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大手,瞬間將沐傾傾一把撈了起來,兩人騰空而起,旋即又穩穩的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沐傾傾長長的舒了口氣,拍了拍還噗通亂跳着的小心臟:“可真是嚇死我了。”
“沒事了。”軒轅墨看着那嚇的煞白的小臉安慰道,語氣清淺。
沐傾傾穩了穩神,淡淡的看了一眼軒轅墨,卻沒有道謝,方纔若不是他硬要她上馬,她也不會又一次險些喪命,她纔不會謝他呢。
“我先送你出去吧。”許是讀懂了沐傾傾責怪他的眼神,軒轅墨再次開口。
“好呀。”她就知道軒轅墨定是知道狩獵有危險,才捨不得讓謝柔兒冒險,卻拉着她入局,好在他還有點良心,願意送她出去。
軒轅墨翻身上馬,又將手遞給了沐傾傾,纖巧的小手緩緩放入那大掌之間,有些溼粘,帶着薄薄的涼意。
藉着軒轅墨手中的力道,沐傾傾落在了馬背上,後背緊緊貼着軒轅墨,這樣的親密,不由讓沐傾傾有些不自在。
馬兒在繮繩的驅動上撒腿跑了起來,越跑越快,沐傾傾由起初故意與軒轅墨疏遠些距離,變爲後來的緊緊靠攏,馬背上的顛簸,總讓她覺得一不小心就會被顛簸下馬去。
軒轅墨嘴角不覺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握着繮繩的手,不由往裡攏了攏。
“坐穩了。”軒轅墨微微低頭,叮囑一聲,馬兒便向得了令一般,跑的更歡了。
馬兒也不知飛奔了多久,卻還是沒有走出林子,沐傾傾只覺得周圍的景緻頗爲熟悉,不遠處,她方纔騎過的馬兒正低着頭,啃着路旁的草,心頭猛然一沉,跑了半天又跑回來了?
軒轅墨勒緊了繮繩,讓馬兒止了步子,徑自翻下了馬,又將沐傾傾從馬上扶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沐傾傾打量了一下四周,不覺有些害怕起來。
“有人布了陣。”軒轅墨向四下望了一眼,居然分不出方位了。
“有人要害我?害你?那怎麼辦?”沐傾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軒轅墨。早知道,她應該堅持不上馬的,這下倒好,進來了卻出不去了。
“不知道。”軒轅墨說着,從懷中掏出一件羅盤狀的物件,向四個方向旋轉了下位置,指針居然一直保持着剛掏出來時的方位,絲毫沒有擺動。
“這個也失靈了?”沐傾傾瞅了一眼軒轅墨手中指南針一樣的東西,擔憂的問道。
“嗯。”軒轅墨將東西收入懷中,眉頭緊皺,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在一旁的樹上畫上了肩頭記號。
這回,他們沒有騎馬,而是牽着馬不行,邊走邊在一旁的樹上畫上肩頭,作爲記號,可是轉了半響,沐傾傾猛然在樹上發現了第一次畫下的記號。
“完了,走不出去了。”沐傾傾頹然的往樹下一坐,都走了半天了,早已飢腸轆轆。
軒轅墨則是認真的看了下樹上記號,擰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只是片刻,便也在沐傾傾的身旁坐了下來。
天,漸漸沉了下來,半陰不陰的,林子密本就見不着日光,這下便的更爲暗沉了起來,沐傾傾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天黑了,還是隻是天陰了。
“看來今晚只能在這過夜了,入了夜,這陣就更走不出去了。”軒轅墨拔了些枯草,又找了些枯枝,在一旁升起了一個火堆。
幸好這密林裡的溫度離奇的比外頭高些,天雖陰暗,好在不算太冷,沐傾傾圍着火堆,將一隻手枕在腿上撐着下巴,無聊的看着枯枝在火中噼裡啪啦的燃着。
若是謝柔兒和軒轅墨被困在這,想必倒也浪漫,沐傾傾想着,擡頭悄悄的看了一眼軒轅墨,那墨黑的眸子正看着她,帶着些許的探究。
“你在想什麼?”或許是被困在陣中,軒轅墨的語氣少了平日裡的冷冽,平常了許多。
“我在想,若是現在跟你困在此處的是謝柔兒,那應該挺浪漫的吧。”沐傾傾毫不掩飾,將心中想法道明。
“你怕不怕”軒轅墨沒有繼續沐傾傾的話題,看了一眼越發黑暗的四周。
“還好,這不有你在麼,不過,肚子倒是餓了。”沐傾傾摸了摸餓的癟癟的肚子。
雖然軒轅墨繞了兩圈都沒走出迷陣,可沐傾傾的心底卻是越發的踏實,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恐慌,似乎篤定認爲軒轅墨一定能破了此陣。
“我身上也沒有吃的。”軒轅墨無奈的攤了攤手,他的獵物都還沒獵着,便見了沐傾傾的馬向着了魔一般狂奔,他趕來了,救了她,卻不小心入了陣。
“好吧。”沐傾傾喪氣的垂下頭來,要是沐清揚的錦囊在便好了。
軒轅墨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沐傾傾:“這個還你。”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沐傾傾一見錦囊,頓時眼前一亮,軒轅墨居然沒將她的錦囊扔掉,握在手中,猛的親了又親。
“這個錦囊對你很重要?”軒轅墨似乎從未見過沐傾傾如此雀躍的模樣,看着她猛親錦囊,不由覺得有些好奇。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的護身符。”沐傾傾說着,將錦囊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地上,撥了好久,卻是沒有再找着她想要的東西。
“哎,還是給我留太少了。”沐傾傾不由又泄,了氣,將東西又全都收回了錦囊之中。
“是軒轅楓送你的?”這個錦囊怎麼看都不是女子之物,它的出處軒轅墨還是有些好奇的,胡亂猜測。
“不是,是我大哥留給我的。還有,我跟太子,真的不熟。”沐傾傾將錦囊塞入懷裡,碰觸到懷中之物時,不由一下子樂了,臨走時小憐往她懷裡塞了點東西,說她定會喜歡的。當時走的急,她一時忘看了,後來也就忘了。
小心翼翼的將兩顆糖果從懷裡掏了出來,小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心中雖是很不捨,還是將一顆糖果遞給了軒轅墨:“喏,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