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雖然有些不高興自己陪練的身份,可是不得不同意蕭玉卿這種安排是最合適的,當下全都點點頭。
衛臨和衛民則高興又激動,摩拳擦掌外帶着渾身顫抖。
蕭玉卿拍拍兩人的肩膀:“別這麼激動,一會兒好好表現,別辜負大家的期望!”
說完,蕭玉卿看向其他幾人:“雖然那幾項我們還沒有學習,可是你們也可以提前接觸接觸,看看那些優秀學子們的功力,以後也能有個努力的方向,來,看看,你們都喜歡什麼項目,根據自己的興趣挑一個!”
衛軍挑了書,衛青選了禮,王大祝選了樂,李小山則挑了剩下的數。
蕭玉卿看了看他們挑選的項目,最後看向李小山:“這個‘數’,和我教給你的‘數’可不是一樣的。”
李小山嘿嘿一笑:“我知道,可是您也說過一通百通,即便是不一樣可是也有想通的地方!”
“不錯,”蕭玉卿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是真的將我說的話記在心上了,而且還懂得了學以致用!”
他們這邊剛剛分配好,便聽到一陣笑聲,挨着碧桐書院的是學子監,那些人看上去不僅高傲而且帶着一身的清貴之氣,微微擡起的下頜透着傲慢,目光看人是常見的向下四十五度。
從頭到尾聽到蕭玉卿的話和安排的學子們都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原本聽到關於蕭玉卿的那些傳言,還有他給他表妹做的兩首詩,以爲這人有些真才實學呢,卻沒有想到原來就是會投機取巧,耍些小手段。”
那人說完還故意看向蕭玉卿露出個挑釁的目光。
蕭玉卿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看到蕭玉卿不反駁,學子監的人笑的肆意:“這就是承認了?嘖嘖嘖,那兩首詩不會是你找人代寫的吧?”
另一個人也湊上來道:“算了,別問了,那麼長的兩首詩能夠背下來已經不容易了,你忘了蕭大少爺可是大字不識一個的。”
“可不是嘛!蕭大少爺最喜歡的是流連青樓,認識的女人估計比認識的字要多呢!”
衛臨聽着那些一人一句說的熱鬧,可是全是對蕭玉卿詆譭之言,不由得氣得滿臉通紅:“你們……”
蕭玉卿伸手打掉衛臨舉起來的手指,一本正經的教訓道:“別用手指指着別人,因爲你用一個手指指着別人的時候,你的其他手指指着的是自己!”
說完,蕭玉卿看向那幾個人,失笑:“你們站在‘學子監’的名牌之後,現在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代表的也是學子監。”
那幾人一愣,臉上就連幾分羞惱,可是看到蕭玉卿那帶笑的臉之後,怒氣佔了上風:“是又怎麼樣?難道我們說的不是實話?”
“就你們現在行爲來看,說明了兩件事,一,流言止於智者,現在看來,你們不是智者,”蕭玉卿面容一直平靜,含着笑容,即便是面對他們的譏諷也依然淡然:“二,書院的宗旨是教書育人,通過教書的方式達到育人的目的,從你們現在的行爲來看,學子監只做到了教書,卻……沒能育人!”
那幾人已經臉色蒼白,被蕭玉卿說的啞口無言,可是過了之後,又惱羞成怒。
畢竟是豪門貴子,怎麼可能忍受的住別人的這麼毫不留情的指責?
其中一人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擡手就對蕭玉卿出拳。
不過是嬌弱的富家子,蕭玉卿輕輕鬆鬆接住,然後輕輕笑了一聲,手腕輕轉,便將他給推開了:“我可以輕易的廢了你這隻手,不過等下參加的比賽或許能讓你一舉成名,所以留給你個機會。”
那人只感覺到手臂痠麻,一時看向蕭玉卿有些驚恐。
蕭玉卿拍拍手,看向走過來的幾人,慢慢悠悠的行了禮:“幾位夫子好!”
“小友好啊,這大早起的就給了我一個驚喜,”陸槐當先走上來:“教書育人?這句話太好了,我們這些年竟然一直沒有找到教書的宗旨?”看了一眼鄧文忝:“鄧院長,我們不如把這句話當做我們書院的規矩寫進校規裡面?”
鄧文忝嘆氣:“這句話是蕭小友說的,自然是看他的意思,若是碧桐書院不用,才輪到我們!”
“蕭小友已經做到了,還是留給我們用,可以時刻起到鞭策之用,”趙越秋說完看了一眼聞慎景:“學子監估計用不到,畢竟他們……反正也做不到!”
蕭玉卿眼見着聞慎景臉色要變,趕緊道:“共勉之,共勉之!”
這要是幾個老頭兒打起來,那就熱鬧了,太跌份,她這個印子估計也撈不着好。
聞慎景看了一眼低頭縮在一起的那幾人,狠狠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廢物:“平日夫子們就是教你們這樣譏諷別人?”
“哎!上樑不正下樑歪啊!”趙越秋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那裝模作樣的,陸槐都笑出來。
聞慎景臉色更加難看,想到昨天他出言譏諷蕭玉卿,瞬時臉又變得通紅:“時辰到了,該開賽了!”
陸槐看着急匆匆離開的聞慎景,笑聲變大:“蕭小友走吧,一起去評判臺!”
“陸夫子,我是帶着這幾個小子來參加賽事的,不是來當評判的!”
陸槐一愣,最後笑出來:“你啊,還真是個隨意的性子,”說完看向趙越秋:“越秋兄還想着讓你和他一起評判丹青呢!”
趙越秋聽了蕭玉卿的話,想了想道:“玉卿的畫工還在我之上,若是她都不當評判,我怎麼能在上面坐着?”
得,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趙越秋是什麼人?書畫雙絕,自從弱冠之年一畫出名之後,數十年在畫壇就一直是領軍人物,尤其是他對畫藝的癡迷程度,也讓他名聲大噪,不僅僅是在戴國,除了隔着海的東昭國,這片大陸就沒有人不知道他。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物,竟然話都不磕巴的說蕭玉卿比他強,這……
蕭玉卿接受衆人或崇拜或嫉妒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若是她真的有那個能力,她可以好不愧疚的接受,可是現在,她也就是憑着素描在這個時代的新鮮,若是評判別人的畫作,真的是魯班門前弄斧。
“蕭小友還是一起去評判臺吧,”鄧文忝想了想道:“碧桐書院的學子年紀小,我安排其他夫子幫你照看,如何?”
這時,忽然有人走進了場中:“蕭兄,若是不嫌棄,在下願意爲蕭兄照看這些學子!”
蕭玉卿看着一身寒酸走過來的韓秦,不由得一愣,不是因爲驚訝他的挺身而出,而是他帶着一身的寒酸,可是走過來時昂首挺胸,一派風華,雖然五官平凡,可是那種如青竹般的氣質,讓人莫名覺得心折。
“喂喂,快看,那是韓秦嗎?”
“好像是,可是似乎看上去……老了點兒!”
“我看着不像,韓秦不是周遊各地不屑於參加士子大會的嗎?”
“對啊,韓秦可是曾經放話,終身不入仕途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可是……”
聽着嘰嘰喳喳的聲音,蕭玉卿皺眉看着韓秦,這位好像還挺有名聲的!
“蕭兄儘管放心,在下必定盡心盡力,畢竟韓某人可是還想着能夠在蕭兄手下謀一個飯碗呢,不知道蕭兄給不給這個機會?”韓秦笑的十分平和,舉手拱禮都帶着一種風華:“蕭兄文采出衆,心思精巧,可是人無完人,在下若是能在碧桐書院授課,也可彌補蕭兄的不足之處,就算蕭兄事事精通,可是人的精力有限,有在下,蕭兄也可以輕鬆一點不是嗎?”
蕭玉卿失笑:“玉卿掃榻相迎貴客!”
“韓秦謝過蕭兄了!”韓秦一躬到底。
周圍的學子再次沸騰了,是韓秦,真的是韓秦。
韓秦是什麼人?
戴國有人不識蕭玉卿,不識蕭正然,不識鄧文忝,不識聞慎景,可是卻沒有人不識韓秦,當然只是名字。
韓秦是和瑾世子齊名的另一戴國的驕傲和榮光。
聽說韓秦三歲能寫字賦詩,七歲便通讀經史子集,九歲便可七步成詩,後來戴國的詩書讀完,便進了皇覺寺誦讀詩經,據說即便是一年前讀過的書,一年後你問他,依然可以倒背如流,可是這樣的人才卻屢試不第,只因爲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賦詩行文或者作畫都是隨性而起,據他說,隨性而來的作品都是出自本心,那纔是真正的好作品。
後來,他落第後,曾經參加過一次士子大會,那是最激動人心的一次大會,因爲韓秦一個人包攬了六藝之冠,可是此後,韓秦便放下了所有,一個人做了揹包客,遊覽大好河山,這纔是多年以後,他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可是他卻做了個讓大家驚掉眼球的事。
記得當時他囊括六藝之冠,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懷鹿學院和學子監就想要請他去做夫子,可是他卻拒絕了,現在竟然要去碧桐書院。
這個蕭玉卿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先是收攏一衆老夫子,然後又吸引了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