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雲景這話,“啊”了一聲,一下沒反應過來,我一直以爲天芮臨宮的意思是不宜嫁娶,所以臨了天芮後血女和唐馬儒根本不可能結果,卻沒想到天芮在九宮之中竟然還代表着桃花!
一時間我和血女的目光都轉向了雲景的身上,下一秒雲景繼續開口道。
“血女和她男朋友不是在一起之後生門門迫,而是之前就是,你要知道,她男朋友的宮位臨了騰蛇,騰蛇不但能撒謊,還特別能僞裝,她男朋友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是有過那麼一點好感,可很快就蕩然無存了,而且從一開始認識她,就臨了天心,天心長於心計,攻於算計,再加上騰蛇特別能僞裝,裝出一副他是對血女有好感才接近的她,實則不過是早就盯上了血女。”
雲景話音剛落,我便彷彿聽到了陣陣夢境破碎的聲音。
再聰明的女人,不是一遇到愛情就犯傻,而是總會把一切想的太過完美,總以爲這就是真愛,哪怕察覺到了什麼,也會不斷的欺騙自己,爲對方尋找藉口。
所以哪怕唐馬儒再渣,他曾經真的給過血女想要的美好,血女依舊是會揪着過去不撒手,有的時候已經不是愛了,不甘心,不死心,不相信,不面對,各自參半。
接着,我便聽到了血女用那顫抖的聲音開口,問雲景。
“那他生門門迫的時候臨了天芮,招了桃花是什麼意思?”
雲景皮笑肉不笑又帶着一股譏諷的說了兩個字。
“出軌。”
血女一聽,面色頓時一沉,連忙笑着搖頭說不可能,唐馬儒就算不愛她也絕對不可能出軌。
可她的話音纔剛落,雲景便上前將我的手擺在了血女的面前,指着右上角的宮位開口道。
“生門門迫,又與天芮同宮,同時落在坤二宮,爲伏吟局。伏吟主靜,主不動,主無法突破,意思就是,他臨了騰蛇騙你,又落在了坤二宮,又有伏吟擋在你的身旁,真相被什麼東西給罩住,你根本發現不了。”
說完這些,雲景停頓了幾秒,似笑非笑的望着血女,直到血女的面色開始崩塌,他這才幽幽的繼續說道。
“可是你的宮位恰巧又臨在了開門,你有發現過他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都沒往那方面想,再按照之前春霞說的那樣,你的宮位空亡了,所以他瞞着你是一部分,你看出了一點兆頭,不願意去了解真相,是另一部分。”
血女聽後,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只見她閉了閉眼睛,狠狠的吸上一口氣問雲景。
“那你能看出,他宮位裡出現的桃花長什麼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雲景點頭,說了句,是在她和唐馬儒交往之前就出現了,只是一開始的關係十分曖昧,誰都沒有表明,直到唐馬儒宮位轉宮的時候,那女的對他近了一步,這纔有了新的突破。
說完這些,雲景頓了頓,指了我手中另一個宮位,道了句。
“那個女的宮位臨了景門,長得屬於比較漂亮嫵媚的那種,景門之內又臨了天英,臉型應該比較尖屬於瓜子臉,皮膚白,身體瘦,氣質姣好,而且她還臨了太陰,讓唐馬儒捉摸不透,神秘感強,再加上臨了太陰之後,對唐馬儒忽冷忽熱,又特別能纏人,所以唐馬儒特別的喜歡她。從掛向上來看,他的宮位出現寄宮,寄宮的意思就是,這個女的,應該是他身邊的人。”
雲景的話音纔剛落,血女的面色已經煞白到不行,就連她握着我的那隻手力道都重了不少,疼的我差點叫了出來。
隨後,血女閉了閉眼,已經沒了方纔讓我算卦的那般淡定自如,我見狀,有些不放心她,剛想對她說些什麼,她卻對我搖頭,說她心裡有數了。
我聽後大感震驚,問血女。
“算對了?”
她點頭,沉默了一會,便對我說她想一個人靜靜,隨後直接回到了我掛在脖子上的血珀裡。
血女回到血珀之中,周圍的氣氛忽然變的沉悶不少,我和雲景兩人對視了好久,卻都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天已經黑了下來,雲景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家小心一點,這纔打破了僵局。
可雲景家住的相當偏僻,白天來的時候還好,一到晚上自己回去總是難免有些害怕,許是相處時間長,我對雲景也成了亦師亦友的朋友,大膽的問了他一句。
“你不送我嗎?”
已經轉過身去的雲景,根本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傳出一道聲,傳出聲音的瞬間,還加快腳步的超前走了。
雲景他……
竟然對我說,他是路癡!
雖然他的背對着我的,可我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的尷尬,彷彿很討厭別人知道他不識路似得,簡直萌我一臉血,也難怪他根本不出這座山莊。
到家之後,喊了血女好幾聲她都沒有出來,反倒是在我臨睡前這纔出現,雙眼紅的跟個兔子似得,只差沒衝上來抱着我了。
她問我。
“蕭曉,我要是恨他,是不是蛇蠍心腸?”
我一見血女喊我蕭曉,頓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幾秒,這纔對她搖頭。
“在愛情裡,除了欺騙和背叛,誰都沒有誰對誰錯,可他兩個都佔了,錯的人是他,不在你。”
血女閉眼,閉眼的剎那一行血淚從她的眼角流出。
她對我說,她可能知道雲景口中出現的天芮是誰,而且可能見過。
她還對我說,因爲雲景的一席話,她好像忽然間看開了,問我,她要是想報仇,會不會等同於唐馬儒那樣的人。
我聽後,對她笑了笑,安撫她一句,不會,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我面色猛地一變,問血女。
“你有沒覺得,最近有些奇怪?”
她“啊”了一聲,問我。
“什麼奇怪?”
我問她,你覺得唐馬儒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嗎?她搖了搖頭說不是。
我猛地從牀上起身,對她說了句。
“那這就是了,哪怕唐馬儒沒懷疑到我的身上,放我走了,可他怎麼可能就放任自己好不容易煉出的血女成爲別人的東西,而且這麼久了,還不來找你?”
血女聽後,十分自信的笑了笑說,那是她和唐馬儒接觸了陰契,天下這麼大,她又天天呆在血珀裡面難得出來,哪那麼容易被他找到?
可我的右眼皮卻在此時跳的厲害,總感覺一切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下一秒,我將目光轉向血女,問她。
“你的屍體在他手上嗎?”
話音纔剛落,血女的面色瞬間一變,顫顫的說了句。
“應該在……”
我的心中頓時有了對策,讓血女馬上先回血珀裡帶着,這幾天先別出來,等我明天一早去找雲景探探口風。
而我找雲景探的口風,自然是爲了,進入玄真教。
要知道我來這玄女宮,可不單單是爲了學習奇門遁甲來保命,更多是想了解美人圖的事情,要是我真能靈活運用美人圖的力量,就算是蕭絕在我面前,估計都不一定能打的贏我。
就算他能打的贏我,我能跑的機率也蠻大的。
可進入玄女宮之後,除了每天和雲景專研這奇門遁甲之外,他卻隻字沒提過帶我進入玄真教裡,雖然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可我內心裡,卻早就慌的不行。
再加上血女這事,我總感覺,在這樣下去,沒過多久還是會被唐馬儒那畜生給找上門來的。
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先下手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