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換做從前,打死我也不楊堅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會爲了愛情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更無法,這個人還是我。但,再不可思議,今日卻成了現實,不論是一時還是一世,有楊堅這樣待我,我爲何就不能夠瀟灑一把,又何必拘泥於歷史呢?
倘若說歷史真的無法更改,那我也只有認命,但不管說,至少這一刻,我也可以和楊堅一樣,爲了愛他,而將那些加在我腦袋上的條條框框,放在我胸口的那些石頭通通拋開,不論這偷來的究竟是隻有短暫的一天,還是有幸有漫長的一輩子,這都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了。
我主動去牽起了楊堅的手,“說得對,倒是阮陌一時糊塗了。偷得浮生半日閒,得既高歌失既休,這樣的人生方纔沒有白走這一遭。”
我莞爾一笑逗楊堅道以這雙彈琴的纖纖素手,真若是要爲了養家餬口而做粗重的農活,可不有些暴殄天物了?”
我的主動讓楊堅心情大好,只覺得今日所作的決定一點也沒。他笑呵呵地說道男子漢大爲了妻兒就是做再苦再累的活也是應該的。”
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在是有些彆扭,畢竟從前的楊堅可不是這樣樸實的居家型男人,我不由嗔道妻兒,還早着很呢。”我心裡到底還是掛念着宇文邕,雖然韓褒的穎軍不可得,但救宇文邕還是不得不考慮的。我正想着該跟楊堅商量着雖不能誅宇文護,但好歹應該給宇文護一些下馬威,從而圍魏救趙。
楊堅那邊已經笑起,“早?我看不早了,甚至還晚了些。”他自嘲地一笑,許是想起了從前的雄心壯志,今日一夕併除,多少還是有幾分感慨的,但很快他就回復了,笑道說起來,我的孩兒要叫樣的名字好?”
我只覺得他盡說些胡話,然而楊堅卻有些樂此不疲,他盯着山旁一塊石頭說道原來這座山叫做廣勇山,這地方真是值得好好記住。阮陌,等以後我有了孩子,第一個就叫他楊勇,第二個就叫楊廣,你覺得如何?”
我聽了,心一沉,歷史上楊堅的大與二可不就是楊勇和楊廣嗎?倘若歷史真的可以逆轉,爲何這一個個熟悉的人名又跳了出來?
我不敢多想下去,只是斂起這不快的心思,也隨着他打趣說道倘若是個女兒,叫勇兒廣兒的,多難聽?還是換個名吧。”
“若是女兒,那就叫楊麗華好了,讓她長大了也同你一樣漂亮,說起來,我們兩的女兒長得定然不賴。”
我訕訕地附和着。心上更加蒙了一層陰影。
當我們一行從穎軍山寨出來時,天已經漸漸黑了,少不得走了一段路,就又要在山林中升起篝火,搭起帳篷。
楊堅的屬下來請示他何去何從,楊堅瞧了我一眼,把幾個人拉得老遠去說,我則在篝火前烤着兔子,乾柴扔進火裡,噼裡啪啦的響,我一不留神,一面兔肉都烤焦了。
擡眼瞧見幾個人時,都是陰晴不定的。楊堅凡事並不算放在臉上,但身後幾個人猛一眼瞧去,都是滿臉失望和隱忍不發的憤懣。
即使楊堅也不說,我也能猜到他們所爲何事。這些人都是楊堅的心腹,不辭勞苦跟隨楊堅,對他忠心不貳是一,但更多的則是渴望建功立業。今日白天的時候,他們曾見楊堅滿面春風,只當與穎軍結盟已成定局,各個也都長舒一口氣,準備大幹一場。可是夜裡,卻一同變得沮喪起來。
我故意假裝不見,對楊堅笑了笑道兔肉可沒烤好,我看還得等會兒再吃。”楊堅還沒吱聲,一人已經直接從馬車上取了酒罈子下來,也不拿碗,直接掀開蓋,往口中一倒,唱起歌來,“心悲動我神,棄置莫復陳。
志四海,萬里猶比鄰。
恩愛苟不虧,在遠分日親。
何必同衾幬,然後展殷勤。
憂思成疾疢,無乃兒女仁。
倉卒骨肉情,能不懷苦辛?”
我雖然不知他唱得是歌,對這些古詩句也並不太瞭解誒,但聽他唱得調子和唱歌時的神情,卻也能猜得幾分。尤其是唱得那一句“無乃兒女仁”時,眼光更是有意無意地瞄向我,他這歌無非是借題發揮,換了一個方式控訴楊堅爲了兒女情長把曾經的四海大志都給拋下了。
楊堅聽他唱完,臉色已經有些鐵青,我只假作沒聽懂沒看見,悶悶地把烤焦的兔腿撕扯下來,準備扔掉,楊堅卻一把搶了,沉聲道喝酒便喝酒,吃肉就行了,唱些?”
那人明明楊堅不喜歡聽,還是故作驚訝地說道從前可最喜歡曹子建的詩句,還盛讚曹子建在魏文帝時期的詩歌更是爐火純青,還說此時的他方生出大志,希望建功立業,只是爲時晚矣……”
“好了!”楊堅不願再聽,揮手把這些人都通通打發下去。那人仗着幾分酒氣還要再說,楊堅恨不能就要拔劍相向了。其他人不得不把他拉住,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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