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花臨殿的常客,紅衣如魅以然成了染淺和長殤標誌性的象徵,所以當看到那紅影飛來,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打開了門放兩人進去。甚至連個帶路人都不用,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花臨殿裡走來走去也沒人管。
染淺看着不斷從眼前飄過還無視他們的花臨殿暗影們,腦門滑下一滴大大的汗珠,小聲說到:“是我太久沒回來了?怎麼花臨殿的人這麼奇怪?”
長殤摸摸鼻子,腹誹着:這花臨殿都快被本閣主當另一個影殤閣了,他們見着我能驚訝才奇怪呢。
不過,顧及染淺的感受。他還是解釋了一下。染淺無語了,這三人是不是好的太過分了?怎麼感覺跟親兄弟似的?
來到若寒希的寢宮,在外把守的暗影朝他們點點頭,便消失在原地。
染淺看着要推門進去的長殤,握住他的手腕皺眉:“不用先敲門嗎?”
長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習慣就好。”
染淺黑線,這事兒也能習慣?
事實證明,這習慣不好。如果先敲門的話……
長殤看着牀上交纏的兩具男體,笑容石化在臉上,一戳就能碎成渣。染淺一進門就急急轉身捂臉,紅的能滴血的耳垂出賣的了她的心思。
兩個上身半裸的男子倒在鋪着紅色被單的大牀上,一個面容稍冷的男子壓在另一個神色慌張的男子身上。一隻大手扣住修長的雙臂壓在頭頂,另一隻手扣在身下的男子纖柔的腰肢上。那姿勢,實在令人遐想啊……
長殤揉揉僵硬的臉頰,乾笑道:“呵……呵呵,那什麼……呵呵,打擾了,你們忙,我們出去等你們。”說完,連忙扯着同樣石化中的染淺急忙退出房間,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拉着同手同腳,已經完全找不到自己意識的染淺坐在了大廳的木椅上,長殤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臉:“我看錯了對不對?”
染淺僵硬着搖頭:“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是,看錯了……吧?”
長殤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染淺嚇得連忙掙脫,喊到:“你幹嘛呢?”
“讓我醒醒,我一定還在做夢……”
染淺氣急敗壞地打了他一下,急得團團轉:“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們得遭多少人唾棄啊?”
長殤啊了一聲,迷茫的看着她:“你就操心這個?”
染淺瞪着他:“不然操心什麼?總不能讓他們被世人圍攻吧?本來魔頭的身份就已經讓他們身敗名裂了,現在又……啊啊啊!煩死了!”
看着她着急的抓狂的模樣,長殤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按住她安撫道:“你別抓你那頭毛了,等會兒全掉了。”
“那現在怎麼辦?讓你敲門你不敲!”她現在想到剛纔看到的畫面還是臉紅的不行。
“你先別急,說不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長殤淚,這事兒好像不能自欺欺人啊。
正當兩人急得在外廳商量怎麼把宮黎和若寒希瞞下時,房間裡看着大門砰一聲關上的兩個男人面
面相覷。
“他們怎麼了?”若寒希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宮黎,不解道。
宮黎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邊穿邊說:“估計是誤會了。”
“誤會什麼了?”若寒希迷茫,他們做什麼了嗎?怎麼就誤會了?
宮黎的目光閃了閃,嘴脣動了動沒說話。
剛纔若寒希沐浴出來,還沒來的及穿上衣服,只是套了一條褻褲。宮黎則是打坐運氣,因爲衣服太多有些影響,他也只穿了一條褻褲。若寒希說腰疼,讓宮黎幫他揉揉,誰知他怕癢的要命,宮黎無奈只好壓在他身上免得他亂動。
偏偏這時候染淺和長殤推門而入,看到了這一幕,不誤會怎麼可能呢?
宮黎知道他們誤會了什麼,可若寒希並不清楚。看着若寒希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嘆了口氣。
兩人整理好衣服,一前一後走進大廳。染淺看見兩人就不自在的別過頭去,長殤也是笑的一臉尷尬。
若寒希奇怪的問:“怎麼了?爲何這副模樣?”
長殤搖搖頭,看着宮黎一臉奸詐的說:“原來你是在上面的那個啊?”
宮黎淡淡一瞥,冷然道:“你們想岔了。”
染淺嘟囔道:“要真想岔了倒還好。省的爲你們操心了。”
宮黎聞言,再也無法淡定地翻了個白眼。
若寒希仍然一臉茫然:“說什麼呢你們?宮黎剛纔只是幫我揉揉腰而已,你們想哪兒去了?”
染淺長殤……好吧,真的想岔了。
宮黎衣袍一甩,坐在他們對面,問道:“難得緋影也在,怎麼來這兒了?”
“此次下山未來得及告知師父,不能久留,所以想來看看你們就回去了。沒想到你也在花臨殿,也好,我少跑一趟。”染淺輕笑道。
長殤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撐着頭,不滿的說:“宮黎,你來花臨殿做什麼?”你要不來,緋影就能陪我久一點了。當然,這後半句,他可不敢說出口。
“來找我喝酒的。”若寒希替他解釋道。
長殤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難怪一大早上見你們是在牀上呢。”
見他沒個正形的樣子,宮黎再次翻了個白眼,思想不健康的。
四人說了些閒話後,又商量了一些最近教中之事。染淺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在三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下消失在天際。
清流門山腳下的小村落,兩個白衣男子揹着包袱行走在小路上。白衣已經蒙了塵,衣襬泥濘不堪。凌亂的髮絲下是兩張滿頭大汗的臉。
其中一個娃娃臉憋着嘴巴哀怨道:“二師兄,我不行了,能不能先休息會兒啊?”
娃娃臉身邊的高大男人擡起手抹了一把汗,四處看了看後說到:“前邊有個小攤,先去那歇歇腳吧。”
高大男人正擡腳欲走,卻被娃娃臉拉住。
看着他擔憂的模樣,男人勉強笑了笑,安撫道:“沒事,師兄這兒還剩下幾個銅板,喝碗茶買個餅還是足夠的。一天沒吃了,
你餓了吧?”
娃娃臉摸着肚子拼命點頭,閃亮的大眼睛浸出點點水光。
“走吧,吃完了抓緊時間上山,回到山門就好了。”
“嗯。”
娃娃臉亦步亦趨地跟在高大男人身後,朝百米前的9小攤走去。
來到小攤前,男人將娃娃臉和包袱安頓在一張無人的桌子前,自己去跟老闆買吃的。
“小師兄?”清冷的聲音帶着疑惑在娃娃臉身後響起。
水黎猛然回頭,愣了半晌後,哽咽道:“小師妹,你怎麼在這啊?”
染淺被他突如其來的傷感嚇到了,連忙坐到他對面。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更是不解:“小師兄,你不是和展飛師兄歷練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你這一身……展飛師兄呢?”
水黎瞪着一雙呆萌淚眼,憋着嘴巴正欲解釋,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師妹?”
染淺回頭看去,又是一嚇:“展……展飛師兄?你……”
在兩人長達半個時辰的哭訴中,兩人瞭解了來龍去脈。
原來,那日四人分手後,水黎和百展飛也分道揚鑣走了不同的路線。
水黎沿着官路一路走到一個繁華的城鎮,沒想到剛到城門口就碰上官府辦案,一羣官兵堵在城門口,他擠在百姓之中好不容易擠進城裡。到了夜幕時分他才找到一處落腳的客棧。半夜,他睡着睡着突然感到異樣,還沒等他起來就暈過去了。待到天明清醒,他發現包袱裡的銀兩和一些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去詢問掌櫃的方知,昨夜進了盜賊,好多客官的銀兩都沒了。他有火沒出發,想到客棧也是無辜的,只好自認倒黴。
身無分文,他只好到處找活做,正好昨日辦案的官府正在招一名衙衛,他便去了。官府的老爺見他人高馬大,武藝又好,就收下了他。
一個月後,他終於在受了第九十九道傷後拿到了自己賺的辛苦錢——五兩銀子。這還是官府老爺看在他是清流門弟子的份上多給的。
拿着錢,他心知時日不多,便匆匆告辭了官府老爺,繼續朝下一個城鎮走去。一路上,黑店,打劫,碰瓷……什麼糟心事兒都碰到了。最後五日,他思索着差不多該回山門了,便問了路抄小路往回趕。
半路上,他在一個破廟裡過夜,沒想到遇到了身無分文的水黎。
水黎一看見他就抱着他哭訴自個兒悲催的遭遇。
原來,兩人一分開後,水黎沒走多久就被兩個壯漢套麻袋綁到小倌館裡。小倌館的龜公見水黎水嫩嫩的模樣,打算把他捧成新的頭牌。沒收了他的全部家當,還把他關進小鐵籠裡,每天威逼利誘。
水黎過於單純,不知小倌是何意,在被龜公帶着看了一場真人秀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終於在他要被拍賣的那個晚上,拿出被他藏的很好的一小瓶毒藥毒翻了所有人逃了出來。
跑了好久好久,終於跑出了那片地盤。因爲身無分文,他只好每日躲在這破廟裡,靠打些野兔野雞之類的來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