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德妃上前軟聲說着:“其實臣妾也不想多爲難她,只是沒想到她既然想害我!如果皇上不希望正月裡宮中見血的話,那臣妾就暫且原諒她這一次。但是……臣妾心裡不舒服,可否……”德妃忽然轉過眼,犀利的眼神蔑視的瞟向跪在那裡的花想容:“可否讓花想容給臣妾洗腳?來抹平臣妾心裡的不平衡呢?”
花想容頓時擡起眼看向德妃,蕭越寒卻是一動未動,只是看着花想容。
過了許久,久久未言動也未動一下的蕭越寒忽然將寬大的衣袖背於身後,似是嘆息一般:“也好。”
花想容倒抽一口氣,一直不肯再看向他的眼也終於轉了過來死死的盯着他。
“好,那臣妾就享受一下她的服侍,也好讓心裡舒服些。小燕,備水……我現在就要洗腳!”說罷,德妃勾起脣媚笑了一下,玉臂勾住蕭越寒的胳膊:“皇上,您也陪臣妾去坐一會兒嘛!陪臣妾聊聊天……?”
蕭越寒只是又瞟了一眼死命瞪着自己的花想容,沒有說話,默然的牽着德妃的手,轉走了進去。
花想容還跪在德玉宮的前殿裡,顫抖的雙手有那麼一瞬間恨不得擡起來活活掐死誰,或者乾脆拍死自己。
“呵……”莫名奇妙的,她忽然咧開嘴笑了,笑出了聲。
看着旁邊拿着水盆走進來的小燕,花想容緩緩站起身,接過那金盆裡溫度適中的水,轉身看向裡邊的方向。
……不過是洗個腳而己,有什麼可怕的!
深吸了一口氣,花想容擡起步子走了進去。
一走進德妃的寢室,只見那一男一女你儂我儂的坐在牀邊,男人抱着女人,女人窩在男人懷裡說着悄悄話。
她怎麼不記得……蕭越寒何時會對一個女人這麼溫柔過?
還是他處處留情,惟獨不曾對她施捨過太多的溫柔?因爲什麼?因爲她不值得?
花想容咬緊牙關,裝做沒有看見坐在牀邊的那一對男女的溫情模樣。
“皇上,您好久沒來臣妾這裡了……”
“蝶兒應知,朕平日很忙。”對於德妃的軟聲軟語嬌裡嬌氣的模樣,蕭越寒不僅沒有一絲厭煩,竟然還在花想容走進去時,擡起手輕輕環住德妃的肩,溫柔低語。
“是嗎?那麼忙,你還能想到把禁宮裡的人給放出來呀?”德妃似乎吃醋了一樣不高興的窩在蕭越寒的懷裡,擡起小手趴上他的胸前,似乎是勾.引着想要解開他的衣服。
花想容硬是逼着自己什麼也看不見的走上前,恭敬的彎下身:“請娘娘放下玉腳,奴婢要爲娘娘洗腳。”平靜……平靜……她需要平靜!
正要解開蕭越寒衣襟的德妃頓時滿臉不悅的轉眼看向花想容,冷哼一聲,將雙腳擡起伸到她面前,一邊靠在蕭越寒的懷裡一邊不鹹不淡的開口:“喏,你先來給本娘娘脫鞋襪!”
花想容頓時咬牙,目光狠狠的瞪着伸到面前的雙腳,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忍着那瀕臨到爆發邊緣的怒氣。
她向來不喜歡忍什麼委屈,如果她真的忍不住了,恐怕她真的會把這整個德玉宮揭個天翻地覆!即便後果是被處死,她也寧願死的光彩!
可是現在……
面對着那個抱着溫香軟玉的男人,她就是想表現她的毫不在意。
真的,她不會爲了這點事情生氣的,她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沒有吃醋!
又緩和了一下情緒,花想容忽然擡起眼對着德妃笑了笑:“好的!”
說着,她擡起手,輕輕放到德妃的腳上,將她的鞋襪褪去。
當蕭越寒終於看到她伸出手,看到那雙紅腫的明顯是被凍的裂開了的雙手時,面色未動,眼中卻是悄然閃過了些什麼,沒有人抓得到那一絲異彩。
花想容輕輕的將德妃的雙腳放於水盆中,溫度適中的水讓德妃舒服的呻.吟一聲:“哎……小燕打來的水就是舒服,如果剛纔是讓你這濺婢去打來的水,恐怕會把我的雙足都會被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宮婢燙破了呢……”
花想容不語,只是靜心的幫她洗着腳,只希望這屈辱的一刻可以早點結束。
“按摩吧,給我按摩一下腳心!”德妃軟軟的靠在蕭越寒的懷裡,低聲對着跪在牀邊的花想容吩咐。
花想容依然不語,卻是麻木又順從的按摩着。
“皇上……您今夜要不要留在臣妾宮裡就寢?臣妾可是備了上等的美酒……”
花想容手下忽然加重力度。
“哎呀……”德妃忽然吃痛的低呼一聲,頓時坐直了身子,狠狠一腳把花想容踹到一旁。
花想容頃刻倒在一旁,卻是掙扎着坐起身,擡起眼直勾勾的看向氣焰囂張的德妃:“對不起娘娘,奴婢手粗,可能不適合爲您洗腳!”
“你……”
“過來,重新給我洗!”德妃寧可疼也不肯放過她,冷冷的看着她:“快過來呀!”
花想容頓時站起身,又走了回去,深呼吸一口氣就,緩緩俯下身就要繼續跪到牀邊去握住德妃的腳。既然疼也要讓我洗……姑奶奶我就疼死你!
“算了,既然她不會洗,愛妃也免得受罪,叫其他宮女進來罷。愛妃心情不好,就早些休息,切記勿燥。”蕭越寒忽然開口,站起身。
花想容差點又跪了下去,卻忽然聽到蕭越寒說:“不用跪了,回浣衣局去,下次記得注意些!別再惹到宮裡的主子!”
“皇上……”德妃不依的低叫一聲。
花想容卻是怵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給了那個惡女人一個白眼,轉身就走,連再去看一眼蕭越寒都懶得看。
“哎,皇上……”德妃一見蕭越寒也快步追了出去,頓時慌忙的跳下牀,卻是又覺得不適合,頓時窩火的坐在牀.上慪氣。
該死的!皇上分明就是在護着那個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