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城可以流連酒色,甚至是當街抽打郡王,只要連家的權勢不倒,連青城即便是被人當成傀儡養廢了,他依然是見多了後院傾軋的人,城府之深猶在她之上。
她女扮男裝,是情勢所迫,而連青城裝癡賣傻,直到發現了自己是被當成了擋箭牌,是被當成了嫡子養大了的庶子,他纔開始在心底慢慢盤算,從他發現自己的身份到連尤正逼宮,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卻準備十足,不僅帶走了連家三分之一的謀士,還拿下了連尤正握在手頭的兵力,讓連尤正在最關鍵的時刻,無後繼之力。
若是當時連尤正兵力握在手中,不僅會成功逼宮,或許還能將花都以南的部分都囊括在手中,因爲憑藉着花都和東灣兩者夾擊,很容易就將端木家吃掉,然後北伐,統一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得不說,連青城在這件事上算是歪打正着的幫了周城槿一個忙。
蕭玉卿想想和連青城的曾經,好像能夠記得住的都是以前兩人互相惡整的時候,後來他算計她,她好像都忘記了,不是估計忽略,只是覺得相比曾經陪伴她長大的情分,這些都有些淡了,尤其是連青城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她。
“文右,陪我過兩招!”蕭玉卿將袖子纏在手腕上,又撩起袍子的邊兒掖進腰帶中。
文右眼睛頓時瞪大,他就是欠收拾的料,別人都躲着,他卻被好奇心鼓動着跑來找虐,他真的就是想要問問夫人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怎麼就成了陪練了呢?
蕭玉卿可不管他想那麼多,他不出手正好讓她發泄一下這些天的憋屈,被周城槿管着哪裡也不能去,簡直是比坐牢還痛苦。
文右被迫連續接了她三腳,腳步踉蹌的退後好幾步,不由得認真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不過短短盞茶的時間已經過了數十招,蕭玉卿用的招數完全是從文右那裡偷來的,只不過是經過她加工之後的,所以兩盞茶的時間過後,文右便已經腦門見汗,被自己的功夫打的無招架之力,雖然夫人的力道比他小,可是角度比他更加刁鑽,而且夫人明顯遊刃有餘。
直到文右被逼的擡不起胳膊,蕭玉卿才一把推開他,十分無趣的扭了扭脖子。
文右拖着被她踹了一腳的大腿,討好的問道,“夫人,您怎麼這麼厲害?不過是和我打過一次,怎麼我的招數您就全記住了?”而且還能加工整合成自己的東西。
“我能過目不忘還且還有超出常人的心算能力,這種能力在功夫上尤爲出衆!”蕭玉卿笑着道,“一個人總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更加上心!”
文右皺眉,“心算能力?過目不忘?夫人,屬下怎麼都聽不懂呢?”
蕭玉卿隨手扯下一條樹枝,拿在眼前擺弄了一下,塞進文右懷中,“這上面大小樹葉一共一萬零六百七十一片!”
文右傻愣愣的看着蕭玉卿的背影,最終驚訝的眼神落在樹枝上,當下便坐在地上開始一片一片的數。
守在院子外面的青草,久等看不到人,想着文右那小子是不是在夫人那裡探聽到了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消息,然後一個人偷着樂去了?還是說夫人給了那小子什麼好東西,結果文右已經‘倒戈’了?
青草奈不住,探頭探腦的向院裡張望,然後便驚訝的發現文右他……席地而坐,一臉認真仔細的看着一隻樹枝,嘴裡嘟嘟囔囔的,那樣子不像是得到了什麼好東西,倒像是中邪了。
直到周城槿回來,文右還在坐在院子裡對着一隻樹枝,苦大仇深的臉上有着說不清的鬱悶。
周城槿走近了,文右都沒有發現,周城槿擡腳踢了踢他的屁股,“坐這裡,做什麼?夫人呢?”
文右一驚,立刻爬了起來,手中還拎着一隻光禿禿的樹枝,“主子!”
周城槿點點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樹枝上,不言而喻。
文右一臉驚喜的道,“主子,您知道嗎?夫人能過目不忘,還有什麼心算能力,剛纔夫人隨手扯了一隻樹枝就說能說樹葉有多少片,太厲害了!”
“這麼說,你正在數樹葉驗證她說的對不對?”
文右點頭,“是,不過屬下無能,夫人說有一共有一萬零六百七十一片,屬下數了三遍,第一遍和第三遍與夫人說的一樣,第二遍數的是一萬零六百七十二片,屬下正打算再數一遍!”
跟在周城槿身後的文左撇撇嘴,真是沒用,夫人一眼就能知道多少片,他數了三遍,還數錯一遍,文左覺得和這樣的人是兄弟十分的沒有面子,而且文左深刻的覺得夫人給文右一根樹枝根本就是嫌他太吵,找個活兒給他忙。
周城槿挑了挑眉,臉色未變,“那帶着你的樹葉去院子外面,找個好地方好好數一數!”
文右使勁點點頭,拎着光禿禿的樹枝還有被他擼下來的一堆樹葉,屁顛顛的出了院子。
周城槿對文左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了,自己一個人進了屋子,便看到蕭玉卿一身淺紫色中衣斜倚在榻上,一手翻着書,一手從桌子上的水果盤裡拿葡萄吃,那恣意悠然的樣子簡直要嫉妒死人。
周城槿坐到她身邊將人拖進懷裡,“今天忙什麼了?”
“我忙了嗎?出個門都有人看着盯着,我能做什麼?”蕭玉卿對周城槿翻了個白眼兒,“不過是見個小丫頭,你手下那小子還要趕緊湊上來問兩句,你就這麼怕我跑了?”
周城槿的手在她臉上和脖頸上流連,“所以你給他扯了根樹枝讓他蹲在角落裡數樹葉?”
蕭玉卿低頭惡劣一笑,“他還數呢?”
“你也給他弄跟小點兒的樹枝,一萬多片兒,還數錯一次,估計今天午飯都不用吃了!”周城槿笑,拿了葡萄撥給她吃。
蕭玉卿惡狠狠的道,“活該,我還沒給他一棵樹呢!”
周城槿笑着搖頭,“你明明知道我是爲了你好,還和我耍小脾氣?”
蕭玉卿吃掉他放到嘴邊的葡萄,然後狠狠咬了他手指一口,“那也得讓我出門透透氣吧?天天窩在這裡都要發黴長毛了!”
對於她的說法,周城槿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傻瓜,你哪天整那麼大的動靜,不少人盯上了你,你身邊的人身手都不夠好,很難護你周全,待在這裡,讓我放心!”
蕭玉卿撇撇嘴,“你讓我成爲端木家的女兒,就該預知到有這樣的結果,現在又推到我身上。”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一個靠着端木家纔有身份的傀儡女兒,和一個天魂雪魄的萬花樓樓主,你說哪個更讓人不放心?”
蕭玉卿低頭,一臉萎靡的樣子,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當時周城槿給她灌了一肚子的迷糊湯,她都沒有好好思考,就憑着一腔熱血做了這麼腦殘的事情。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周城槿見她沒了精神,笑着扯了扯她的頭髮,“你求求我,我帶你出去轉轉?”
蕭玉卿白了他一眼,求求他?“聽說連青城給我送及笄禮了?是什麼?他走了嗎?”
周城槿臉一黑,擡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怎麼?還想找他和你一起去?”
蕭玉卿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笑。
“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周城槿翻身將她壓在榻上,低低湊近她的耳邊,“那本書……我們練到第十頁了,現在我們預習一下第十一頁!”
蕭玉卿頓時臉色紅透,她真懷疑現代人那些什麼三級片都是從古代的這些小黃書上來的,各種姿勢,挑戰人的柔韌極限,而這些,周城槿無疑是十分的熱衷,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拉着她演練一番,有的時候是預習,有的時候是複習,反正有各種藉口。
“我求你好吧,我今天要出去轉轉……”
“娘子,已經晚了!”周城槿沙啞着聲音打斷了她,“我……又買了一本……要不要看看?”
蕭玉卿無語,“你堂堂槿王爺跑書肆裡買這種書,你丟人不丟人?”
“有什麼丟人的?哪個男人不看?”周城槿說的理所當然,“我記得你以前還看呢,”說到這裡再次危險的靠近蕭玉卿,“和相公說說你學會了幾種?”
蕭玉卿被他頂的心一慌,向後蹭着退了退,“我那書就是包了個春宮圖的封皮,裡面根本不是……”
“不用狡辯,你可是曾經拿着那本書對着我看,”周城槿打斷她,再次壓上去,“說說,其實當時你就想要和我一起演練的吧?”
蕭玉卿瞪他一眼,這人……“想做就趕緊的!”
看着蕭玉卿那酡紅的臉,還有堅定中帶着閃爍的眼神,周城槿笑,他就喜歡她這個樣子,明明又羞又囧,明明心中怕的要逃,可是卻非要死撐着和他對視,眼神堅定的讓人以爲她很勇敢。
蕭玉卿被周城槿略帶調侃的眼神看的惱羞成怒,擡手就扯開了周城槿的腰帶,然後褪去他的袍子,看着他裸/露的胸膛,挑釁的斜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