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城槿對於在別人的地盤做這樣親密的事情還是很介意的,可是又奈不住渴望親近蕭玉卿,只能遷就她。
蕭玉卿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就已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周城槿好笑的搖搖頭,起身離開,剛躍出行宮,就看到一臉焦急的守在外面的文左,“什麼事?”
文左能說主子不守信用嗎?明明說就進去和夫人說幾句話,結果呢,天都要亮了還沒有出來的意思,“主子,昨天是側妃入府,今天‘您’該是在側妃的房中!”
周城槿臉色頓時難看,“你現在當差是越來越好了,連本王在哪裡歇着你也要管了!”
文左一臉的愁容,他哪裡是要管着啊,他這不是盡職盡責的提醒嘛,“主子,屬下不敢!”
文左見周城槿臉色雖然沉着,可是眼睛裡卻沒有怒氣,就知道王爺心情還算不錯,尤其是剛剛從王妃這裡出來,想必主子和王妃在一起矛盾都解除了,想了想便道,“主子……心情還不錯吧?”
周城槿看了一眼文左,“你不是多話的人,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文左一滯,立刻垮了臉色,“文右有傷在身,那十鞭子是不是……”
周城槿點點頭,“那就等他傷好了再領罰,”說着聲音一頓看向文左,“衛青一直在照顧他?”
文左臉色難看下來,表情十分勉強的點了點頭。
周城槿沒有發現,徑直笑道,“這小子還真是有豔福,衛青不錯,”不過想到文右可以和衛青親親我我,可是他卻還要和蕭玉卿冷臉相對,不由得心頭瘀滯,“衛青懂得醫理,有她照顧,文右傷估計好的快,你看着點兒,別讓他逃了責罰!”
“是!”文左十分利落的應道,想到衛青照顧文右,他也氣憤,可是誰讓主子更喜歡帶他在身邊呢?不然文右怎麼可能伺候在王妃身邊,能夠和衛青多了那麼多的接觸?
周城槿這纔看了一眼文左,剛剛還兄弟情深的給文右求情,怎麼一個轉臉就開始恨不得將他打死的模樣?
蕭玉卿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估計是知道她喝多了,所以也沒有人來催促她起牀,想到周城槿走的時候的叮囑,蕭玉卿看了看牀上的痕跡,臉色微紅,就算是周城槿不囑咐,她也不好意思讓別人進來。
不過,蕭玉卿剛剛穿了衣服,就聽到衛青的聲音,不由得眼睛一亮,終於有人來掃尾了。
衛青紅着臉收拾完了被褥又伺候着蕭玉卿洗漱,然後又張羅了吃食,才鬆了口氣和蕭玉卿報告道,“主子,您……真的和王爺……翻臉了?”
一句話分了三次才說完,蕭玉卿擡頭看了她一眼,將吃食往前推了推,“是不是早飯還沒吃?連說話都說不利落,一起吃吧!”
衛青臉色一青,“主子!”
她都擔心的要命,可是看主子那風捲殘雲的樣子,好像這樣大的事情都沒有放進心裡一般,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看到衛青急的跺腳的模樣,蕭玉卿笑着搖搖頭,這丫頭的性子是永遠也磨不穩當,“你看呢?好多事情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你自己沒有個判斷麼?”
衛青皺了眉,臉色微微一紅,“昨晚……昨晚我去了側妃的落花苑!”
“然後呢?”蕭玉卿看她那大紅臉就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事兒。
衛青焦急的瞪着蕭玉卿,“主子,昨晚我在屋頂趴了一夜,裡面噁心的聲音就沒有斷過,一直到今天天色要明瞭才……您……當真不介意?”
蕭玉卿挑了挑眉,周城槿從哪裡找來了個這麼強壯的猛男,竟然折騰了一夜?
蕭玉卿想到蘇幻兒嬌嬌滴滴的樣子,哎,辣手摧花啊,那樣嬌嫩的如同水蔥一般的人兒,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衛青見蕭玉卿彷彿聽故事一般,不由得臉色更加難看,“主子……”
蕭玉卿喝完了粥,慢悠悠的放下了碗,擦了擦嘴,才道,“你……剛纔做什麼了?”
“啊?”衛青想了想,她沒有做什麼錯事吧?“剛纔幫主子整理被褥,伺候您洗漱還……”
整理被褥?
被褥凌亂,而且還有很多的痕跡,無一不彰顯着主子昨晚……
衛青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昨晚王爺留在了落花苑,那和主子做這事兒的人是……
看到衛青那彷彿見鬼了的表情,蕭玉卿就知道她想差了,“平時你也算聰明,怎麼有時候就是腦子不轉彎?”
衛青見蕭玉卿不甚在意的樣子,腦子頓時有些打結,主子是什麼樣的品性她最瞭解,主子不可能因爲一時之氣就和別的男人……
衛青頓時眼睛瞪大,下意識的先看了看周圍,然後才低聲問道,“昨晚是王爺?”
蕭玉卿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還不算太笨,不過就是反應有點遲緩!”
衛青立刻鬆了口氣,“那落花苑裡……”衛青也沒有打算多問,只要知道主子和王爺沒有隔閡就好,衛青跟着蕭玉卿演戲已經駕輕就熟了,現在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那是不是接下來還要演戲?”
蕭玉卿笑。
衛青忽然又恨恨的道,“衛臨這個大壞蛋,讓我跟在文右身邊回王府藉以打探消息,還說什麼要刺探一下蘇幻兒的底細,結果今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和衛軍衛民守在行宮牆外,一定早就知道王爺來了,可恨他們將我丟在王府不管不問,讓我對着文右那個話嘮。”
蕭玉卿這才知道衛臨衛民衛軍因爲擔心她竟然在行宮外守了一夜,“他們人呢?還在外面?”
“剛纔過來的時候,他們說讓我先進來看看主子,若是主子情況好,他們就回去,若是不好,就說要帶主子去郊外騎馬散心或者去打獵,說是盛京西郊有一個很大的狩獵場,裡面有各種珍奇的動物!”
蕭玉卿心中一暖,覺得蘇幻兒出現的契機也挺好,不僅讓她對周城槿沒了戒心,還讓她深刻的感受到衛家這幾兄弟對她真是掏心掏肺。
“那你叫他們等一會兒,我去和十七哥打個招呼,咱們今天放假一天,好好練練!”自從戴國被瓜分了之後,蕭玉卿覺得難有這麼輕鬆的時候。
衛青立刻笑出來,“主子,那我要和您練練!”
“好,輸了的請吃天香閣的烤乳鴿!”蕭玉卿說完就出去了,只留下衛青撅着嘴不情願的模樣。
蕭玉卿本來是想和端木十七打個招呼,卻沒有想到端木十七因爲喝酒太多還沒有起身,正好,蕭玉卿給他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就帶着衛青離開,順便還帶走了她用過的那一套被褥。
不過,蕭玉卿帶着衛家是個兄弟徑直去了臻木堂,雖然那裡有些簡陋,可是蕭玉卿還挺喜歡那種風格的,處處都透露出一種原生態的美。
到了臻木堂,王申便跟了上來,雖然王府中王爺和王妃鬧翻各自歸家的事兒已經在大街小巷傳遍,可是王申卻不相信,不過短短時辰,這樣的流言蜚語就滿街亂竄,若說其中沒有人操縱,他可不相信,可是看到蕭玉卿一身常服到來,不由得心中一顫。
“主子,您這是……”
蕭玉卿笑,“我們過來切磋一下身手,你忙你的去吧!”
王申還以爲主子心中痛苦煩悶鬱結,要靠動手打架來緩解,想着拳腳無眼容易傷人,立刻說道,“主子若是無事,正好屬下有事稟報!”
“哦?什麼事兒?”
王申遲疑道,“現在和蘇真真接觸的人已經查到,就是姚文禮,和蘇如煙在一起的劉忠定是姚文禮的手下,那麼蘇真真和蘇如煙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還請主子示下,這兩人該如何處理!”
蕭玉卿蹙眉,若非不得已,她還不太願意觸及人命,“她們……對萬花樓接觸可深?”
衛臨道,“各地堂主對萬花樓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雖然不瞭解到底有多麼大的規模,但是對當地的產業還是有幾分清楚的!”
“那除了臻木堂的人有人失蹤,那其他的堂裡可有人遇害?”
衛民搖頭,“回主子,沒有,只有臻木堂!”
蕭玉卿臉色微微一凝,想到周城槿的手段,目光微微一寒,“給她們倆個痛快的吧!”
王申彷彿是怕蕭玉卿反悔一般,立刻道,“是!”
他太過乾脆利落,倒是讓蕭玉卿一愣,“你就這麼想要結果了她倆?”
“臻木堂中的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不管是死了還是失蹤的人,都算的上家裡的頂樑柱,一時間沒了,整個家都好像癱了,她們倆雖然沒有給萬花樓造成太大的損失,可是對於那些死了的人……”
蕭玉卿點點頭,果然,這個年代就需要周城槿那種手段狠辣的,不留後患。
王申又道,“主子,名單上的人都已經圈定,也都放了人盯着,您看您要不要見見那些盯梢的人?”
蕭玉卿挑了挑眉,什麼時候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需要她過問了?平日她只管吩咐下去,然後等着聽結果就好了。
王申擡手尷尬的摸了摸耳朵,老臉微紅,“屬下就是怕主子閒着會亂想,所以就想着給主子找點兒事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