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智鬥奸細
若風仿照着林堂的筆跡,重新寫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大意是,讓伊暉着使者來水國,談論聯姻之事,並說,若想與水國合好,並先聯姻。其他意思與原信相同。
然後,他將這鴿子放飛。
看着這鴿子飛過頭頂,飛往蒼穹,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
他手上還有原來那封信,他捏在手心,本想將這信交給水帝的,讓水帝看看林堂的真正面目。
但若風轉念一想,水帝既然已經如此信任這林堂,這纔將太子都交於林堂,若是貿然將這信交於水帝,水帝未必會相信,二來,還打草驚蛇了,讓林堂知道了若風已知道他是奸細,反而會壞了大事。
不如,與林堂暗中鬥爭更合他的意。
於是,若風將這信放在燭火之上,燒燬掉。
林堂一連幾日,都在水帝面前建議要與李典撕破臉皮。
水帝被他說得煩死了,便說:“就依你說的去做吧,明日朕便修書一封,與李典斷交。”
林堂得意極了,正要謝恩,忽聽有人來報:“陛下,李大人求見。”
林堂一怔。
水帝捋須說:“朕正想與他商議一下,是否要與李典撕破臉皮呢,他便自己來了。快讓他進來。”
林堂一陣焦急,心想,苦勸了幾天,終於將水帝勸服,讓他與李典斷交,這下李若風一來,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水帝看了林堂一眼,說:“林愛卿,你先下去吧。”
林堂只好退下去了。
若風走了進來,與林堂擦肩而過,林堂淡淡一揖:“李大人。”
“林大人。”若風也表面回了禮。
林堂走後,水帝說:“若風哪。朕正有一事,委實決定不下,你爲朕分析分析。”
若風便說:“爲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還請陛下明言。臣一定竭力相助。”
水帝嘆了口氣,說:“方纔林堂進言,要朕與李典撕破臉皮,並說,若不與李典撕破臉皮,伊暉必定會攻打我們水國。水國弱小,雲國強大,怕不是伊暉的對手呀。”
若風聽了,知道這是林堂的詭計。還好來得快,要是晚來一步,也許水帝就聽從林堂的建議,給李典寄去了信,與李典撕破臉皮,如此,正中伊暉奸計了。
於是若風輕輕一揖,笑道:“那麼陛下的意思是?”
水帝說:“朕若不與李典撕破臉,就怕伊暉攻打我們水國,若是與李典撕破臉皮,又怕好容易與李典建立起來的聯盟,又毀掉了,怕是以後想找個盟友,也找不到呀。我們水國弱小,沒有盟友,總感覺不妥當。”
若風笑道:“那麼林大人是否建議陛下,與伊暉結盟呢?”
水帝笑道:“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若風,你說得對,這個林堂,正是這個意思。朕還想聽聽你的意見。”
若風說:“臣感謝陛下的信任。依臣之見,這李典不但是不能撕破臉皮,還要大大加好,並送去好處,讓李典相信我們會與他永世修好纔對,以安他的心。”
水帝一怔:“李典不過是草寇一個,未何還要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他不成?”
若風笑道:“不然。臣請陛下想一想,當年,秦王贏政只有一國,卻能滅掉六國,憑的是什麼呢?”
水帝想了想,說:“自然是秦王強大,其它六國弱小。”
若風笑道:“臣卻認爲,秦滅六國,非六國兵不利,而是六國心不同,各讓秦王有了各個擊破的時機。”
水帝聽了,點頭稱是:“可是,這與我們水國又有什麼關係呢?”
若風笑道:“臣請陛下試想,若是陛下與李典撕破臉皮,這伊暉,當真就不會再攻打我們水國了麼?”
水帝搖了搖頭:“這伊暉一直對我們水國虎視眈眈,就算我們與李典撕破臉,伊暉一時沒有攻打我們水國,但總有一天,他也會攻打我們。”
若風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所以,如今我們水國與李典,就如同當年戰國六國,和伊暉則相當於當年的秦國。若想不被秦國滅掉,除了要秣馬厲兵,勵精圖治之外,還有一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與強大的聯盟,而要與弱小的聯盟,如此,則弱小的經過聯合,也能變成強大的一方,而強大的必然不敢攻打。如此,纔有時機反敗爲勝。”
“說得太妙了!”水帝被若風機智的言論給折服了,拍案大喜,“林堂目光短淺,朕差點被他所誤!幸好若風提醒朕。若風,你真是人中英傑呀!”
若風笑道:“不敢。臣請陛下,即刻修書與李典,言要百年好合之意,並且,與李典結盟,且看李典作何回覆。”
水帝忙說:“好,那麼朕即刻修書,並帶去金銀珠寶,以示百年好合之心!讓李典安心下來。”
若風點點頭:“陛下可要快了。臣認爲,此刻,伊暉必然也正要修書給李典,想要拉攏李典,實行他們各個擊破的奸計。”
於是水帝馬上去做了。
若風走後,深深喘了口氣。
如今只看李典如何答覆,並看伊暉收到那封假的信後如何行動了。
昭昭悶悶不樂地呆在府上,若風不喜歡她,水帝也不幫她得到若風,一向快樂的她天天以淚洗面。
昭昭決定再去逼水帝,將若風賜給她做駙馬。
她走到殿前,水帝正在看奏摺,見了昭昭,心疼地要命:“昭昭,你如何形容憔悴到這等地步?朕可是心疼之至哪!”
邊說,邊放下手上奏摺,走上前來,撫摸着昭昭的臉,說:“哇呀呀,還有淚痕呢,昭昭,你可是剛剛哭過?”
昭昭眉毛緊緊鎖着,別過頭去,不高興地說:“何止剛剛哭過,女兒天天在哭呢!”
“哎喲喲,怎麼了,朕的公主?誰欺負你了?”水帝忙問,焦急地看着昭昭。
昭昭努了下嘴:“是父皇欺負女兒。”
水帝一怔,笑道:“父皇可是最寵朕的昭昭公主了,如何會欺負之說呢?”
昭昭說:“既然父皇真的寵愛女兒,爲何不理解女兒的心呢?爲何不願意將李若風賜給女兒作駙馬?”
水帝一聽,臉上的笑容便收去了。
他嘆了口氣,說:“昭昭,我們水國美男子多得很,個個有貌有才,爲何你偏偏要對李若風這樣一個雲國人癡情呢?”
“不!若風在女兒眼中,不是雲國人,只是女兒愛的人。”昭昭哭着說。
水帝說:“女兒,你如何能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來?”
昭昭跪在地上:“女兒今生不能沒有李若風,只能嫁給李若風一個人,還望父皇成全!”
水帝失望地搖頭:“這真的是太胡鬧了!太胡鬧了!”
昭昭於是抓住水帝的龍袍下襬,哭道:“父皇,您一向最疼女兒,可是您知道麼?作爲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找到一個心愛的人在一起!如今,父皇卻不願意幫女兒實現這麼一個卑微的心願,父皇,您難道能夠坐視女兒天天掩面抽泣,坐視女兒傷心欲絕麼?”
水帝嘆了口氣,沉重地說道:“女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昭昭哀求道:“父皇,求你幫幫女兒吧!幫幫女兒吧!女兒真的不能沒有若風!”
水帝將昭昭扶起來,說:“女兒,那你要父皇如何幫你呢?”
昭昭一見水帝同意了,連忙擦拭淨臉上的淚,大喜:“父皇,這麼說您答應了?”
水帝說:“你這樣苦苦哀求,父皇難道還是鐵石心腸麼?”
昭昭大喜:“父皇,你真好。”
“說吧。”水帝擦拭着昭昭臉上的淚,說,“你要父皇如何幫你?”
昭昭臉紅了:“還請父皇賜婚。”
水帝一怔:“你的意思是,直接給你和李若風賜婚?”
昭昭點了點頭。
水帝說:“昭昭,你放心,父皇會幫你的。不過,此事且讓朕先試探下李若風的意思,如何?”
昭昭有些不放心地說:“父皇,您是天子,他只是一介臣子,難道父皇要做的事,還要問過他的意思麼?”
水帝說:“昭昭,父皇不是要問過李若風的意思,而是,這畢竟是你的終生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朕看看李若風對你是否真心,免得讓他爲了你的權勢才娶你,豈不白白委屈了朕的寶貝女兒?”
昭昭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那,女兒就聽父皇的。”
昭昭走了後,水帝連連搖頭,心想,看來昭昭是志在必得,非李若風不嫁了。
李若風若是真心願意效力水國,招爲駙馬倒也無妨,就怕他還有青雲之志,想要做皇帝。如此,李若風做了駙馬,名聲在外,以後這文弱的太子還怎麼順利繼承他的帝位呀。
一山容不下二虎,現在是他還在,還能壓得下李若風,若是他有朝一日歸天了呢,這年輕文弱的太子,如何會是李若風的對手?
水帝一直以來的策劃,是先利用李若風滅亡伊暉,然後便斬了李若風,以除去後患的。他從沒有想過還要招李若風爲駙馬,讓這樣一個人中龍鳳進入水國皇親國戚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