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不濟,只是錯在我蕭越寒不該身在這樣的位置上。”蕭越寒輕輕拍着花想容哭到顫抖的身子,不知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只是心裡空空蕩蕩的,從那一日在天牢中又一次控制不住的吻了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又一次對未來有着數不清的茫然。
曾經對一切都成竹在胸的他,何時竟然也對未來那般的彷徨無措?
蕭越寒的女人,甚至是他蕭越寒最愛的女人,跟在他蕭越寒的身邊,究竟是不是真的會幸福?他能給予這個並不適合皇宮的小女人……除了一次一次的保護他,除了那肯爲她而死的勇氣……他還能給予她什麼?
要說真的應該說對不起的,恐怕,也應該是他吧。
“寒……對不起……對不起……”彷彿是在念着一句想要說上一千遍的魔咒一般,花想容窩在他的頸邊,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哭個不停,嘴邊唸叨來念叨去的就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閉嘴。”蕭越寒被她這一次一次的對不起給說的忽然莫名奇妙的覺得有些煩躁的擰眉低咒一聲。
“對不起……”花想容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閉着雙眼,彷彿說着這三個字,她就可以抹平過去的一切難過和傷害,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天……她要說上一千四百六十遍……
“寒,對不……”
“該死的!瘋女人!”蕭越寒忽然更是煩悶的低咒,將緊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一把推了起來,俯下頭彷彿是想將她滿腔那莫名奇妙的歉意全給吞掉一般,狂烈的席捲而來的深吻瞬間驚得花想容睜大眼睛,驚愕的看着不顧肩上的傷,忽然摟緊自己,一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腰,一手毫不給她拒絕機會的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彷彿是想直接將她吞進肚子裡一般。
蕭越寒不曾這般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急衝衝的甚至不顧後果的如此吻過她,頓時讓花想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當她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蕭越寒壓進柔軟的一片明黃的龍.榻中央,狂暴的吻瞬間未停過,幾乎剝奪了她呼吸的權利讓她幾欲斷氣,整個人開始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是當滿身沾着血的衣服被剝落,當蕭越寒第一次彷彿失了理智一般的不顧她的要與不要的進入了她身體的那一刻,花想容沒來由的皺起秀眉,看着那個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些失了理智的男人,緩緩擡起還流着血的手臂,莫名奇妙的被蕭越寒這種第一次的不顧一切而感染,閉上雙眼,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是她,是她的哪句話刺激到他心裡最深處的什麼了嗎?
皇宮之內,剛剛那場暴風雨的餘慍還沒有完全結束,暗影等人將之前那些手持弓箭的秦家餘黨一併收監,彷彿是瘋了一般的德妃也被收進了天牢等候發落。而乾天宮裡,此時卻是與寢宮之外完全不一樣的風情……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日當正午的太陽從上空漸漸落到西方,晚霞升起之時,那張明黃色的龍榻才緩緩的又一次有了動靜。
蕭越寒坐起身,從一旁拿過之前掉落的金創藥,輕輕的伸手將累的纔剛剛睡了不久的花想容的胳膊從被子下邊擡了起來,清涼的藥膏塗在她只是被德妃的匕首刮傷了皮肉卻流血不止的胳膊上,似乎是感覺到了胳膊上的異樣,但卻也累的不像話的花想容只是翻了個身找到溫暖的源頭又一次靠近蕭越寒懷裡,咕噥了一聲便繼續沉睡。
蕭越寒看着她依然如初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手下輕輕撫摸着她微微有些潮溼的小臉,將汗溼的沾在她臉頰兩側的頭髮輕輕撥至耳後,然後又低着頭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輕輕的扶着她讓她平躺回去,轉身下了牀,又旋過身拉好被子蓋住那個一絲.不掛的女人,直到看到她又是咕噥了一句歪過頭繼續睡去,蕭越寒這才轉身給自己肩上隨便塗了些金創藥,然後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皇上,您的傷……”一直等候在乾天宮外邊的寧兒一見蕭越寒走了出來,連忙迎上前去。
“無妨,暗影在哪裡?”蕭越寒淡淡的看了一眼寧兒,便轉眼看向已經平靜無波的皇宮一角,淡聲問。
“回皇上,暗影大人現在還在天牢,聽說是已經將個別秦丞相的餘黨和德妃一起都關了進去,正在審問。”寧兒恭敬的俯下頭。
蕭越寒微微頜首,便轉身走下階梯,剛走了兩步,不等寧兒開口,卻又忽然停了下來,側過頭:“讓她先在裡邊休息,等她醒了之後,即便是想回浣衣局,都要給朕管住她別讓她亂走。”
秦丞相順利竄逃,或許這是他預計中的事情,只是從秦丞相做事的角度看來,那種誓不罷休的性子,讓他忽然覺得宮中的一切都無法對花想容做出任何保障。若是他忽然回來想做些什麼,恐怕最危險的除了身爲皇帝的他,就是身爲花謹庭女兒的她了……
“寧兒明白,寧兒和珠兒會照顧好無憂,不會讓誰鑽了空子傷到她的……”寧兒會意的做了個萬福禮。
對於寧兒這一點就通的聰明腦子,蕭越寒不由得微微轉過頭淡淡掃了她一眼,見寧兒眼中是對於他交代的話中的明白,這才轉過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