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陳蒨已經不慌不忙道誠然,一開始,我的確想着若能娶獨孤,把南陽、潁川之境都歸入我大陳的版圖,未必不是一樁美事。看你和楊堅一起離開的時候,我改變主意了。”他定定地盯着我,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用和一個不愛的過一生來換取兩座城池算得上划算,但有時候,用兩座城池換一箇中意的,卻格外地蠱惑人。對我來說,城池固然重要,但偶爾做一做平時認定的瘋狂事,果然比前者要有意思得多。”
我聽得怦怦直跳,難道陳蒨口中“中意的”竟然是我?我心亂如麻,萬萬沒有想到陳蒨會對我存了這樣的心思,我看向陳蒨,他看着我的眼神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我脫口而出道這麼說來,你這麼做是想故意給楊堅安排一門親事?你沒想到他會選擇離開,便索性派人去殺楊堅,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
一股涼意沁入骨髓,我沒想到既定的命數上,是有關我的這樣一樁起因,更爲陳蒨的不擇手段和狠毒而暗暗驚心。
陳蒨淺淺而笑,長長的手指在他的腿側輕輕地有節奏地敲着,心情顯然不,“你放心,我與你可沒有深仇大恨。我對你,必定不會似他們那樣。”
我聽了,只覺得好笑,“王爺好手段!令人佩服。然而,王爺說沒有深仇大恨,這話未免太偏頗了。你我之間看似只是立場不同,並沒有血海深仇。然而,王爺既知我與楊堅不尋常,王爺剛纔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又刻意破壞我和他,這仇恨還小嗎?”無錯不跳字。
陳蒨乾笑一聲,“仇恨?莫非是奪夫之仇?”他不禁嗤之以鼻道,“且不說你與他根本算不得夫妻,就算是夫妻又如何?三國時魏文帝的甄氏本是袁紹之子袁熙之妻,袁紹兵敗於曹操,袁熙爲曹操手下所殺,可甄氏還不照樣嫁給曹家,還生下後來的魏明帝。你忘記你說過的?誰給的價高,萬源源就歸誰。即便你不是萬源源,但你權衡利弊,也該,跟着我總好過跟着他吧?無不少字”
我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粗鄙露骨的表白之法,當真是聞所未聞,今天也算是開眼了。我懶得同他爭辯,只是就着他舉的例子說道敢問王爺,甄氏嫁給曹丕之後的下場是?若我沒記,這位落shen樣的女子最後被曹丕賜下一杯毒酒,死時被髮覆面、以糠塞口,倘若給甄氏一個權衡利弊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恐怕更願意一個人青燈禮佛,至少還可以平安度過一生,不似這般紅顏薄命吧?無不少字”
陳蒨聽了我的反駁,不禁面色一變,見我欲走,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是甄氏,又怎知甄氏所想?而我不是魏文帝,我必不會似魏文帝那般待你。跟我回建康。”他一時情急,說出的話反而比剛纔那番說辭要令人舒服得多,然而他的手段實在太過凌厲和陰毒,只要一想想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更何況我對他並無半分情誼,可能跟他走?
我扯了扯袖子,陳蒨不得不鬆開手來,“看來向王爺投懷送抱的人太多,王爺在揣摩心思上,實在還是差了些。王爺說的那些話,實在不夠打動人心。”
陳蒨已知我決定,倒不再勸了,“說那些肉麻的假話我自然不會。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也會那些空話?楊堅若真的喜歡你,早該不顧一切地和你走了,又會半推半就的與獨孤成親?他眼裡頭到底想要,你還要自欺欺人嗎?”無錯不跳字。
我斜睨了陳蒨一眼,並不認同,“我從來沒有自欺欺人,楊堅能與獨孤成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是了,後日我還要做他們二人的證婚人,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因爲已經在韓褒面前演了半天戲,剛纔那一番說辭,早已經來來回回說上幾遍,早已經有些麻木,陳蒨哪裡瞧得出端倪來。
他在我臉上找不出不妥,過了半晌,只有譏諷道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一個這樣有大儀大度的啊!明宇文毓是恨你才留你在身邊的,本可逃脫離開,卻還要以身犯險,爲他東奔西跑。明楊堅是利用你來奪得兵權,就猶如利用獨孤一樣,你卻假裝不知,甚至還爲他張羅婚事。你如此以德報怨,真正是當得懿範隸修,四德兼備這八個字,可不真實天下間難得一遇的賢良主母?”
他刻意把“賢良主母”這四個字落了重音,生怕我不身份的尷尬,我忍着氣朝他行了個萬福,“多謝王爺提醒,然而,王爺並非池中魚,焉知池中事?許多事表面看起來和真實的情況並不一樣的。”
我說完,就瞧見陳蒨的一個隨從慌慌張張地跑來,面色發烏,顯然是遇上了緊急的大事,我自是不好站在一旁,避忌地掉轉頭就走。
背後沒一會兒就響起了急促地腳步聲,我扭轉頭,須臾間陳蒨就已經站在面前,他的臉色再不似剛纔那般閒適,也抹上了一層焦灼和淡淡的憂傷,他有些急躁地對我說道跟我回大陳。你所得到的,必定比在這兒要多得多!”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就往穎軍每一百米佈置的崗哨前挪了挪步子,正要開口,陳蒨卻已經制止道你別忙着拒絕,你若想通了,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他想了想,臉上少有的現過一抹溫柔,“我和他們不同,我喜歡的是會雕蟲小技的萬源源,不是誅心秘術的阮貴嬪。”
我一沒反應,這二者有區別嗎?然而陳蒨卻已經無暇再和我說上一句話,領着那名隨從匆匆忙忙地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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