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一愣,剛剛的氣勢一下子消失,垂下眼看向白若水隆起的腹部。
是啊,就算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白若水的計謀又怎樣?就算這一切都在白若水的算計之中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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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去告訴墨離嗎?告訴他,你的皇后,這個正懷着你們的孩子的女人,處處陷害你!所以,別要她了吧!悌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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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忽然失笑,轉開頭笑得有些悽然。
白若水露出一抹奇異的微笑,緩緩走上前,靠近花想容,水潤的雙眸直盯向花想容那滿是霧色的眸子:“放了他吧,請你離開他。”
花想容微微擰起眉,不可思議的轉眼看向她。
“怎麼,你不想離開?所以,你覺得我應該退出嗎?”白若水微挺着肚子,從黑暗中走出來,就着盈盈的燭光,花想容依然能看到她臉上那傲然的勝利姿態。
其實,終歸結底,還是她輸了而己。
花想容閉上眼,不知該哪何說。
“你離開,對誰都好!也許我可以壓下墨雲,不讓她派去東尋國傳送你還活着的消息!墨雲其實很單純,你說你不是花想容,她確實是開始懷疑了起來,但若是……若是你此時將我逼到盡頭,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讓墨雲派人到東尋國,告訴毅康帝,關於你還活着的這個傳言,確實屬實呢?”諛
“你……”花想容眯起眼,狠狠咬着牙。
她,她真的打算放棄長卿,就算她找了這麼久,但是看着他那麼的平靜幸福,她真的打算明天就跟軒轅奧離開,不再打擾長卿的生活。
可是面對這樣一個白若水,她真的無法容忍。
她不是什麼受了欺負就會哭的小白兔,更也不是就這樣草草的受了威脅就軟弱下去的女人。別忘了,她是打不死的小強,越挫越勇,特別是白若水用這種方式來逼她離開,她忽然發現,現在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她了。
“白若水,你很不瞭解我。”忽然,花想容勾起淡色的脣微微一笑,轉身坐到牀-上,蓋好被子:“我只能說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多此一舉,本來我不削當你的敵人,可是現在,對不起,你觸到我的底線了!”
在白若水驚愕的目光下,花想容冷冷一笑,將身子縮進被子裡,閉上眼打算睡覺。
“不送!”花想容冷冷道,然後柔和了一張冰冷的臉,忽然發現,原來她只是一直不想破壞長卿身邊那份美好。
如果白若水太善良,花想容就會一直在糾結自己,覺得自己真的好壞好壞,好自私。
可是當面對這樣的白若水,花想容又忽然覺得……自己至少,不卑鄙,對白若水相比之下,其實她還是有可取的地方的。
nbsp;??好吧,她忽然覺得心情很好,不再因爲不敢破壞那份美好而糾結。
是白若水自己來逼她的,這可怨不得任何人。
白若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花想容,你別後悔!”說罷,冷冷的轉身便走。
後悔?
花想容忽然又睜開眼,嘴邊露出一絲苦笑。她做過的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如果,如果她沒有死的事情真的擋不住,便也就是她與蕭越寒的緣分未斷吧?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就算她沒有莽撞的行事,蕭越寒那男早晚還是會發現什麼的。只是,她不記得自己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這麼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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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軒轅奧讓花想容隨他離開。
花想容卻硬是要將自己留下來,軒轅奧氣的幾乎想將她打暈抱走,花想容卻威脅他要是敢將她帶走,她馬上死給他看。
好吧,這一直都是她這個壞女人慣用的伎倆,但是當面對某些人時,卻真是百試不爽。
特別是當軒轅奧氣憤的將她拉到御花園裡將她按在那裡說教了半天之後,花想容只是微微勾起脣:“小奧呀,你覺得我這個女人很卑鄙是吧?都說真正愛一個人,只要看着對方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了。所以,我現在想搶奪他,便代表我很自私是不是?”
軒轅奧擰眉:“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還有,別那麼稱呼我!雖然我在你面前很少自稱朕,但好歹也是堂堂北疆國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花想容微微一笑,然後從懷中拿出疆藍之心:“幫我把這個交給凌絕夜,告訴他,譽碧之心我還有用,等以後會給他,也算是謝謝他帶我進宮了。”
“誰準你把這個給他的?”軒轅奧大力的翻了一個白眼,把疆藍之心塞回她的衣襟裡:“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給那小子幹什麼?”
“怎麼,我不能要麼?”忽然,凌絕夜不知是從哪裡躥了出來,斜靠在不遠處的長廊盡頭,眼神根本就沒有看向那兩人手中的石頭,只挑起濃墨的眉看向花想容還是有些病態的臉色,緩步走過去:“疆藍之心和譽碧之心從現在開始已經屬於我了。不過……凌某可以暫時再借給你們幾年!”說着,他忽然勾起薄情的脣冷冷一笑。
“誰說是你的?”軒轅奧冷冷瞟了凌絕夜一眼,將東西給花想容塞好:“你這個該死的固執的女人!”
“不用總是咒我該死,反正我也離死不遠了,不是嗎?”花想容忽然悽悽一笑,將兩枚彩石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