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事情告一段落,劉贇的事情解決,夫子到位,學子們聞風而至的更是多,接下來就等着籌建齊備開課就好。
不過,蕭玉卿還沒有歇,王申便送來了第一手的消息。
“姚家現在當家的是姚安羣,是皇后娘娘的生父,當家主母是繼室閔氏,是皇后娘娘的姨母,”王申露出個莫名的笑意,“聽說皇后娘娘的母親纏綿病榻的時候是這位繼室侍疾!”
蕭玉卿眼睛一翹,露出幾分笑意,“這麼說姚安羣那時候就和這個繼室有了私情?”
王申覺得自家主子眼睛太亮了,有些嚇人,縮了縮脖子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姚府裡是都這麼認爲的,姚安羣的原配夫人是嫡出,長得只是普通,可是這位繼室樣貌十分出衆。”
王申不說蕭玉卿也知道,上次太后壽辰,她在宮中見到閔氏,明明人之中年,可是依然美豔不可方物,這樣的人姚安羣看了能忍得住?
“聽說小閔氏的兒子是早產,七個月便生產,但是生出來的胎兒卻和足月生產的一般大,屬下去問過接生的穩婆,她們都說七個月的嬰兒不可能那麼大!”
蕭玉卿點頭,姚安羣和小閔氏有了私情,在原配夫人還未病逝就有了首尾,王申能調查出來,皇后娘娘必然也能調查出來,再說姚府裡不可能沒有流言,人多口雜,皇后必然有所察覺,“姚文俊是原配夫人所生?”
王申道,“是,大公子是原配所生,雖然外人都是稱呼爲世子,其實姚安羣並未請封。”
“你的意思是說姚安羣更中意小閔氏的兒子?”蕭玉卿問道,她其實也能想明白,枕頭邊上躺着的絕世佳人,必然沒少吹枕頭風。
“看樣子是的,”王申道,“聽說好像是宮裡的皇后娘娘壓着呢!”
蕭玉卿點點頭。
王申繼續道,“不過調查來的消息,好像以前姚文俊發生過什麼事情讓姚安羣十分的不滿,好像還差點兒逐出家門。”
將嫡出子逐出家門?蕭玉卿暗自思量當時是有什麼事兒讓姚安羣這般大怒,“二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申道,“二公子乃小閔氏的第一個孩子,叫姚文頤,雖然疼惜卻不溺愛,現在不在京中,此時正在外領兵!”
蕭玉卿輕笑,姚家的少爺小姐不少,可是能成才的卻不多,除了出了一個皇后娘娘,就剩下那位二公子姚文頤,姚文俊年紀不小,卻身無官職,姚文禮暗搓搓的,上不了檯面,小閔氏謀算不淺。
“姚家的少爺不少,不過養大的不多,現在一共就有四位少爺,四少爺也是小閔氏所生,現在在國子監讀書,聽說才情十分的出衆,就連閣老大人都讚不絕口,據說是能夠和咱們的韓真韓夫子一較高低的!”
蕭玉卿挑眉,韓真少年成名,卻一直沒有入仕,韓家是詩書傳家的大家,史上曾經出過三個狀元,二十八個進士,還曾經有過祖孫三人一狀元一探花一進士同朝爲官的輝煌歷史,韓真更是過人,一代大儒路橋春曾經贊他有詠絮之才。
姚家的四少爺能和韓真一較高低也必然是有幾分才學的,蕭玉卿有些感嘆小閔氏的好命,一個庶女成了國公夫人,還有了一文一武驚採絕豔的兒子,只是蕭玉卿有些不明白,能夠培養出那樣出色的兒子,小閔氏的女兒姚碧文怎麼就成了那種性子?
“姚家老四叫什麼?”
王申立刻道,“姚文罄!”
“既然知道這幾人不俗,那就多派人看着點兒!”
“是!”王申笑道,“皇后娘娘對這位小閔氏很有敵意,只要是見面必然是要落她面子的,可奇怪的是那位九小姐姚碧文卻和皇后娘娘十分的親厚!”
蕭玉卿挑了挑眉,“你怎麼看?”
“恕屬下多嘴,能夠培養出一文一武皆出色的兒子,小閔氏必然胸有溝壑,不是簡單人物,怎麼會養出一個性子衝動且不分好壞的女兒?”王申推測道,“屬下覺得這位九小姐必然也不是個好的!”
蕭玉卿輕笑,“姚家能夠有今天,必定不是一羣傻子能做到的,日積月累,代代相傳,定然個個兒絕頂聰明,那位九小姐說她是要等我與槿王爺和離嫁過去做王妃的,你怎麼看?”
王申一愣,他還不知道有這一段,神情尷尬,這是男主子和女主子的事情,他不太好插言吧?不過看到蕭玉卿的眼神,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只要王爺不願意,她總不能自己帶了嫁妝賴過去!”
蕭玉卿抿嘴白他一眼,“我是問你……這位九小姐是個什麼心思!”
姚家和槿王府聯姻,有太后娘娘做主,姚碧文只要悄無聲息的等着就好,何苦弄的這般大張旗鼓?好似怕人不知道一樣。
王申心思一動,眼神一凝,“主子是覺得九小姐……志不在此?”
蕭玉卿沒有說話,臉色卻凝重起來,她有些搞不清楚姚家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主子這一說,屬下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王申神情凝重的道,“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看來卻不一定!”
“什麼事?”
王申道,“送出消息的人是在齊國公府內院伺候的,她說曾經在九小姐的舊衣服裡看到過一個錦囊,秀的是雄鷹,該不是女子所用!”
蕭玉卿皺了皺眉。
“那個錦囊是混在九小姐要洗的衣服裡面到了下人手裡,不過很快被九小姐的貼身丫頭給拿走了,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那個丫頭來拿錦囊還多餘的說是九小姐給二少爺秀的!”
蕭玉卿一笑,王申的人果然敏銳,一句話就看出問題,確實,一個小姐有什麼東西實在不必對下人解釋,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有調查那錦囊後來的去向?”
王申搖頭,“沒有任何線索,傳遞消息的丫頭地位不高,再詳細的消息就得不到了!”
“那就再派人調查,”蕭玉卿臉色凝重,想了想又道,“姚家的人都看住了,姚文頤那邊最好放了人在身邊,姚文俊的舊事也要調查仔細,姚碧文那裡……”略微一沉吟,“別盯的太緊,只有她動了,才能得到有用的!”
“是!”
“那你去吧!”
王申躬身行禮又道,“西蜀王爺派人來說,今天下午要啓程回了,問問主子可有時間中午見一面!”
蕭玉卿挑眉,要走了?看來姚家借路的事兒已經很緊張了,“我知道了!”
等到王申退下了,蕭玉卿換了一身衣服去了行館。
端木十七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蕭玉卿去的時候,正熱鬧的不得了,“十七哥排場比連青城還要大呢!”
確實,太后壽辰之前連青城就以東灣受災離開,連青城就帶了人,東西全都沒帶。
端木十七聽了蕭玉卿的話,輕笑,“那能一樣嗎?連青城不過是個藩王,我可不僅是藩王,我還是馬上要和離的槿王爺的大舅哥呢!”
蕭玉卿癟嘴,乍一見端木十七,覺得這就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可是等熟悉了,這人的嘴巴當真是不饒人。
“來,進屋,這裡讓他們收拾着,”端木十七走在前面帶着蕭玉卿進了花廳,“本來沒想過這麼倉促,不過姚家急切的送上門找死,也只能成全他們!”
蕭玉卿想了想得到的姚家的消息,“聽說姚家的二公子姚文頤在帶兵,可是他領兵入西蜀?”
端木十七一愣,“領兵之人是誰還不知道,不過就是這些天被姚文俊催的緊!”
姚文俊?姚文俊與姚安羣不睦,又身無官職,姚安羣會派他接觸端木十七促成這麼重要的事兒?就算是姚安羣想給姚文俊這個立功的機會,也要看小閔氏同意不同意。
蕭玉卿心中糾結,將瞭解到的姚家的人事說了一遍,又問端木十七,“你怎麼看?”
端木十七想了想道,“不管姚文俊是不是替姚安羣來勸說,我都得回去,他不是重要原因!”
“可是,我覺得有些不大對,”蕭玉卿咬了咬脣,“若是姚文俊真的替姚安羣當說客,那還好了,若不是……他該是和姚安羣不對頭的,爲何突然爲他出力?”
端木十七凝眉,想來想去卻不得結果。
蕭玉卿越想越覺得不安,“我們一起去槿王府,聽聽周城槿的意見!”
“啊?這樣去?青天白日的……”
蕭玉卿失笑,“你這位大舅哥就要走了,可是和離還沒成呢,走之前再去替我出一回頭,也無可厚非!”
好吧,端木十七覺得他不管是和蕭玉卿還是周城槿在一起,都是個擺設。
到槿王府的時候,正好趕飯碗。
周城槿一聽蕭玉卿和端木十七來了,眉頭就一皺,這些日子蕭玉卿氣他一直躲着,現在倒是找來了,不過有端木十七,估計沒什麼好事兒。
周城槿放了碗筷,對文登道,“再去準備一桌兒,準備些她愛吃的飯菜!”
文登嘴角微翹稱諾,不見王妃的時候,主子總是一臉的氣恨,可是人來了,再大的氣也沒了,還得樂呵呵的準備好吃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