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彌思沒能成功讓染淺同意與他合作,不過好歹染淺也表明了自己不會干涉他的意思,這讓他心裡好受了一點。憤憤的看了一眼那宛若天宮神邸的淺笑閣,步履匆匆的離去。
染淺回到淺笑閣,有些疲憊的轉到屏風後,撲倒柔軟的大牀上。
翻了個身,她坐起來有些惆悵的望着窗外。這扇小窗能看到山下繁華的城鎮,全部縮小在這個小小的方格里。那裡的煙火,卻不能到達這裡,她有些想念山下的日子了。
想起墨彌思,她眯起了眼睛,素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看樣子墨彌思可不止存着得到聞休雅的心思,剛纔那番話,恐怕還暗含着招安的心思吧?
清流門註定是爲正統太子服務的,墨彌思得到了聞休雅話,一方面滿足了自己情意,一方面也能將朝中大部分人掌握在手中,唯一缺少的助力,就是江湖!若是招安自己,到時候大師兄和師父顧及自己,恐怕也不會全心全意輔助太子吧……
她神色一凜,心中暗道:墨彌思,你若是敢將心思打到我大師兄和師父身上,休怪我不客氣!
嗯。只有大師兄和師父!其他人?那是什麼?能吃嗎?
算了,先不想那麼多,靜觀其變吧。她晃晃腦袋,把一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起身解開衣帶,準備小睡一會兒。
正當衣衫半解,酥胸半露,她突破將退到一半的白裙快速拉回肩膀,喝道:“滾出來!”
一身紅衣的長殤黑着臉從屏風外走了進來。
染淺半是鬆氣,半是羞怒道:“你進來能不能出個聲?”
長殤鳳眼一橫,在她凌亂半開的衣衫上掃了幾眼,目光定在她不滿的臉上說:“我在這裡很久了。”
染淺一愣,又懊惱起來:怎麼對這傢伙的防備心越來越輕了?
長殤看着她懊惱的表情冷笑,心不可遏制的抽痛着。
她揉揉眉心,疲憊的說:“你先出去,讓我把衣服穿好。”
“緋影,你和墨彌思的談話,我全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我若真想對你隱瞞,你不可能知道。”
“你真喜歡司雲孤到如此?”
染淺蹙眉:“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
“回答我!”他被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弄得煩躁不已,不由得大吼出聲。
染淺從未被他這樣吼過,嚇了一跳,心裡的火也被挑了起來,反吼道:“你發什麼瘋?受氣了自己找地方發泄去,衝我吼什麼?”
他看着她,眼中有隱忍,有憤怒,有不甘,還有濃濃的哀傷。
染淺被他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亂,別過臉囁嚅道:“我喜歡司雲孤,你又不是才知道,何必再問?”
“呵呵……”他終是笑了一聲,可那笑裡滿含着絕望,讓染淺莫名心疼。
他呢喃着:“是不是,有他,你永遠看不到我……”
“什麼?”染淺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長殤擡起頭,鳳眼哀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們相遇太早,早到我連對
你說一聲相見恨晚都不可能。”
“你到底再說什麼?”染淺心裡有一絲不好的猜想,不過剛一出現立刻被她否認了,怎麼可能呢?
可事實上,就是如此!
長殤突然靠近她,大手一勾,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胸前,轉身向後一倒,抱着她倒在了大牀上,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太快太快,快的讓染淺來不及反應,自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她愣愣的看着身上的長殤,傻傻的模樣刺痛了長殤的眼睛,那對清澈見底的墨瞳中倒映着他有些瘋狂的樣子。
染淺好不容易回過神,立刻掙扎起來,呵斥道:“放開我!滾開!”
“滾?滾不動!”長殤妖冶一笑,伸出舌頭在薄脣上輕舔而過,邪魅又危險,看的染淺的心狂跳起來。
“緋影,認識這麼久了,你不會還沒感覺到吧?”他自嘲道。
“感覺到什麼?你下去!”她完全沒在意他說什麼,只知道他壓在自己身上很不舒服,心臟狂跳的感覺很不好。
長殤用雙腳壓住她的下身,一隻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按在頭上,另一隻手溫柔着撫摸她的臉,眼中全是近乎瘋狂的癡迷。
染淺暗叫不好,大喊道:“你瘋了?你在幹什麼?”
“瘋了……是啊,我瘋了呢,呵呵……”他癡癡的笑着。
染淺終於恐慌了,長殤不對勁,這樣不對勁。
“長殤,你怎麼回事?”她語氣急促,身體也拼命掙扎着。
長殤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的盯着她看,壓制她的力量也隨着她的掙扎漸漸加大。
染淺掙扎着,在感覺到某一處的突起後,她徹底僵硬,不敢再動了。她當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麼,自入了影殤閣後,長殤可是帶着她去過不下五次的青樓任務,這種程度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長殤會對自己……
彷彿電閃雷鳴擊中自己的大腦,她震驚不已地看着漸漸陷入瘋狂的長殤,難道他對自己……
她緩了緩情緒,儘量放柔語氣勸道:“長殤,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談行不行?你先從我身上下去,你這樣壓着我很難受。”
他沒理會她的話,埋頭在她的脖頸間,痛苦的喊着:“緋影,緋影……”
一聲聲如杜鵑啼血般的哀鳴,染淺終究還是心軟了,任由他抱着自己。手輕柔的拍着他的背,安撫着他狂躁的心情。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心情很不好?”
身上的男人突然擡起頭,衝她邪魅一笑,手順着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向下移動,順着她的曲線慢慢揉捏着。帶着酒香的氣息在她耳邊輕吐方蘭:“你不該心軟的,緋影。”
他真的魔怔了?!染淺錯愕不已:“爲什麼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怎麼可能好好說?”他苦笑,“你怎麼會容許我好好說?”
“那你到底要說什麼?”染淺不耐煩道。
不能說啊,怎麼能說呢?
說出口了,你就該不理我了啊……
對峙良久,長殤終是不忍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掩蓋住邪魅鳳眼中的癡狂。
染淺見他冷靜下來,不由得怒道:“你還要在我身上賴多久?”
“呵!小野貓……”他苦笑,低下頭在她脣邊輕啄一下。
“啪!”
室內的空氣驟然冷卻,彷彿墜入冰窖一般,冷的刺骨。
染淺有些錯愕的看着還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左邊的臉迅速浮起五指紅印。
他起身,站在牀邊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彷彿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染淺迅速爬起來縮到被子裡,蓋住了一身的凌亂。
她慌亂的說:“我,我不是故意……是你,是你先非禮我的,我只是……”
“我懂了。你休息吧。”一頭順滑的墨發垂着,遮住了他的神情,聲音彷彿被囚的野獸低沉而冰冷。
染淺愣愣的看着他來了又走了,大大的疑惑還縈繞在她腦海裡。手放在心臟處,她皺起眉頭:“好快……”
長殤出了淺笑閣,化作魅影朝清流門後山的小樹林而去。
小樹林裡,一個白衣男子正和一個墨袍男子切磋,兩人打的難捨難分不相上下。
墨彌思手腕一動,攪劍朝他刺去,銳利的眼中盡是不甘和嫉妒。他知道,司雲孤的武功其實比自己高很多,只是他現在刻意壓制着,又沒有使出燼焰劍訣。在他看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輕蔑。想到這裡,手中的劍氣又狠厲了幾分。
司雲孤一邊化解他的招式,一邊思索着怎麼輸得不漏痕跡。見墨彌思對他的殺意越來越重,他不禁疑惑,自己應該沒得罪這位爺吧?怎麼切磋個武藝跟生死決鬥似的?
正當兩人糾纏不休時,一抹紅影飛來,只用一招就輕而易舉的分開了兩人,化作一道疾風朝司雲孤直刺而去。
對方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防備胸前便受了一掌,還好先用劍身抵擋了一下,只是有些痛,並沒有受傷。
司雲孤看清來人,臉色頓時冷了,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長殤閣主來清流門做客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就這樣貿然進來,恐怕不好吧?”
“廢話少說,來打一架!”他要發泄,他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只要對象是他!
對於他的人來瘋,司雲孤氣的臉色發青,扔掉劍赤手空拳和他對打起來,一邊怒吼着:“長殤閣主來此就是爲了找雲孤打一架?”
他眼梢一跳,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只是目光愈發陰鬱和狂暴。
打了一會兒,見司雲孤只是放手不怎麼攻擊,他頓時興致缺缺,隨手甩去一掌後翩然離去。
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戲的墨彌思這時候才漫不經心地走到氣喘吁吁的司雲孤身邊,若有所思到:“他就是影殤閣的長殤閣主?”
司雲孤點點頭,按着胸口悶聲道:“他從何處進來的?怎麼突然跟瘋了一樣?”看樣子門中防禦要加強了。
墨彌思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似乎在算計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