眼底閃過的莫名卻異常顯眼。
“你是誰?”
我的聲音特地壓低,不像是張春霞那公鴨嗓,反倒是帶着幾分沙啞。
陳煙燼一聽,頓時鬆開了手,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我那畫着大濃妝的臉上。
下一秒,這才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她認錯人了,我的背影和她一個朋友太像了。
可我聽後心裡呵呵一聲冷笑,要是手裡有把刀,要是可以殺人,我一定狠狠的捅在她的臉上,把她這張虛僞的面具給剝下。
對她不善的翻了個白眼,便沒在理她,轉身就朝着機場門外走去。
她也沒理由在攔我,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帶有懷疑的目光,一直尾隨着我的背影。
經過這幾次的交手,我知道我要是在不把邪書上的內容學會,沒個自保的本事,別說是三顆藥丸的三個月,就是這已經服下藥丸的第一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過。
找了家小旅店先住下,洗了個澡將自己整理了一遍,這才找了家花圈店,買了些,石香灰,五帝錢,硃砂,黃符紙,紅繩,毛筆,最後還將目光鎖在了店裡那桃木劍上,雖然用不來,卻還是把他給買了。
邪書裡除了一些歪門邪道的邪書,和奇門遁甲之外,也不乏有一些正道的東西,甚至包括畫符。
不得不說,這本邪書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哪怕是學會點皮毛,我都不至於這樣。
這家小旅館不大,房間也透着一股黴味,房間內的燈泡還燒了一個,裡面的光線十分昏暗,我仔仔細細的將房間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髒東西,也沒針孔攝像頭之後,這纔將窗子拉上,把買來的東西以次鋪展在了牀上。
打開邪書,我直接翻到了奇門遁甲那張,學着他上面的描述,集中注意去想自己想算的東西,隨後在黃符紙上花了個井字,隨後按照書裡說的,把農曆的年、月、日、時換成干支歷。
看了看手機,發現今天是2015年農曆十月初七。
在井字這九宮格之上的地方寫上,干支:乙未,丁亥,戊戌,庚申。
隨後補上二十四氣節,可在定陰盾還是陽盾這塊,我卻發了愁,嚥了咽口水,仔細將這段看了一遍,這才定了個陰盾五局。
邪書上寫着,奇門遁甲共有陰盾九局,陽盾九局,共計十八局,卻又可以排演出1080格局。
定完了陰盾,隨後將地盤,天盤,以次排了上去,再按照順序,將九宮,八門,九星,九神全都定了上去。
將這起了的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底大爲詫異。
第一次起局,竟然成功了?
可下一秒,我整個人卻囧了,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起的這局那麼奇怪?而後我卻發現,自己起的局不但特別奇怪,就連每個宮格中對於的什麼八門,九星,九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不懂。
最後,氣的我差點將用來起局的這張紙都給撕了。
狠狠的坐在牀上喘息,知道學習風水易術這些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可現在的自己,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最後,將這張紙給揉成一團,狠狠的衝進了下水道。
雖然很想快點學會奇門遁甲,讓自己能預測到一些東西趨吉避凶,可現在我最需要的卻還是一些能夠保命的本事,猛地將奇門遁甲這頁翻過,將目光鎖在了,寫風水八卦的上面,細細的看了一遍,把暫時能記住的要領記在了腦海之中。
比起復雜的奇門遁甲,風水八卦到是容易了不少。
到後面還有幾頁是教簡單畫符的,雖然這些符籙的作用不大,但應對一般的鬼怪倒也沒什麼問題,我起身,將邪書擺在了桌上,隨後將毛筆沾溼,隨後沾上了硃砂,將黃符紙攤平,按照邪書裡所說的,提氣,凝神,隨後將這張辟邪符,緩緩的畫在了黃符紙上。
由於是第一次畫,畫的“有些”四不像,可這符咒不難,我也沒有氣餒,接連畫了不知道多少張,終於畫了張和邪書裡相差不是太遠的符咒,收筆的瞬間,喊了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提筆的剎那,我猛地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氣被這張黃符給收了進去,從一旁拿了張先前的失敗品一比對,卻發現這張黃符上硃砂的顏色不但比失敗品更加豔麗,還隱隱的感到一股正派的力道在裡面緩緩流動。
眼見着自己竟然成功畫了一張符,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是最爲普通的符咒,可卻已經讓我有了信心朝着這條路走下去。
將這張符咒放入了口袋裡,剛想收拾房間,猛地一回頭卻發現整個房間的地板上,牀上,都飄着一張張畫的亂七八糟的符咒。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猛地發現自己竟然站在桌前畫了六七個小時,撩起窗簾,窗外的天已經全都黑了下來,可心底卻滿是欣慰。
將房間裡的畫壞了的黃符收拾了下,發現畫歪了的符咒大大小小竟然有上百張!
嘆了一口氣,把牀上的東西也都整理了一遍,放在了自己的隨身揹包裡,下樓吃飯的時候將畫壞了的黃符紙全都帶了下去,丟進了垃圾桶。
許是先前在小鎮上和陳煙進一直低頭不見擡頭見,我吃飯的時候還挺害怕又會遇上陳煙燼,或者是蘇繡的,吃飯的時候不斷東張西望,還把眼睛低的差點掉進盤裡。
吃好了飯到了旅店,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些天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
而在這時,我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我嚇的頭皮瞬間一麻,後背直接涼透了……
我自從買了這個手機,這個號碼之後,好像沒給任何人說過這個電話吧?
小心翼翼的將手機從兜裡拿了出來,看了看上面的號碼,猛地覺着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所幸掐起嗓子喂了一聲。
而房東老婆婆,哦不,是我師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只見她笑盈盈的問了我聲。
“最近過的怎麼樣?”
我擠壓多日的怒氣瞬間引爆,咬牙切齒的對她說了句。
“很好。”
她一聽,樂呵呵的笑了,說我不愧是她的徒弟,被人追殺的這樣都能過的好,可在下一秒,卻告訴我。
讓我自己小心點,聽說被蕭絕保護的那個女的離開了我的身體,變的越來越弱了,如果再不找到我奪舍我的生機,那女的很有可能會魂飛魄散,蕭絕急的最近可能會有大動靜了。
我一聽,頓時面色都僵了,問師父。
“那女的不是禍顏麼?禍顏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還能給人弄死了,沒我的身體還會魂飛魄散?”
可師父卻沒說話,只是冷聲的笑了笑,讓我別管那麼多,自己小心一點,她,是,絕,對,不,會,幫,我,的。
這一句話,她是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的,又多欠扁就有多欠扁,讓人聽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下一秒,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忽然有些悲傷。
“君離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