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老黃曆了,周城槿無意多說,“皇上奪了郭姝彤封爲姝妃帶入宮中,郭姝彤的丈夫飲鴆而死,郭姝彤入了後宮之後鬱鬱不樂,卻不知道怎麼對了皇上的心思,後來有了九皇子,接着便……失蹤了!”
“失蹤?”聖眷優隆,又有皇子傍身,怎麼會失蹤?“沒有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周城槿臉色微微一凝,露出個怪異的表情,“調查結果顯示……姝妃與侍衛私奔!”
蕭玉卿一怔。
“姝妃宮中的宮女和太監還有守門的侍衛還有御花園的宮女的證言都表明姝妃與侍衛有私情,而且早有私情,皇上以此爲恥便將知曉此事的人全都斬殺,也因此對九皇子不待見,甚至於姝妃失蹤後都未替九皇子尋一個嬪妃教養,宮中的人向來會見風使舵,照顧九皇子也就不太用心,後來有一次九皇子發燒,醒來後就癡癡傻傻的!”
蕭玉卿覺得怎麼聽都十分的怪異,“你相信?”
周城槿面色淡然,“這件事對大局沒有影響,我信不信都不重要,即便是姝妃被人陷害,此時找回也很難保存性命。”
蕭玉卿點頭,能讓周城槿費心的事情向來都是能影響大局的時候,這種後宮妃嬪的掐架,他怎麼會放多餘的心思呢?
“嗯!”蕭玉卿擔心的道,“兩派爭奪皇儲之位,大打出手,最後六皇子得利,可是你不覺得皇上表現的太明顯了嗎?”
周城槿眉頭一皺,“你是說皇上對六皇子的接近會引起其他人的打壓?”
蕭玉卿搖了搖頭,“阿槿,你不懂,男人能夠馳騁疆場,能夠縱橫朝堂,可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嚴重的缺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周城槿想了想,搖頭。
“後院!”蕭玉卿道,“你可知道後院着火有多麼嚴重?也是因此纔有了娶妻娶賢的話,皇上如此親近雅妃和六皇子,根本不需要朝堂上的人動手,只後宮的那些女人就能將雅妃和六皇子生吞活剝了!”
周城槿手一緊,“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姝妃被皇上強迫帶進宮中,悶悶不樂鬱鬱寡歡,若不是她和她相公情深那麼就是她接受不了這種關係,姝妃出身大家,豪門閨秀,想必對這些禮數規矩之類的很重視,她連被皇上強迫帶走都不能接受,怎麼可能接受和侍衛私奔?”蕭玉卿眉眼一鬆,“這就是後宮女人的手段,姝妃想必正埋在她宮中的某個角落!”
周城槿眼神一沉,“你說的是真的?”
“我不保證是真的,但是卻有很大的可能性!”
周城槿眸色一厲,“我以爲你是女人中最厲害的,沒有想到原來那些不聲不響的女人竟然這麼狠!”
“女人才是最厲害的,有弱者的外表,強者的內心,若是再有幾分謀略,絕對不弱於男人,”蕭玉卿肯定道,“齊國公府的小閔氏就是個中翹楚,姚安羣接手齊國公府之後的發展並非一帆風順,可是自從小閔氏入府之後,姚安羣不管是在拉攏官員和居於朝堂,手段和心思都大不相同。”
周城槿點頭,“確實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宮中一趟,若是因爲我的原因害了雅妃,再連累了六皇子,就得不償失了!”
蕭玉卿微微一嘆,“現在天色已晚,即便是入宮你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而且在後宮之中你如何保護雅妃?若是你出手,再讓別人給你按一個私通后妃的罪名,你也就到頭了!”
周城槿一滯,沒好氣的擡手敲了敲她的頭,“胡說八道什麼?”
蕭玉卿聳了聳肩,咧嘴一笑。
周城槿即便是不入宮,卻也放心不下宮中的雅妃,“那也要通知宮裡的人護着雅妃母子,再有我還得去安排一下明天的事兒,皇上親近雅妃母子,現在朝堂有人推舉六皇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蕭玉卿點頭,“若是你放心,不如讓我進宮!”
“不行!”周城槿連想都沒想,他不將皇宮和宮中的皇上太后后妃之類放在眼中,可是剛纔蕭玉卿已經說了那麼多女人的厲害之處,他怎麼可能同意蕭玉卿進入蛇窩?尤其是他是男子之身,再想隨時保護她根本不可能,只要想到她住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他就心慌的厲害。
蕭玉卿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剛纔也說了後宮就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你還要去?”周城槿恨恨瞪她一眼。
蕭玉卿微微一嘆,“你的女人只有我,你不明白,再厲害的女人也不是看到誰都是一幅要殺人和血的模樣,後宮裡的女人敵視的都是皇上寵的女人,我進去是爲了近便的保護雅妃,又不是皇上的女人也不會爭寵,再說了,我背後還有萬花樓和西蜀端木家,只怕她們拉攏我還來不及呢!”
周城槿卻不聽她的分析,依然冷着臉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趕緊休息,我去處理一下事情,至於雅妃和六皇子的安危,我自有安排,若是他們被波及生命不保,那也是我無能,也不需要你跑到狼窩裡去。”
說完,好像很是怕聽蕭玉卿再繼續說下去,周城槿匆匆忙忙的穿上披風走了。
蕭玉卿看他那彷彿後面有狼追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來,他是關心她,疼愛她,想要保護她,可是卻還要弄的這麼狼狽。
不過,他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他寧可沒了雅妃和六皇子,也不願意她受一點點的傷害,這種心意簡直要感動死她了,都說男人在權勢財富面前就眯了眼,例如蕭正然,可是周城槿卻偏偏不同。
蕭玉卿眉梢揚了揚,不讓去就不去,扯了被子躺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淡淡的木蘭花的味道傳來,其實木蘭花的香氣並不濃,即便是滿樹開花味道也淺淺淡淡的,能讓被子裡的味道這麼濃郁想必是用了薰香,而這種薰香則是用木蘭花提煉而成。
蕭玉卿感覺冷冷淡淡的周城槿有的時候讓人十分的心甜,不管是大事,還是細枝末節,他都能讓你感受到那種寵愛入骨的滋味。
蕭玉卿這一覺睡的很香,尤其是聞着木蘭花的味道,再加上被子裡帶着周城槿身上的味道,十分的令人安心,等到她睜開眼睛,便看到周城槿正斜倚在牀邊,手中拿着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翻看,不過速度很慢,很容易看出他心不在焉。
“在想什麼?”
周城槿側頭看到蕭玉卿醒來,微微挑了挑脣,伸手順了順她的髮絲,“已經有人奈不住性子對六皇子動手,還好昨天通知的及時!”周城槿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蕭玉卿的臉頰,“卿卿,你真是我的福將!”
蕭玉卿笑,“這就是福將了?那你要求還真簡單,我以爲只有花夫人那樣的纔是福將呢!”
周城槿捏着她的臉微微用力,“我不是始皇帝,沒有想過要再開創一個大秦出來,再說了,就算有了萬年基業又如何?始皇帝晚年即便是身邊有一大羣女人陪伴,可是心中最想念的還是花夫人,甚至是下葬也不願意有其他人陪伴。”
蕭玉卿被他摸的癢癢的,笑着推開他的手。
周城槿摁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又追過去騷擾她的臉頰和耳朵,“卿卿,你要好好的呆在我身邊,不要讓我有始皇帝那樣的遺憾,我知道你歷來主意很正,別人的勸說你都不放在心上,我知道勸不住你,可是……你總要心疼心疼我,你去了皇宮,我們就不能時時刻刻相見,就算晚上也不能……卿卿,”食指和拇指揉捏着她柔柔的耳垂,力道輕,低頭湊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耳邊,讓蕭玉卿身子一縮,“我每時每刻都想要你,你呢?”
蕭玉卿縮着躲避他,可是周城槿卻不允許她退,翻身壓在她身上,堅持不懈的騷擾她的耳朵,“你想不想?嗯?”
明明知道她的耳朵最敏感,即便是絲絲縷縷的氣息也足夠讓她動情,卻不懷好意的湊近,蕭玉卿瞪着他想要斥他,可是對上他的眼睛,身形卻動也不能動。
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裡面的光芒極盛,還帶着層層薄媚,不過是一個眼神流轉蕭玉卿已經心跳加速,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美色當真厲害,美人計也果然有用。
周城槿臉色一緩,彷彿無意,手指扯開了她的衣帶,一點一點的帶着她沉浸入欲/望的波濤洶涌,蕭玉卿低低的喘息,彷彿大海上的一條小船,被周城槿操縱着一會兒攀上浪濤的高峰,一會兒又沉入低谷,可是……
蕭玉卿啞着嗓子低低的喊着,“周城槿……”
“嗯!”周城槿應着,遊刃有餘的在她身上燃起點點火苗,“卿卿,喜歡嗎?”
“嗯!”
周城槿臉色一緩,將人結結實實的抱入懷中,狠狠的一頂,然後快速的後退,接着便直直的看着蕭玉卿,彷彿要看進她的心裡一般,“卿卿,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