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染淺疑惑:“師父找我做什麼?”
司雲孤口中的師祖,亦是染淺口中的師父,就是清流門的祖師爺聖花流。司雲孤的師父是清流門第二代門主林錦瑜,聖花流的首席大弟子。按照輩分,染淺本該是司雲孤的小師叔,可是聖花流一向不羈慣了,覺得讓他第三代的徒孫們叫個奶娃娃師叔實在彆扭,就乾脆都讓他們叫她小師妹了。而她染淺,也就成了清流門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弟子。
司雲孤摸着光滑的下巴說:“這師兄也不知,不過你還是先過去一趟吧。”
“嗯。好的。”染淺點頭,“那師兄要做什麼?”
“我?”司雲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長劍說,“自然是練劍了。”
染淺一瞬怔愣,又惱了,搶回她的劍說:“師兄要練劍,用自己的長虹劍便是了,拿淺兒的做什麼?”壞師兄,明知自己練不好燼焱劍訣,還來膈應她!
司雲孤“噗嗤”一笑:“好了好了,師兄這不是出來的急,沒帶劍嗎?先借師兄練會兒吧?”
染淺嘟着紅脣,很是不滿,但還是把劍丟進他懷裡說:“那你可記得還我。”
司雲孤失笑不已,這小妮子!自己的長虹劍可是天下名劍,至於要她的嘛?!
又說了幾句廢話,染淺才提起步子走向聖花流閉關的山洞。
走了沒一會兒,迎面碰上幾個師兄。她暗叫不好,轉身就想跑,沒想到一個動作卻讓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師兄們注意了過來。
“咻咻咻!”
幾陣罡風閃過,染淺面前頓時多了幾個身影。心裡咯噔一聲,哀嚎着:又來了!
“小師妹,我們正找你呢,你去哪兒了?”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問着同一句話。
染淺木然着臉,一副冰封三尺的樣子,冷冷說到:“幾位師兄找我何事?”其實他們誰是誰,染淺一概不知,在清流門十五年之久,所有師兄當中染淺只記住了司雲孤,還有兩個門主一脈的師兄還是因爲司雲孤順便記住的。
習慣了染淺一副冰然天成的樣子,幾個師兄們也不甚在意,紛紛從懷中掏出一下小玩意兒捧到她面前,說:“師妹,這是我們幾個下山時看見的,特地帶回來送你的。”
染淺看了一眼,幾乎都是女兒家常佩戴的香囊珠花之類的,不由得扶額無語道:“師兄,淺兒真的不需要這些,師兄還是拿回去吧。”自己房裡的妝匣已經裝了三盒了,再收下放哪兒去?
幾個師兄弟面面相覷,又說:“你看買都買回來了,你就拿着吧?”說着,頻頻冒星星眼。
染淺瞪着那些東西半晌,還是接了過來,不過又警告了一句:“日後師兄莫要再給淺兒買這些了,淺兒無用。”
“好好好,知道了。”幾個師兄弟應的到是
快。收下就好,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唄。
染淺想都不想就知道他們是在敷衍,也不想多費口舌轉身就要走。沒想到那幾個人又圍了上來。
染淺不耐煩了:“師兄們還有事嗎?”
“小師妹,咱們一起去練劍吧?”幾人對她諂媚道。
“師父找我有事,怕是要拂了師兄們的好意了。”
“那等你忙完?”
忍無可忍!染淺正要發飆,一個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你們都在做什麼?”
大家都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墨綠長袍的英俊男子邁着大步走來。
“展飛師兄!”染淺和師兄們紛紛向來人行禮。
百展飛擡了擡手,免了他們的禮,看着染淺笑道:“小師妹,和師弟們在聊什麼呢?”
來人正是染淺順帶記住的兩人之一,二師兄百展飛,還有一個是小師兄水黎。因爲司雲孤是下一任門主,百展飛和水黎常幫着處理事務,所以染淺才記住他們。
“沒什麼,師兄們邀我一起練功罷了。”染淺說到。
百展飛看向幾個師兄弟,眸色複雜,板着臉對他們說:“你們幾個,要練功自己好好練去,連小師妹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讓她跟你們胡鬧?”
幾個師兄弟們臉一紅,連忙行禮道:“師兄說的是,我們這就去練功。”說完,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百展飛舒了一口氣,總算只剩下他們倆了。
染淺雖說不醉心於兒女情長,可是也不傻,對於百展飛的心意她一直明白,只是無法迴應罷了。
看了他一眼,染淺冷聲道:“師兄,師父叫我,我先走了。”
“誒,等等,”百展飛急忙叫住她,“你看你,急什麼呢?師祖不在閉關,讓我過來帶你去他的住處。”
染淺沉默。師父的住處她也不是不知道,何需他來帶路?當下就拒絕了:“不必了,師兄事務繁忙,淺兒就不勞煩師兄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說什麼麻不麻煩的,師兄照顧師妹是應該的,你別這麼客氣啊。”說着,就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師兄還是去後樹林找大師兄吧,剛纔他好像找你有事。”
百展飛蹙眉,這個時候找他有事?
“那好吧,那我就去找大師兄了,你自己過去吧,五師弟在那裡,到時候你見了他會帶你去師父房間的。”
“嗯,淺兒知道了。師兄慢走,淺兒先告辭了。”說罷,扭頭小跑而去。
百展飛看着少女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抓狂的想,他什麼時候才能追到小師妹這個冰美人啊啊啊啊!然後又認命的去找司雲孤了。
到了聖花流的住處,一個衣着凌亂的男子正蹲在藥爐前不知道研究啥,被碳灰弄黑的一張臉只看得清一對閃
閃發亮的眼睛。那專注的模樣,連染淺到了近旁都沒察覺到。
染淺扶額,她僅僅記住的這三個師兄每一個正常的。大師兄司雲孤是個劍癡,二師兄百展飛是個兵法狂魔,就連小師兄這麼個平日看上去單純無害的都是個毒醫高手。而自己,好像沒什麼精通的,卻什麼都會一點兒。水黎只比染淺大半歲,從小就在清流門做着掛名弟子,只因身體不好,五歲了才上山來。因爲跟染淺同齡,所以染淺對他的態度算是除聖花流和司雲孤之外最好的了。
“小師兄!”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嚇了水黎一跳。
水黎看到是自家可愛的小師妹,連忙站了起來,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碳灰,露出一張白嫩的娃娃臉,笑眯眯地說:“小師妹來啦,走吧,我帶你去找師祖。”
染淺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
“小師兄,你在師父院子裡熬什麼?”
水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麼,只是新研究出一種毒藥,正想着怎麼改進呢。”
染淺默了,這時候最好不要再接話,不然等會兒小師兄指不定又要她幫忙抓什麼小動物來做實驗了。
拐了幾個彎,水黎將染淺帶到一間房間門口,說:“師祖在裡面呢,你自己進去吧。”
“多謝小師兄。”
染淺謝過水黎之後,擡手敲了敲房門,喊了聲師父,就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裡只有一張矮桌,和兩個蒲團。一位白髮白眉白鬍須的老頭坐在一個蒲團上入定。
染淺搖了搖頭,也跟着坐下來打坐運功。
不知過了多久,老頭“噌”地一下,睜開一隻眼,偷偷瞄了瞄旁邊的少女。見她練功入神,便躡手躡腳地起來,抓過矮桌上的一根雞毛,湊近少女的鼻子。
眼看那雞毛就要碰到鼻子了,染淺突然睜開雙眼,一對絕世墨瞳冷冽地看着老頭。
聖花流被她嚇了一跳,跌倒在地上,怒氣衝衝地吼道:“臭丫頭!你好好的睜眼乾嘛?”
染淺只覺得額頭上滑下一排黑線,無語到:“師父,每次都來這招,你玩夠了嗎?”
“哼。誰讓你每次都不上當。”聖花流罵罵咧咧地坐了起來。
染淺扶額,這個老頑童,還真是難纏。
“師父喚徒兒前來所爲何事?”
“爲師這裡有件事要你去辦,不過比較麻煩而且可能會有危險。”說到正事,聖花流嚴肅起來。
“師父請說。”
他從蒲團下掏出一塊銀色鐵塊給她說:“爲師除了清流門,還有另外的勢力,這是掌管那一方勢力的令牌之一,現在交與你。”
“另一方勢力?”染淺疑惑。
聖花流的目光一瞬間犀利起來:“是,但是卻是與清流門名門正派相悖的魔教勢力,名爲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